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某人是直接將沁靈樹脂彈過來,林云麓臉色變了又變,感受到“神物”落入掌心玉手幾近顫抖,驚喜著道。
“多謝前輩!”
“小事而已,無需客氣。”
秦遮擺手,道。
“接下來,我們說正事罷。”
事實證明,他的預料沒錯。
林云麓,才是師兄妹中真正管事的那個。
這不,剛得到了好處的林云麓見秦遮欲要切入正題,迅速調整過來臉上驚喜的神色悉數斂去,正色著坐下道。
“前輩,正事我們不忙說。在這之前,我有幾件事想確認。”
說話間,她轉頭給寧玉泉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抬手連續掐動數個印法。
隨之,秦遮隱約感覺到有一個類似隔音結界的小型陣法將自己籠罩。
結界,與陣法是兩回事。
隨手成陣,足以可見寧玉泉在陣法上的造詣有多么高超。
師兄妹二人如此謹慎,讓秦遮稍有些在意。
正想詢問,林云麓開口。
“前輩你此來,可是為了異人之事?”
秦遮聞言微愣,下意識點頭。
林云麓見此展顏一笑,道。
“所以,方才紀無道來通知我兄妹二人說有東西從遺跡中出來,并非異人之類的異類,其實是前輩你?”
“是這樣沒錯。”
秦遮回應著,神色古怪。
他還沒什么都沒說,林云麓便有預料。
這,似乎不單純是因為他尾隨紀無道而來的緣故。
果不其然,林云麓得到他肯定得回應后,意味深長地繼續道。
“前輩的來意,我大概明白了。如果我沒猜錯,前輩是在遺跡中有了發現,前來通知我兄妹二人異人不對勁是也不是?”
秦遮聞言饒有興致著歪過頭。
“聽你這口吻,你們早已意識到異人有問題?”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林云麓開口,微笑說道。
“針對異人,我與師兄早有防范。我二人承蒙龍國守護神厚愛委以重任,小心謹慎更不可能少。我們天一道門難得出世,可不給師門丟了臉面。”
說著,她露出凝重的神色道。
“我師兄精通神魂之法,在誤入遺跡的學子及搜救隊歸來時,師兄便借助敏銳的感知察覺到其中有兩名學子遭到了奪舍。事后更有一名學子私底下找上了我,遭到奪舍的兩名學子之一是他的傾慕之人。兩人出身雖非同一院校,但彼此多少有點意思,然而遺跡一役后他所仰慕之人與另一名學子好上了。”
聽聞林云麓如此講述,秦遮眉頭緊鎖。
學子中有人遭到奪舍,這茬他完全沒有預料。
經由林云麓這么一說,他才想起當時在場的學子中確實有一人隱隱有想與自己搭話的意思,同時也想起了學子隊伍中那一雙臨時湊成了的“鴛鴦”。
沉默片刻,秦遮詢問。
“遭遇奪舍的那兩人,現下身在何處?”
“還在駐地里,為避免打草驚蛇,我們并未派人刻意盯防。”
寧玉泉開口,道。
“那二人神智已被徹底抹除,無法挽救。我們之所以沒貿然行動,主要是擔心奪舍他二人的異人有著奇異的能力,在不知詳細前我們無法做應對。”
說完,寧玉泉希冀著看過來。
“不知前輩你是否方便出手,幫忙拔除這倆禍根?”
話音未落,林云麓開口。
“師兄,此事不急,暫且放一放。”
說著,她目光直勾勾地看過來。
“前輩,針對異人我二人的發現十分有限,充其量只是察覺他們并非善類。在學子與搜救人員歸來后我們有專人與異人接觸,但沒得到如何實質的信息,只是得到了異人許諾會幫助我們探索遺跡。前輩特意前來找上我二人,想必是有實質性發現,前輩不妨先說說具體的情況。”
秦遮之所以特意來一趟駐地,便是因為異人與龍國官方有過接觸。
原本他沒打算說太多,姑且只是想提醒一聲。
具體,等之后遇到舒文翰再說也不遲。
關鍵,他說那么多沒太大意義。
除卻他的熟人,龍國官方有幾個相信他?
林云麓與寧玉泉師兄妹早有發現異人不對,出乎了他的意料。
兩人對此事的重視,也讓他改變了主意。
稍許組織番言辭,秦遮將遺跡乃是玲瓏劍主的洞府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同時點出了遺跡中怨煞作為守護存在,容不得外人隨意進入冒犯。
林云麓與寧玉泉聽過其中詳細,滿臉震驚。
“此處遺跡,竟是圣人留下的洞府?”
寧玉泉難以置信著說了句,道。
“如此說來,昆侖禁區曾經確實存在過高度發達的修行文明?”
“高度發達的修行文明又如何?圣人又如何?最后還不是覆滅了?”
林云麓搖頭感嘆,道。
“很難想象,一位圣人的隕落竟會與其自身創造的生物有關,繼而成為了時代懷滅的導火索。”
“都說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圣賢終究也是人,只要是人誰能不犯錯?”
寧玉泉接話嘆了一聲,神色復雜道。
“一位圣人的過錯,導致了一個繁榮昌盛的修行文明覆滅,此等過去簡直令人無法相信。”
說著,寧玉泉問林云麓道。
“師妹,遺跡的事情大致已經清楚,進一步探尋恐怕得等守護神歸來再做定奪。關乎異人,我們下一步要怎么做?”
林云麓聞言沉默片刻,隨后道。
“異人之事須得慎重對待,此間事宜涉及過去曾存在過的圣人更是變得極為敏感。在守護神回來之前,我們得將消息封鎖。另外我們可能需要聯絡師門,看看能不能請幾位師叔出山前來禁區設下封印,將圣人洞府暫且封印起來。怨煞作為洞府守護不會離開,但我們必須防范異人。”
“成,我一會試著聯絡師門看看。”
寧玉泉點頭表示認可,隨后遲疑著看看秦遮,低語著道。
“關于被奪舍的兩名學子……”
“那兩人確實是個變數,在封印遺跡前需要得到解決。”
林云麓回應著,目光望向秦遮。
眼看二人商量著商量著就都看向了自己,秦遮神色古怪。
“我倒是不介意出手除卻那二人,但你們信得過我嗎?”
“前輩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林云麓嫣然一笑。
迎上其嬌艷的笑容,秦遮咧咧嘴。
答案,不用說。
令他比較腎疼的是……
眼前林云麓,明明剛收過他好處。
真要說不信他,也該是由寧玉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