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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空間置換,轉眼結束。
當眼前的視界再次恢復清晰時,秦遮發現自己已置身在一個坐落在高天之上完全懸空的涼亭里。
抬首,一道曼妙的背影映入他的眼簾。
尚未來得及仔細打量,身邊“噗通”一聲。
“弟子元涵,參見宮主!”
聽得這一聲,秦遮注意到元涵也來到了此處。
此時她,已滿臉恭敬跪倒在地。
“有外人在,無需多禮,別叫人看笑話。”
無悔宮宮主擺手,并未回頭。
“謝宮主。”
元涵依言起身。
剛想開口說點什么,無悔宮宮主平淡的話音響起。
“事情我都知道了,你離開去找大長老。傳我令喻,今日起我無悔宮與修羅門開戰,不死不休。”
秦遮瞪眼。
無悔宮會跟修羅門開戰,他早有預料。
但他沒想到無悔宮宮主會那么隨便,二話不說便是傳令要不死不休。
這……
是要跟修羅門死磕的節奏啊!
元涵聽得無悔宮宮主言語,仿佛早已司空見慣應了“是”的同時,神色激動。
宮主親自召見,又讓她傳令,此間意義何其大?
轉頭看了瞠目結舌著的秦遮一眼,元涵取出最后一份太素玉露上前放在涼亭中的石桌上,躬身向宮主的背影行了個禮,沒做言語徑直御空離開。
秦遮見狀愣了又愣。
無悔宮的人,辦事都這么利索的嗎?
元涵費盡千辛萬苦將得到太素玉露,又把東西帶回來。
此刻見到無悔宮宮主,人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她直接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正詫異著,無悔宮宮主淡淡的話音再次傳來。
“你的事,至尊已與我有過講述,你我之間似乎有些誤會存在。”
說話間,她緩緩回首,一張滿是英氣的俏臉神色平淡,給人一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秦遮有在飛仙學院學長的記憶中,見過她的模樣。
但此刻一見,不由有些看直了眼。
無悔宮宮主這氣質,拿捏得很死。
其高高在上漠視眾生的姿態,無法用言語準確形容。
看著很裝,但卻恰到好處。
恰到哪一好處?
讓任何一個見到她的男人,不由自主有想要征服她的沖動。
好半天,秦遮才緩過勁來,暗呼厲害之余沒敢再正眼看她。
無悔宮宮主明顯是修行了某種針對男人的法門,不然僅憑氣質哪可能有那種味道?
令男人有征服欲的女人,多了去了。
但只看一眼便能讓人化身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忍不住想正面上她的女人,不可能存在。
另一邊,無悔宮宮主見秦遮避開視線不與自己對視,嘴角上揚劃出一道美妙的弧度,道。
“巫族,我還是第一次見。原以為至尊口中的人族元祖會與我等凡人有何不同,沒想到也是庸俗之輩。”
丫自己練那種邪門的法門,居然有臉說人庸俗?
說他一個人不算,還攤上了整個巫族!
秦遮眉頭緊鎖,下意識便要開口還擊,一想不對沉聲道。
“你差不多夠了,倘若無悔宮不歡迎我,你我就此別過。”
類似的情形,秦遮不是沒遇到過。
當初初見人魚女王漣月時,他也是險些著道。
此刻他連最基本的心氣都保持不住,心境像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分明有問題。
無悔宮宮主迎上秦遮冰冷的話語,淡然回應。
“無悔宮,從來不會歡迎男人。”
嘴上用恨不得讓人將她摁在某些柔軟事物上來回摩擦的口吻說著,她稍有些詫異著盯著秦遮看了看,坐到涼亭中的石臺前拿起元涵留下的瓷瓶看了看,道。
“那么多年了,你是第一個敢這么跟我說話的男人,也是第一個能夠在我的神通之下保持神智清明的人。來自大世界的巫族,確實有點意思,也難怪至尊會對你贊譽有價。”
在她言語間,秦遮明顯感覺到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從自己身上抽離了出去,悄然消散于無形。
果然是有東西在影響自己?
自己,是什么時候著道的?
暗暗驚疑著,秦遮目光望向無悔宮宮主。
此刻看過去,一切已正常。
正把玩著瓷瓶的無悔宮宮主,看起來已不再那么另類,僅僅只是一個美貌女子。
輕吐一口氣,秦遮走到石桌前坐下。
然而沒等他坐定,無悔宮宮主抬眼。
“我,似乎沒請你坐下?”
秦遮無言,嘴角抽搐著坐定身形,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模樣很惹人厭?”
“所以?”
無悔宮宮主歪頭。
秦遮再次無言。
他覺得,自己此行好像有點欠考慮了。
這無悔宮宮主,根本不是能正常交流的主。
正如是想著,無悔宮宮主似笑非笑著看過來。
“太素玉露,是好東西。你從元涵手中得到了兩份,是否該給我點補償?”
秦遮聞言皺眉。
“太素玉露的事,你了解得很清楚?”
“修羅門中有我無悔宮的密探,從元涵得到太素玉露被修羅門知曉開始我便已有了解。”
無悔宮宮主說著,道。
“即便沒有你,元涵回來路上也會有我無悔宮弟子接你。不過鑒于這是個觀察你為人的機會,在我的授意下她們未有露面。說實話我挺意外,得知元涵手中另有兩份太素玉露,你居然沒想過要搶奪。但同時,你的行徑也令我不齒。最初與修羅門一戰你明明未曾傷及分毫但卻裝作重傷,惹得元涵慌神給你吃了一份太素玉露。”
眼看這女人幾乎是全程“監控”著元涵,乃至自己與前者初遇時的細節都未錯漏,秦遮冷著臉道。
“你想怎樣?”
“我并沒有想怎樣。”
無悔宮宮主搖頭,道。
“我只是覺得你我并非有多熟悉談不上有交情,你平白貪墨我無悔宮兩份太素玉露應當給我補償。”
話音未落,秦遮取出先前元涵給自己的那一份太素玉露“啪”一聲拍在桌上。
“這一份太素玉露還你,至于進了我肚子那一份,是我應得的。是你無悔宮弟子先將麻煩引到我頭上,若非我有點能耐,我可能已死在修羅門手中。”
說著,秦遮起身。
“我們之間似乎沒什么好說的,告……”
話沒說完,無悔宮宮主歪頭。
“你這是,在與我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