杜采歌還想問顏穎臻,究竟準備了些什么手段,但顏穎臻只是笑而不語,這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哪怕明知顏穎臻買走自己手里的股份是要對付段曉晨,杜采歌也不能拒絕她。
哪怕明知,只要自己發力,就能阻止顏穎臻的手段,但他卻很清楚,這件事做不得。
他是鋼鐵直男沒錯,但他也看得很清楚:隱藏在這件事背后的邏輯,是選擇。
你選擇我,還是選擇你的段天后?
杜采歌沒法選。
既沒法為了保護段曉晨去傷害顏穎臻(心理傷害),也沒法為了討好顏穎臻而放任她去教訓段曉晨。
杜采歌仔細想想,發現自己能做的,只有被動出招。
打個形象的比喻,是顏穎臻手里拿著一塊木板,要打段曉晨的屁屁。
而他手里有一把劍,如果他真想阻止,他可以用劍去刺顏穎臻,那樣的話顏穎臻就會受傷。
可如果他什么都不做,板子就一定會落在段曉晨身上。哪怕打不斷她的腿,也會讓她很屈辱。
杜采歌能做什么呢?
他能做的,就是瞅準時機,當板子落下的時候,奮不顧身的擋在段曉晨身前,替她分擔幾下。
雖然挺被動的,但他也不是什么聰明人,唯一有天賦的地方只是拍電影。
所以,也只能這樣了吧。
“舒宜歡的劇組什么時候正式開工?”顏穎臻岔開話題。
“你還關心這個?”
顏穎臻還是緊挨著杜采歌,“能賺錢的生意,我為什么不關心。他的票房經常有十幾二十億,這可不是小數目。話說他原本打算用他自己的工作室投資一部分的,后來說因為周轉不方便沒投了,這件事你不覺得奇怪么?”
杜采歌有點摸不著頭腦,“有什么奇怪的,手頭周轉不方便是很正常的事吧。而且我們提高了他的票房分紅比例,他可以拿到總票房的1.5。不是凈收益,是總票房。這個條件,就算對于他這樣等級的導演來說,也是很優渥的了。”
顏穎臻嘆口氣,“你也不是蠢人,別人不懷好意的時候,你一般不至于看不出來。為什么對舒宜歡就這么放心?”
杜采歌錯愕道:“他怎么了?他做了什么讓你覺得可疑的事?我和他打交道雖然不多,但還算聊得來,他人不錯的啊。”
“算了,我也只是直覺,沒什么證據。”顏穎臻搖搖頭,不以為然,其實就算舒宜歡包藏禍心,也不過是一兩個億的事,不是什么大問題。
孩子她爸當年替那些女星賠出去的,捐出去的,按照現在的購買力,怕是十億都打不住。
就算舒宜歡真的有問題,一兩個億,讓孩子她爸吃個教訓,也不是什么大事。
這么想著,顏穎臻就覺得這個問題挺無所謂的,沒必要多說。她改變了話題:“最近網上黑你的人那么多,而且換了種黑法,你真不要處理一下?貼吧這邊我一直有安排,但微博那邊,現在我也伸不進手去。”
杜采歌知道她在說什么。
這段時間,準確地說是從段曉晨生日、他包下那些巨幕播放視頻開始,就一直有人在網上黑他。
而且絕對是有組織的行為,絕非個體行動。
黑他的點呢,也不像以前那樣說他私人作風有問題了。
而是專門說他奢侈無度,紙醉金迷。
甚至還有幾張照片,是他當初帶許清雅去酒店拍照時,被人拍下來的。
不過還好,當時偷拍的人為了凸顯他,焦距都對在他的臉上,許清雅的形象顯得非常模糊,根本不會有人往她身上猜。
放出這張照片的人,重點也不是說海明威又睡了哪個女星,而是說海明威生活奢侈,睡幾十萬一晚的酒店。
到目前為止,網上的聲音還是分為幾派的。
有人單純吃瓜,沒想法。這種人挺多。
有一類比較仇富,主要論調是“你從社會上賺了錢,就要回饋社會”“有那錢奢侈享受,還不如捐給希望工程/紅十字會/XX慈善基金”“你從粉絲那里賺了錢就花天酒地,你對得起那些默默支持你音樂/電影/的人么”。
有一類人,覺得海明威憑本事賺的錢,只要不違法、違反道德,他想怎么花都行。
這一類人和前一類人,在網上展開論戰,然后發展到問候彼此的親屬和身上的私密器官,戰火連天,其實無聊透頂。
還有一類論點,這一類人非常少,但似乎是收錢帶節奏的。他們主要提出:海明威哪來的這么多錢去奢侈享受?他是不是負債了?聽說他開了公司,他有沒有非法集資,有沒有挪用公款?
這最后一類帶節奏的最可惡。
杜采歌也是非常傷腦筋,如果是以前那種黑他私生活的,他還真無所謂,債多了不愁。
而且他又不是明星藝人,這些私生活方面的黑料,不管真假,對他都是不痛不癢。
但現在人家換了個方向黑,確實對他有所影響。
以前很多想找他代言的廠商,現在都急劇減少了。
雖然他才不愿意去恰爛錢,搞代言,一刀999級,裝備全靠打,是兄弟就幫我來打沙城什么的。
但這從側面反映出,他的口碑在惡化,廠商不愿被他連累。
如果不謹慎應對,這在未來很可能會影響他作品的傳播。
“我沒什么好辦法,你既然提出來了,是不是可以想點辦法?”
顏穎臻說:“我聽說……哦,對了,脖子酸,肩膀酸。”
杜采歌無奈地站起,替她捏捏脖子,捶捶肩膀。
顏穎臻全程都發出雖然小聲,但極其銷魂的呻吟。
“輕一點”
“再用力一點”
“這里還要!”
“舒服好舒服”
“再用力一點”
杜采歌雖然表面上看上去若無其事,但其實身體已經在向后弓了。
“別這么叫行不行啊?”他尷尬地說。
顏穎臻無辜地說:“我怎么了?你要自己想歪,可不關我的事。”
杜采歌一咬牙:“那你別怪我!”
說著,手的活動范圍就擴大了,甚至擴大到一些不該去的地方。
顏穎臻卻是星眸半閉,一點也不抗拒,甚至格格地笑道:“怎么,打算來賺那1000萬了么?”
杜采歌也不說話,只是探索著這具熟悉的身體。
這時門被猛地推開,采薇興沖沖地跑進來。
顏穎臻立刻不呻吟了,坐姿端莊。
杜采歌卻還是弓的像一只蝦,只是抽回了手,繼續給顏穎臻做肩頸按摩。
“粑粑你還會按摩啊!”采薇好奇地說。
“是啊,你爸爸手法還不錯呢,比給你按摩的胡醫生手法還好。”顏穎臻笑瞇瞇地說。
“哦,粑粑,那你下次給我按摩好不好?”
面對女兒期待的目光,杜采歌怎么也不可能拒絕的。“可以的。”
采薇又看著媽媽,“麻麻,你的臉為什么那么紅啊?”
“因為……熱,很熱。”
“很熱么?”采薇奇怪地說,“可是你今天早上還跟我說,今天變天了,要我多穿一件衣服。”
“現在氣溫回升了一點。采薇乖,讓陳姨去哄你午睡!”
“我想看動畫片。”采薇嘟著嘴。
“那就看一集。去吧!”
小仙子高興地蹦蹦跳跳著走了。
顏穎臻迅速瞪了杜采歌一眼,嗔怪地說:“都怪你,老是使壞,差點被采薇看到了。”
杜采歌只能無辜地聳聳肩。是我在使壞嗎?是誰先挑起這個頭的啊!
他扭頭看了看,門已經被采薇關上了。于是手繼續伸過去……
顏穎臻把他的手輕輕打開,“說正事。通過一些渠道,我基本上可以確定,出手黑你的人,應該是綠洲影視的新媒體部門。”
“他們?你確定?”杜采歌擰起眉,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說百分之百肯定不可能,但基本確定吧,”顏穎臻正色道,“我就不問你和他們有什么恩怨了,就算沒恩怨,逐夢互娛和綠洲影視也是競爭對手,雖然逐夢互娛的體量還不到人家的十分之一,但人家也沒義務要等著你們崛起再下手吧。所以,綠洲影視要黑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關鍵是,現在你打算怎么做?”
杜采歌還在琢磨。他總覺綠洲影視對付他,不像是處于生意方面的因素。
難道是因為副人格做的孽,因為和余晴的那段過往,現在人家的老爸要出手懲罰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