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聽完后,顏穎臻若有所思。
她坐了一會,便讓采薇留下來玩,她自己則回去了。
龍玖梅才巴不得她離開呢,每次和她相處,龍玖梅都壓力山大,連裝作發病,講幾句粗痞話、發幾句牢騷、撒個潑都不敢。
只要乖乖采薇寶貝留在這就行了。
龍玖梅當然期盼一個孫子啊,但是孫女也很香嘛。
等顏穎臻一走,龍玖梅就屁顛屁顛,翻箱倒柜地翻好東西出來討好孫女。
祖孫倆的笑聲讓整棟房子都充滿活力。
那邊顏穎臻則給孫雅玲打了個電話,交代了兩句。
杜采歌還在半路,就接到孫雅玲的來電。
“杜哥,你現在是去段總監那?”
“是。”
“事情我大致知道了,你先別急著進去,在小區外面等一會,我帶人過來處理。”
“我就是不想鬧得人盡皆知。”杜采歌有點煩。
“……大哥,當你在青鳥音樂上發了那首歌后,這事就已經人盡皆知了。”
杜采歌只能苦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我只是發首好玩的歌自娛自樂一下而已。”
“沒人怪你。只是鬧到現在,以公司的名義介入會比較好一點,會顯得更正式。”
“可這是私事,公司怎么介入?”
孫雅玲笑了笑:“杜哥,你就等著看吧,這事我來親自來處理。你放心,我不會帶太多不相干的人來。”
杜采歌問她:“是不是小顏讓你來的。”
“知道了。我會在小區門口等。”
這時候其實還沒過晚高峰,路上堵車嚴重。
杜采歌也是覺得納悶。
明明呢,才剛剛過完年開工。
應該還有很多公司沒有正式上班吧?
學生們也還沒開學。
為什么路上的車就這么多呢。
堵車的時候,他給方慕宸打了個電話。
方慕宸一直守在段曉晨那里,忠實地充當一個保鏢助理跑腿的。
在電話里,他語氣不太好,顯然這一天真的是多姿多彩。
“段總本來說她今晚會去酒店,不過我猜她應該會去你那吧,但她親戚拖著不讓她走,說她過年都不回家,良心都沒有了。這時讓她走了,她絕對跑得沒影。”
“一定要讓她答應一些條件,才允許她離開。要不是我在這里,估計他們說話會更難聽。老板,她那幾個親戚真的很奇葩,你千萬別過來,被他們沾上絕對不是好事。”
杜采歌淡淡地說:“我在過來的路上了。你先別告訴他們,過會我來處理。”
方慕宸聽了有點著急,“老板,你真的不多考慮一下?這些人死皮賴臉的,為了錢什么臉面都不要的,胡攪蠻纏。你是天才沒錯,但你為人太溫柔靦腆了,在這方面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再說吧,我總不能放著小段一個人在那受磨。”
“……知道了。”方慕宸也知道,話到這個份上,他已經不適合再說什么了。
他已經盡到了一個助理的本分。
當杜采歌趕到雨溪國際小區時,都已經八點多鐘了。
孫雅玲已經到了。
她穿著黑色長款風衣,長筒皮靴,還帶來了兩個牛高馬大、穿著黑西裝,看著像有活力社會組織成員的青年。
是公司保安處的員工。
“杜哥,”孫雅玲說,“我對情況了解得還不是很清楚,你給我再多介紹幾句吧。”
杜采歌道:“我知道的也有限。”
孫雅玲沉吟片刻,小聲問:“可以做到哪一步?對我有沒有什么限制?”
杜采歌想了想,給出答案:“可以違法,但不能犯罪。”
孫雅玲滿意地笑了。
懂得放權的老板才是好老板嘛。
在段曉晨的家門口,孫雅玲再次強調了一句,“杜哥,到了里面,你自由發揮可以,但一定要記住,我是公司老板,我是最大的,你們都得聽我的。”
“知道啦,不用一再強調。你知道我的記憶力很好。”
“哈哈,我就是想過把癮啊。”孫雅玲說著,抬手按下門鈴。
“對了,今年公司的目標是要IPO,杜哥你有空多寫幾個好劇本,順便拿點存貨出來幫我們捧紅幾個練習生唄。”
“急什么。”
孫雅玲撇嘴說:“怎么能不急呢,唐探和瘋狂的石頭票房那么好,之前幾部電視劇也是口碑、收視率雙豐收。公司現在的勢頭啊,就要趁機沖上去,沖上去了就上個臺階,以后說起娛樂圈的大公司,那就是八大了。”
這時門后傳來開鎖的聲音。
孫雅玲的神態立刻變了,原本略有些懶散的,現在看上去就是冷淡、傲慢,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門拉開一條縫。
“誰啊?”一張陌生女人的臉出現在門后,警惕地看著他們。
看年齡,應該是段曉晨的嫂嫂吧。
孫雅玲沒有說話,只是下巴稍微抬了抬。
那兩個保安也很懂得察言觀色,立刻上前將門用力推開,那女人一邊退,一邊驚怒道:“你們干嘛?打劫了!救命啊!”
“閉嘴!”孫雅玲說。
她可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直接上手,“噼啪噼啪”,正反正反,抽了那女人四個耳光。
那女人被打得懵了,捂著臉退開,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們。
然后那女人終于注意到了杜采歌,她嚷道:“你是曉晨那個相好的!你怎么能這樣!打人是犯法的!”
孫雅玲目光帶著殺氣瞪了她一眼,她立刻訕訕地閉嘴。
杜采歌這才開口:“老板,別打她了吧?她好像是曉晨的親戚。”
孫雅玲瞪了他一眼:“別廢話。什么親戚,關我屁事?段曉晨是我的搖錢樹,他們要是把我的搖錢樹給毀了,信不信我讓人弄死他們啊?”
那女人嚇得面如土色。
杜采歌心想,下部電影要不要請孫雅玲來演個女主角……這演技簡直完美啊。
這時屋里其他人也過來了幾個,都是衣著光鮮,油光滿面。
只是段曉晨并不在其中。
那女人看到一個土頭土臉的男人,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靠過去,哭喪著臉嚷道:“老段,她打我!還說要弄死我們!”
她指著孫雅玲,目光恨恨地。
孫雅玲使了個眼色,一個保安上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那女人的手指一掰,那女人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她老公,段曉晨的哥哥則六神無主,手足無措,想上前幫忙又不敢的樣子,只在旁邊嚷著:“快放手,放手啊,要斷了!真的要斷了!”
孫雅玲卻不理不睬,只是微微含笑,那不算特別漂亮、但原本很有東方溫柔美的面孔,此時看上去就像電影反派BOSS一樣陰測測的,總讓人感覺她下一秒就要說出“干掉她,別流太多血”之類的反派語。
杜采歌在旁邊都有點發怵。
孫雅玲看著文文靜靜的,30出頭,一個知性、親切的御姐。
沒想到行事卻是這樣狠辣。
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
反正肯定不是和我孩子的媽學的。
我孩子的媽是多溫柔的一個人啊。
這孫雅玲的作風卻是像有活力的社會組織,肯定是和她年輕時不慎談的社會青年男朋友學的。
孫雅玲的氣場實在太有震懾力了,那邊疑似段曉晨哥哥嫂嫂、還有兩個年長親戚,都不敢動作。
等那個疑似段曉晨嫂嫂的人哀嚎了足足半分鐘,孫雅玲才冷冷地說:“行了,難聽死了,放了她。”
保安松開手,段曉晨嫂嫂捂著手退開,看都不敢看孫雅玲一眼。
孫雅玲風衣一抖,噔噔噔地穿過玄關、走進屋,動作優雅而不失大氣地坐下,靠著沙發,一雙穿著長筒皮靴的美腿霸氣地架在茶幾上。
“段曉晨呢?讓她出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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