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之不盡的疑問,讓秦遮感覺有些頭疼。
側目看了云溪兩眼,秦遮覺得自己好像不能指望她能給自己給說明白些什么,歪頭想了想再次錯開話題,詢問道。
“我方才有聽到你跟云闕私語,你二人原先生活在皇城之中是被流放過來,原因單純只是因為你們沒有涉足修行的資質?另外我有留意到你跟云闕的衣裳上有特殊花紋,這花紋代表著什么?”
眼見秦遮問到自己的出身,云溪神色暗淡了下,道。
“秦相公有所不知,龍漢自建立之初臣民便分三六九等。像民婦這般沒有修行資質的屬于最下等的臣民,若是出身不好無人庇佑,甚至沒有權利生活在城鎮之中,只能在偏遠鄉村中謀求生存。民婦之所以原先生活在皇城,一是因民婦本就出生在皇城,二是因我夫君乃是當朝大將軍修為高強。然而天有不測風云,數年前夫君外出征伐發生意外客死他鄉,原先憑借夫君的功績民婦尚且有能留在皇城的資格,但后來因闕闕年少無知沒服侍好一名當朝上仙,落到了被流放至邊緣城的下場。”
說著,云溪抬手輕撫衣襟上特殊的花紋,繼續說道。
“至于我衣衫上的花紋,名為技紋。沒啥特別的意義,此花紋僅代表精通一項技藝。有帶有技紋的衣物在身,勉強可獲取比普通平民高一級的地位受人尊敬,但在仙師面前不值一提。民婦不才一手女紅技藝尚且過關,曾在皇城為富貴人家編織過衣物,如今更是以售賣衣物過活,因而受邊緣城城主看好賜予了技紋。”
秦遮聽過云溪緩緩講述,神色怪異沒有接話。
對龍漢皇朝,他不怎么看好。
尤其按照云溪先前所說,龍漢皇朝不僅落后,且一點都不自主。
歷屆皇帝都是由所謂的域外真仙欽定,談何自主?
此等再聽云溪說到皇朝臣民分三六九等及她個人的遭遇,秦遮不知該作何感想。
地位分級明確,歷史上不算少見。
即便在現世,一定程度上也算是潛規則。
但至少生活中,不同地位的人待遇本質還是公平的。
不提現世,古時便有一句俗語叫“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到了龍漢皇朝這里,地位就成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秦遮不知道云溪口中云闕沒伺候好一名當朝上仙原本是怎么個伺候法,但對此不難推敲。
年輕女子伺候男性,還能怎么個伺候法?
在一個落后的皇朝中,出現這樣的情況倒不算不能理解。
讓秦遮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云闕的父親乃是當朝大將軍,且聽云溪的口吻這位大將軍為皇朝立下過不少功勞,在皇城地位很高。
單純因為云溪的夫君出了意外撒手人寰,將軍之女便要依靠服侍旁人過活?
這……
T什么邏輯?
放在龍國古代帝皇時期,立下過大功的將軍哪個不是功績惠及后人,讓后人能夠衣食無憂?
最離譜的是,云溪言語間雖有黯然神傷的表現,但她似乎絲毫沒有覺得這事有哪里不對勁。
仿佛在她看來,一切都是正常的。
不得不說,這是個很可怕的現象。
或許云溪有改變生活的想法,但無法涉足修行的自卑及逆來順受的奴性深深烙印在她的骨子里。
云溪見秦遮望著自己沉默不語,只當他是在等自己的下文,接著講述道。
“除開沒有修行資質的下等臣民以外,皇朝上下對仙師有明確分級。具有修行潛質者為仙徒,凝結金丹者為仙師,丹破結嬰者為上仙,分神破劫者為真仙。四個分級,擁有不同的地位與權力。其中仙徒地位最低,日常除了修行以外需要在城鎮中打雜務工。直到修行至仙師被皇朝錄用,才可免去日常雜務。到了上仙境界,可入朝為官從政從軍。至于真仙,在皇朝之中擁有絕對的地位與特權,即便是當朝皇帝見了也要禮讓三分。此外真仙在經歷第二次破劫之后,將有機會得到域外真仙接引,去到域外仙境之中。”
云溪此番不算細致的講述,比起她先前的訴說價值高上了不少。
至少,她說明白了皇朝修行者的定級。
仙徒、仙師、上仙以及真仙,四個分級喻示著不同地位以及實際境界。
其中仙徒、仙師及上仙,秦遮拿捏不太住。
但真仙這一塊,不難推測對應的是八階境界。
畢竟天妒,至少要在八階才要降下。
這一情報,很有價值。
皇朝至強者,是八階。
但他們不是沒有九階,只不過在九階二次渡劫后他們會被所謂的域外真仙接走。
至于抵達九階層次的九階強者具體被接去了哪里,秦遮不指望云溪能夠說明白。
從進入秘境開始,他就覺得這個秘境大有問題。
了解到人類皇朝的狀況,他更是肯定了這件事。
但具體,他得去自己探索。
令秦遮有些在意的是,皇朝的境界細分牽涉到了金丹、結嬰以及分神。
這三個詞匯,他并不陌生。
畢竟這三個詞,經常出現在某些仙俠小說里,分別代表著對應的境界。
只不過在現世的修行體系中,這三個詞并不適用。
現世有數之不盡的修行體系,什么樣的都有。
但現世修行者并不像小說里那樣按部就班從凝練金丹開始,蘊養元嬰最終演化分神。
秘境空間,注定了屬于另一個時代。
龍漢皇朝的修煉體系與現世不同,可以預知。
可其體系好巧不巧牽涉到小說中經常出現的金丹體系,便耐人尋味了。
自從秦遮穿越開始,他便不只一次有過質疑。
他穿越前的事,姑且不論。
為何現世有著獨立的修行體系,但一些現世不曾存在的修煉體系依舊會被寫在小說里。
是小說作者們的空想?
秦遮曾認為是這樣,但在他接觸到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他不再這么認為。
連神話傳說中的盤古意志都上他身了,還有什么不可能?
秦遮時常有自己隱隱把握住了什么的感覺,可是具體他卻說不上來。
稍許消化了番云溪所講述的信息,秦遮沒對龍漢皇朝做過多的猜測,將手中的極品靈石遞過去。
“我要問的,暫時就這些。這些你先收好,之后你與云闕涉足修行需要使用此物,我現在傳你域外的修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