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天聽到“消息來了”的驚呼之聲后,當天就循著來路望了過去。
隨后,楚天便看到了藍天白云下的那道熟悉身影——正是充當著祖之國與彼之國兩地間通訊設備的信鴿!
直至此時,盤亙在楚天心間的那塊大石這才悄然落下……
信鴿的爪根之處,綁縛著一枚小小的信件,上面所書之內容,為“一切準備就緒”!
信鴿所帶之信件,極大地鼓舞了眾多士兵的信心,當即,便有人開始暢想起戰爭勝利后的種種“快意”生活了。
隨著信件的來到,戰爭不可避免的爆發了開來——楚天麾下的眾多兵士,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沖垮了邊界處眾多參差不齊的軍陣,勝利的天平,似乎依舊向著祖之國這邊傾斜而來!
望著一擊即潰的敵軍,楚天禁不住微微蹙眉,總感覺……貌似也太容易了一些了!
楚天麾下的祖之國士兵并沒有乘勝追擊,一則,是考慮到雙方兵員數目的差距,二則,卻是因為他們也沒有那個能力去繼續追擊下去了——三處軍列之隊,正以“品”字型的軍陣由外向里收縮,而楚天與其麾下的士兵們,恰好被他們給包圍在了正中間!
“仙人,眼前這情況看著貌似有些不妙啊!”近侍來到楚天近前,神色凝重的輕聲言道,“很明顯……我們落入到他們的算計之中了!”
“彼之國那邊怎么說?他們不是飛鴿來書說‘一切準備就緒’了嗎?為何直到現在我都還沒有看到彼之國方面的一個人影?”事情到了現在,楚天已經可以基本確定彼之國那邊涼了,但他之所以還這樣詢問,便是尚且抱著一絲的希望,希冀他們是因為某些事情耽誤了時間,而不是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從而才沒能夠及時趕過來的。
近侍苦澀一笑——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很明了了,對于他而言,不過是到了他以死報效的時候罷了,沒什么好可惜的!
只不過……就是不知,他所要誓死效忠的仙人,能否捱得過這一次失敗的陰影,并繼續帶領余下的兄弟們東山再起呢?
很顯然,不知曉楚天真正能為的此人,應該算是白擔心了!
“彼之國那邊不來就不來吧——就這么些人……還留不住我等!”楚天環視了一圈周遭的敵軍,如是咬牙著說道。
而后,在心中迅速的分析了一番利弊之后,楚天決定,繼續向祖之國的邊界之外挺近。
按理來說,對于此時的祖之國兵士來說,最正確的做法應當是退回到祖之國這邊才對,因為不管怎么說,祖之國都可以算得上是楚天的大后方,關鍵時刻,他甚至還可以裹挾著祖之國的所有民眾一起反抗侵略者。
而一旦離開了祖之國的土壤,楚天的這些士兵就相當于是無根之萍,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因此,面對楚天的這一抉擇,不但是敵人看不太懂,就連其麾下的士兵們也都不怎么明白他的想法——不過,早已習慣了服從命令的祖之國士兵,自是不會去主動質疑什么,在他們看來,緊隨于他們敬愛的仙人身后便可以了,至于其它的事情,輪不到他們去操心,大不了將此生性命付諸于他罷了!
其實,楚天他自己也亦是明白,退回祖之國可謂是當前最好的辦法了,但……他卻并不想那樣去做!
究其緣由,卻是因為楚天覺得,所有人都能夠想明白的道理,沒理由敵人想不明白,而且還是將他給死死地算計了的敵人,所以,一旦他向著祖之國的方向后撤,楚天敢肯定,等待著他們的,絕對會是滅頂之災——除非自己選擇親自出手,否則斷沒有生還的道理!
當然,即便楚天真的想要往回撤,后方逐漸收攏的兩處兵陣卻也是橫亙在他面前的一大難題——想要在那兩處一看上去便威勢赫赫的軍陣面前討得好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楚天直接帶人往前沖,硬悍前方的那一處兵陣,以一打一總比以一敵二來得輕松些吧?
當然,楚天選擇正前方硬剛的原因,還有一點卻是出于他的私心——他不想將這些“劊子手”們給帶回到祖之國境內去,畢竟,那里全都是祖之國手無寸鐵的百姓,他又豈能將災厄給帶回到那里?
楚天的這一行動,完全打亂了這些敵軍的原先布署,不過,好在楚天的這一“反其道而行之”的作為亦在他們的考量之中,雖出乎情理之外,但卻又處于意料之中。
在祖之國兵士不計傷亡、奮不顧身的全力功伐下,很快的,那一處正面攔路的軍陣之列,都沒能堅持到另兩路軍隊的來援,便被楚天等人給強硬的沖殺出了一條血路出來。
盡管,祖之國兵士為此付出的代價,是近乎于三分之一袍澤的性命,但好歹是逃出生天來了!
只不過……事情真的有這么簡單嗎?
果然,待得楚天等人跨越過祖之國的邊界線,在彼之國境內繼續逃亡了一段路途之后,他們便有些悲戚的發現,在其前路之所在,有一大股很明顯是剛經歷過戰火的敵兵正攔截于他們前進的路途之上。
“咚——”
還不待楚天命令麾下轉向,前路那隊很明顯是攔截部隊的首領,卻是突兀的將一個圓形的物體扔向了他們這一邊。
楚天身體微傾,就想喊出“臥倒”二字——這都是他前世看“戰爭片”留下的后遺癥!
話未出口,楚天卻是突然想到,他所穿越而至的這個世界,又不是戰火紛飛、現代戰爭設備齊全得時代,用得著這個姿態去面對嗎?
楚天快速的調整了一下“體位”,免得在部下面前丟份——但……此時他麾下已沒人去關注于他的些微窘態了!
因為,那路攔截部隊首領所丟出來的東西,竟然是一顆頭顱,一顆……很明顯還很“新鮮”的頭顱!
“仙人……那顆頭顱,貌似是暫攝彼之國所有軍權的將軍大人!”近侍面露憤慨與不忍之色,在楚天身旁輕聲的呢喃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