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魂星空為何出現在這般區域?”
“不是有單獨的特殊時空世界葬魂星界來衍化葬魂星空么?”
“葬魂星界何在?”
華太初微微皺眉,隨即喃喃道。
這一幕,似乎也超出了他的認知的范疇。
這一次的蛻變,三魂七魄恢復了不少,同時天魂的‘研究’也被他強行破碎回收,導致那群神秘的存在徹底的功虧一簣。
這引來的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但華太初卻不甚在意。
因為他的境界再次的蛻變了。
從劍魄,踏入了他自創的劍虛九變之境。
這樣的境界,對標的是金袍王的境界。
或者說不需要對標,在華太初的心中就是這樣的存在。
他華太初的境界,隨隨便便修煉一番,就是金袍王級的存在了。
這樣的實力,也是華太初的一種挑釁——若是抓了公乘青蝶和南宮魅兒,就乖乖的還回來。
不然殺戮將會繼續。
此時,華太初面對這樣密密麻麻的星空古墓,臉色也變得頗為的復雜。
同樣的,蘇離也一樣的震撼而又莫名其妙,同時也對于這樣的禁忌秘密一點兒都不想知道。
但是他不好在這里脫離華太初的頭頂三尺之地。
因而也只能默默的一路跟隨的看著。
換一份其余的因果,蘇離早就二話不說斬了因果,然后再用各種三千大道紛紛斬幾次,弄得干干凈凈的,不惹這些玩意。
這樣的東西,這是他蘇離現在能玩得轉的嗎?
華太初這是要沖進某些老巢里,搞個天翻地覆啊這是!
蘇離只是覺得,這一次的經歷固然悲情,但是如今卻也太刺激了一些吧?
華太初的身影穿過了無盡的星空古墓之后,很快就來到了一座神秘而古老的廟宇之地。
在這里,華太初很熟練的走入了廟宇之中。
在廟宇之中,華太初反復的搜查了一番之后,似乎已經有了結果。
蘇離卻是完全沒有能看明白。
好一會兒,華太初則忽然對著其中的一片虛空施展出了一些類似于符箓的手段,然后又施展出了類似于招魂術一類的手段。
“急急如律令!”
“歸來!”
隨著華太初施展這樣的手段,很快,這一座荒蕪而神秘的古老廟宇之中,多了一份蒼古的神祇念。
這是一種執念,也是一種以破碎的元神組成的東西。
元神的氣息,自從這一方世界蛻變之后,他就很久不曾再感應到類似的氣息了。
卻沒有想到,這里還能重新匯聚出元神的執念來。
華太初匯聚出了一道元神執念之后,這一道元神執念很快就顯化了出來。
而這元神執念顯化出來的存在,和蘇離之前的一些預感、判斷竟是極其契合!
這一道元神神祇念,竟是席太尚!
席太尚是誰?
是曾經想要頂太上老君的那個神秘老者,是御衣忛之類的人物的師尊。
這個老人曾經就是在函谷關之后的一片神秘之地出現,而且還搞得像模像樣。
如今,華太初在這兩萬年前的星空古墓區域的古廟里,竟是招魂召喚出了這樣一尊存在?
而且還是元神神祇念?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了席太尚其實多半早已經死了。
此時,華太初見到了席太尚之后,非但沒有奇怪,反而像是見到了一個老熟人一樣,非常的熟悉。
華太初盯著席太尚看了一眼,才沉聲道:“怎么回事?葬魂星界為什么忽然就沒有了?”
席太尚聞言,有些唏噓,卻還是朝著華太初抱拳躬身行了一禮,嘆道:“此事說來話長。”
華太初道:“那就短了說。”
席太尚苦笑道:“因為,兩年前這葬魂星界發生了神秘而又恐怖的巨大浩劫,以至于整個葬魂星界都忽然之間崩塌了。
然后,葬魂星空崩塌之后,一切就已經不知因果了,整個葬魂星界也都失蹤了,難以找尋。”
華太初道:“葬魂星界,忽然之間就崩塌了?”
席太尚道:“是的,很不可思議,但是這就是真相,而且其崩塌之后,我就被震死了,以至于如今卻只能以一縷執念依托這樣一座荒蕪的廟宇來存在。
若非是天皇子你的強大招魂術,我估計我連執念也將漸漸的被消磨殆盡,徹底的從這一方世界消失。“
華太初聞言,沉默了半晌,道:“那么,你有相關于葬魂星界的崩塌記憶么?還是說,當時具體的場景有記憶嗎?”
席太尚道:“天皇子,這一幕的確是有記憶的,不僅有記憶,太尚還以單獨的殘魂為核心,記錄了當時葬魂星界崩塌的場景,這一縷殘魂一直都存在,只是一旦呈現出來,很快就會徹底的崩潰消散。
這樣的一段記憶非常重要——天皇子您確定現在要看嗎?”
華太初嘆了一聲,道:“你付出這么多,你守護在這里,你在這里所做的所有一切,要等的承接因果之人其實就是我。那么我若是不看,你還能等到誰?等到下一個天皇子么?
等不到了。”
席太尚聞言,臉上顯出了幾分悲絕之色,眼神也無比的黯淡。
他也知道華太初所說便是事實,可是這樣的事實終究還是太殘酷,直接就磨滅了他心中最后一縷希望。
席太尚好一會兒才嘆道:“也是,的確是等不到了,葬魂星界的崩塌這樣的秘密,他們是不會允許我繼續存在萬年以上,等待下一個時代的皇子崛起。”
席太尚說著,神祇念的眼神都明顯黯淡了幾分。
華太初卻只是淡淡的道:“沒什么好感嘆的,我來了本身就是一件幸事不是嗎?那一份殘魂呢?呈現出來吧。”
席太尚聞言,再次躬身行了一禮,然后,他直接施展出了一道結印,并一指頭點向了他自己的眉心。
這樣的手段,其實也并不復雜,但是席太尚的表情卻格外的堅定。
因為這一道殘魂一旦從神祇念之中斬出來的話,那么就代表了席太尚的最后一縷執念被斬掉了。
那么他的下場又會是什么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但是他也已經沒有了選擇,或者說他的命運呈現于這里,就是為了做這樣一件事。
這樣的犧牲是必然的,也是必須的。
席太尚的眉心破開,其中,一縷殘魂飛出。
那同樣是一個席太尚,一身灰袍,蒼老而又枯竭,整個元神殘魂的存在,早已經瀕臨破碎。
這就是一道如同風中殘燭的破碎殘魂,如時時刻刻都會熄滅。
但是這樣的殘魂,卻在這樣的地方殘存了足足兩年,為的就是守住這樣的一段記憶。
如果華太初不過來,那么他會一直這么等下去,等待一個可以傳遞這樣信息的機會。
而此時蘇離則同樣也看到了這一幕,同樣感覺也有些怪異——他一直都覺得席太尚就是個頂因果的廢物,如今看來,顯然也不是。
另外,他曾經遇到的那個老者席太尚,顯然也并不是眼前這一道神祇念對應的席太尚。
只能說,或許席太尚這個因果,便也是被頂的存在。
而那個頂因果的存在,也就是套了個名字和一些手段,就直接蠻干。
“這一縷殘魂承載的太多了。”
華太初忽然說了一聲,隨即目光之中匯聚一道劍意,直接在剎那之間擊穿了那一道殘魂。
殘魂之中的所有信息,全部在那一刻崩碎,但是其崩碎的瞬間,卻化作無盡的光源,全部的流淌向了華太初的雙眼。
隨后,華太初定格了剎那。
在華太初的心中,仿佛呈現出了一幕無比可怕的場景。
那場景,正是葬魂星空崩塌的場景。
這樣的場景之中,葬魂星界整體都被一股力量籠罩,然后直接炸開了。
而這樣的一股力量,華太初也很熟悉。
或者說,這樣的一股力量的主人,華太初很熟悉。
那股力量,來自于他的劍道的引領者,也就是被他稱之為‘兄長’的華秋道。
華夏祖地的華秋道。
“老哥,你這是……”
“化道了么?”
“沒有想到,沒有能劍道你的最后一面。”
“人生如此,造化難尋。”
“蒼生造化何悲苦,幾度至尊幾許愁。”
華太初喃喃,眼神都黯淡了幾分。
而蘇離雖不知道華太初看到了什么因果,但是華太初的那幾句話,卻讓蘇離的心也不由一沉。
因為,時空鎖魂塔中的因果是并不混亂的。
但是時空鎖魂塔中的因果是無比恐怖的。
這一切發生在了兩萬年前。
那么,兩萬年前的華秋道,真的如同華太初所說的那樣,已經殞落了嗎?
那么兩萬年后的華秋道,又來自于何處?又是不是華秋道?
蘇離依然沒有去深究。
這些因果,在將來他也一定還會遇到,遇到之后一定會有真正的解決之法。
眼下,他只是看看而已。
如果華太初愿意讓他看得更清晰,那么那葬魂星界崩滅消失的一幕,也一定會呈現出來。
眼下,這一切都沒有呈現出來,就說明,暫時連華太初都覺得這樣的一幕并不能呈現出來。
而其所在的喃喃自語,說到底就是為了留下一些至關重要的信息。
這些信息,也蘊含著華太初的一份記錄,一份秘密。
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其實也早已經說明,華太初從一開始就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這份決心從什么時候開始呢?
從遭遇到敖琴同時對敖琴出手,但是敖琴反而蛻變了天賦一步崛起的時候,那時候,華太初就已經定下了必死的計劃。
所以,在那時候,華太初其實就知道了公乘青蝶的所有事情,就已經知道了他同樣是計劃和殺局之中的重要一環。
因為蘇離就是從那時候就可以看到華太初的一系列因果的。
如果不是這樣,華太初為什么要將記憶從那時候開始保留下來,然后形成這樣的一份神秘的因果記憶投影呢?
如果這樣去看的話,那么只能說,華太初的人生實在是太過于悲劇了。
如今,他已經擁有了王級的境界層次,光是境界都已經和金袍王的等級相同。
那么他的戰力又有多強呢?
他完全可以自私一點點的活下去。
可是既然這份記憶投影還依然在繼續,就說明,這樣一份記憶投影,必定是以他的死為終結。
可是蘇離感應了一下這記憶投影的進度——已經快要見底了。
也就是說,很快,華太初就要死了。
蘇離的心情有些沉重。
而華太初則在喃喃自語之后,又適當的呈現了一縷投影。
這一縷投影,乃是席太尚的殘魂呈現出來的投影畫面。
而這樣的投影是什么投影?
是一幕戰斗的投影。
這其中,是一場非常可怕的生死大戰!
而且這一戰,同樣也發生在類似的時間點上——就是華太初和九大金袍王一戰的時候,華秋道似乎也在和一群神秘的存在一戰。
那并不是金袍王,而是足足十尊七彩皇!
那一戰的場景異常的模糊,但是無論是華太初還是蘇離都認出了,那就是華秋道。
而且那個華秋道,就來自于蘇離所在的當下。
華秋道是從現實回到過去的。
這必定就是另外的一個時間斷層點。
而華秋道回到了過去之后,直接找上了十大七彩皇。
然后開啟了一場異常可怕的殺戮。
這樣的一場戰斗,發生在了葬魂星界。
而葬魂星界也因為這樣的一戰而徹底的崩裂。
崩裂之后,葬魂星界便已經四分五裂,已經不知道破碎飛向了什么地方。
也因此,無盡的星空古墓完全的呈現了出來,密密麻麻的呈現在了這樣的葬魂星空區域里。
這也就是蘇離最開始看到的那一幕神秘而讓人頭皮發麻的詭異場景的來由。
這也是這樣一片無盡密集的星空古墓的葬魂星空的來由。
那樣的一場戰斗,異常的殘酷。
而戰斗之中,華秋道的身影已經戰到了極限。
那一戰,血染星空。
華秋道以最終的殞落,拉著十大七彩皇一起殞落。
這樣的場景非常快,也非常的短暫。
因為席太尚記錄了這樣的場景,鎖入了殘魂之中,所以席太尚的神祇念自身是不知道這樣一份記憶的。
若是知道,席太尚的神祇念顯然也是不可能活下來更不可能存在到現在的。
此時,華太初呈現出了這樣的一幕場景,席太尚的神祇念自然看到了。
他的眼瞳收縮,然后又漸漸的變得復雜和神采斐然。
好一會兒他才嘆道:“死而瞑目。”
說著,他的神祇念就這樣的崩滅,炸成了一片齏粉。
然后,那一片齏粉都已經至虛界的風化,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華太初則只是看著席太尚的神祇念消散而無動于衷。
好一會兒,他才嘆了一聲,道:“老哥,一路好走。”
說著,他又嘆了一聲,有些唏噓道:“這樣的條路上,老哥不會寂寞,因為很快太初就會來陪老哥了。到時候,我們再次把酒言歡,再次問道問劍。”
“我記得,曾經我們把酒言歡的時候,是小師妹出事的時候,那時候我整日以酒為伴,那時候,你給我講述了師尊酒劍仙的過往因果,因而讓我振作。”
“可惜,我卻再也見不到師尊了。”
“這一方世界,也終究似乎無法讓師尊復活。”
“師尊的那位紅顏,如今同樣也下落不明,也依然沒有能找到他。”
“這一條路,又將通往何處呢?”
“光明在前方,可惜我已經看不到那樣的光明了。”
華太初喃喃,好一會兒才默默的朝著那席太尚破碎的殘魂之地躬身行了一禮。
然后,那無盡的投影也在這一刻全部的崩滅消散,消失不見了。
這一座神秘的古廟,也在此時喪失了所有的神性氣息,然后‘轟’的一聲,直接的崩塌,化作了一片廢墟。
斷壁殘垣呈現了出來,將華太初埋葬在了其中。
華太初卻不以為意,渾身劍意微微一震,便從廢墟之中飛了出來。
隨后,華太初忽然抬頭看向了虛空。
仿佛,在無盡的虛空上方,有一道源自于華秋道的執念已經傳遞了過來。
這一道執念蘊含在了這荒蕪破碎的廟宇之中,唯有廟宇崩塌,這樣的一份執念才會傳遞出來。
而華太初等的似乎就是這樣的一道執念。
因為曾經華秋道說過一句話——路盡見心。
路盡見心,這就是華秋道殞落之后,最后的那一份執念。
“守住——御劍術!”
很簡單的執念,但是卻以最為嚴肅甚至是帶著苛刻的語氣呈現了出來。
這樣的幾個字,蘊含的分量已經無法形容有多么的沉重。
“老哥,我會守住的!一定會守住的!”
“因為從今往后,這世間就不會有華太初的存在,自然也就不會有御劍術了!”
“但是御劍術守住,傳承還是要傳承下去的。不過該如何傳承,太初會好好的設計一番,不會讓這樣的傳承旁落!”
“他們以為拿到了總綱,拿到了凝練之法,甚至有了基礎的劍道,就可以學會御劍術了嗎?”
“沒有任何可能。”
“而如果有可能了,那么這反而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因為劍道有情,御劍更是不是御劍,而是御情!”
“無情者,終究學不會御劍之道。”
“而學會了御劍之道,便是至情至性之人,這般存在,壞又能壞到哪里?但凡這樣的人多一點點,這世界就不會這么腐爛了。”
華太初喃喃應對,仿佛于虛空之中和華秋道說話。
蘇離默默的聆聽著。
這些真的僅僅是說給華秋道聆聽的嗎?
顯然不是。
而是說給華太初冥冥感應之中的那個‘視野’聆聽的。
那個視野的主人是誰呢?
毫無疑問就是他蘇離。
蘇離此時的心情還是很沉重的,因為他看到的華秋道,就是之前從現實之中離開的華秋道。
而且各方面的氣息都是一樣的,所以華秋道的結局……
其存在于兩萬年前。
很有可能,這樣的一份因果之后,這世間也已經不會有華秋道,也不會有華太初了。
兩人的所有存在的痕跡,在這樣的一份因果之后就會被抹除。
可——
真的要這樣嗎?
只要記住,就不會消失。
但是他能記住嗎?
記住了牽引的因果巨大,這是華太初和華秋道希望看到的嗎?
顯然都不是。
更不能意氣用事。
可——蘇離卻毫不猶豫的在青帝宮中拿出了造化筆,二話不說的畫了兩幅畫,同時將這樣的所有因果信息記錄在了系統面板上。
然后他更是直接的道“簽到!”
簽到之后,系統都卡機了一下。
顯然,這樣的一份因果沉重的將系統都宕機了。
這是很兇殘的行為。
但是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樣豈不是打亂了計劃?
不,在蘇離看來,人更重要!
未來終究是未來,一切都有變數。
華太初蘇離幾乎能確定是救不了的,因為華太初沒有在兩萬年后出現過。
可華秋道——他蘇離的師父,卻絕不能就這樣的死在兩萬年前!
華秋道在兩萬年后也就是他蘇離所在的當下出現過,就證明是有救的。
所以蘇離做的事情是什么?
就是鎖住對于華秋道的記憶,讓這樣的記憶存在。
同時簽到就是讓系統等所有存在記住華秋道的存在。
這樣,華秋道就可以‘永垂不朽’的活在所有人的記憶之中乃至于心中。
就相當于不死不滅了。
生而為人,當有所為有所不為。
如果放任不管,而只是為了所謂的偉大的目標前行,抱歉——蘇離他如今做不到。
在這樣的世界,前行的目標都可以放棄,但是有些人,他不可能拋下。
為了那些人,他甚至可以拋下全世界。
這是有些自私或者說很自私的行為,但恰恰是這樣的行為,他才是一個人。
不然,就是真正的踐踏華秋道的所有付出。
“淺藍小寶寶,抱歉,這一次是我個人的決定。”
“我不會去犧牲我師父,來換來一個根本沒有什么概率的渺茫希望!不僅是我師父,包括你,包括青帝宮中的魅兒也是。
從今往后,我是為我自己和你們而活的同時出,再為華夏祖地的天下而活。
可如果我連身邊的人都保不住的話,那么只能說不好意思了!”
“困境之下,只能勉強獨善其身,而若是強大了,才會兼濟天下。”
蘇離的語氣非常的堅定。
這樣的強行做決定而且還是不可更改的那種,顯然是和蘇離平時的行為是不同的。
但是淺藍小精靈非但不生氣,反而還無比的認同。
“主人,若是主人您反而這一次無比偉大的對華秋道都不管不問的話,淺藍小寶寶也會害怕的呢!
因為華秋道可以任由他去死,那么有一天,淺藍小寶寶也會在主人為了目的的抉擇之中,被主人選擇用來去犧牲。
那樣的主人,就已經不是淺藍小寶寶心中的主人了。”
“所以主人這一次的簽到,實際上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主人不會隨意去犧牲自己和身邊的存在,因而在某些計劃定下的時候,那些存在也會有所考慮的。”
淺藍小精靈立刻解釋道。
蘇離道:“希望如此吧,不過最好不要也踐踏我的底線——讓我師父去犧牲?他們自己怎么不去犧牲?”
蘇離說著,又道:“這樣的一份因果我會承接住,不過不會立刻顯化出來,我記錄在系統面板上,我們一起承擔吧。”
淺藍小精靈道:“這是淺藍小寶寶也是系統的榮幸。主人終于不再優柔寡斷了,真是巨大的進步呢。”
蘇離道:“其實我一直很果斷的好吧,只是……見到了華太初的因果之后,我決定還是更直接更狠一點點好一些。果然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淺藍小精靈道:“主人,或許華太初這樣的一份因果,就是讓主人看一看他的人生機遇,以這樣鮮血淋漓的現實給予主人一個真正的提醒和警醒呢!”
蘇離道:“不是或許,是事實。華太初就是拿自己的生命歷程,泣血悲歌來讓我明白這樣一個道理。
那些高尚的上位者,實際上都是無比自私自利的。
因為他們讓所有人犧牲的時候,卻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犧牲!
所以,憑什么讓我師父犧牲?
想要內斗的話,那無所謂,我也接著!
說到底,還看不明白這其中的悲歌么?
因為華太初的御劍術之強,不僅這一方世界忌憚了,恐怕華夏祖地的存在都忌憚了,怕被殺,怕高功偉業被剝奪!”
“所以,針對華太初的致命弱點而展開了這樣一系列的手段,以大義去壓迫!
所以真的有希望嗎?
有踏馬的鬼的希望,到如今變好了嗎?
雖然的確是變好了,但是華太初的付出獲取了什么?
這所謂的變好是我拿了二十萬年累積出來的,或者說是我和系統,和淺藍小寶寶你一起努力打造出來的。
上面真的做了什么?
或許我誤會了,但是真正的的確確沒有讓我感受到絲毫的誠意!
唯獨那樣幾位存在一直在付出,但是也一直在被出賣。
玩所謂的平衡,就真的惡心之極。
在這樣的所謂平衡之中,犧牲的一直都是這樣熱血的好男兒,這樣的功德、造化和真善美一體的存在!
這樣的,和這一方世界的上層有什么區別啊?有什么區別?!
簡直是都該死之極!”
蘇離一字一句。
他并不在意這些呈現出去。
他簽到了,他的心態可能也傳遞了出去。
但是他無所謂。
要么直接掀翻了一切,將所有的因果拱手讓人!
他寧可便宜這一方世界,也不讓自己這一方的上層各種如愿。
憑什么?
就憑華太初和華秋道的死,這樣的上層就不值得!
這玩的是什么手段?
蘇離沒有達到頂級上層的層次,但是他不是白癡,他能看出來這就是‘功高震主’,這就是同樣在‘卸磨殺驢’。
只是和這一方世界不同的是——他蘇離這邊的上層是暗中施展大義的手段來殺。
而這一方黑暗的世界就是明著殺。
所以,有什么區別?
這一次,看到了這樣的結果,蘇離忽然明白了華太初的那份悲哀之心。
人類其實并不是沒有希望。
華夏祖地更是可以在這一方世界人人如龍。
但是華夏祖地的強者們沒有倒在敵人的殺戮之中,卻倒在了自己的內亂里。
內斗,才是最惡心也最讓人反感的東西。
但偏偏,這東西也同樣是華夏祖地族人們的劣根性,幾乎無法根除。
一人如龍。
三人如蟲。
這是何其的可悲?
“是現在的局勢有了好轉,所以反而有了別的心思?”
“這一點,在鴻蒙研究基地就已經開始了!”
“想玩平衡是吧?信不信我自爆優勢?送你們一場天大的造化?”
“按著這樣的邏輯,華太初這樣的一份因果代表了什么?代表了——我也會走出這樣的路,也會在最終被他們判定為不可控制,判定為功高震主而被干掉啊!”
“那時候,就是以各種手段來逼迫我自斬化道,為蒼生大義而誓死守護吧。
守護的是什么?
御劍術?
三千大道?”
“若是走到那一步,抱歉我一定會背叛!”
“所以,要么好好的辦事兒!要么就從現在開始,將我削了,不然我會將所有的傳承拱手讓人!或者我直接打造洪荒神話世界那些虛擬正版,也絕不會讓你們好過!”
“我不是華太初,別想用華太初的手段對付我!”
“另外——希望魂毒是被師父毀滅了嗎?放心,我會方法,我會研究出更恐怖的希望魂毒,我會讓你們都無解的!到時候,想犧牲我,就一起全部去死吧!”
蘇離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因為三千大道在身,因為華太初的一系列因果衍化,也因為蘇離自身的能力忽然提升了一些——所以他看到了真相。
看到真相的時候,看到華秋道與十大七彩皇一起同歸于盡的時候,那一種怒意已經瘋狂的滋生了出來。
有所為有所不為。
可蘇離卻絕不會讓自己同樣也去走這樣一條路。
希望之源的束縛對于他而言已經毫無意義。
如果說真要逼迫得他和敵人同歸于盡,他一定會拉著全世界一起陪葬。
所謂的讓身邊的人好好活下去——在蘇離看來這就是一種殘忍。
他死了,魅兒會獨活嗎?
魅兒死了,他會獨活嗎?
都不會。
如果沒有拯救之法,誰也不會為誰而繼續活下去。
同生共死,從來都不是一句玩笑——至少對于蘇離和他身邊的道侶而言。
“你這么大的怒意,你這是要讓整個輪回之地都燒起來嗎?”
青帝宮外,蘇離的身后,華紫嫣和離暮雪的身影全部呈現了出來。
便連魅兒都不再繪畫,反而同樣走了出來。
“就是覺得很憤怒,很不甘心。”
蘇離沉聲道。
華紫嫣嘆道:“我能獲取的信息這一次非常稀少,顯然是不能牽引的巨大因果,但是沒有關系,你的所有決定我都支持。”
魅兒道:“我倒是想起了一些因果,因為我和那華太初,的確是認識的,而且他還幫了我不少……或許,稍后就會顯化出來。
這些記憶我已經復蘇了,只能說……
夫君不必生氣,因為夫君終究不是華太初,我們這些道場,也都是我們自己的,不屬于任何人不是嗎?”
蘇離嘆了一聲,道:“不錯,這些道場的確屬于我個人。”
蘇離說著,看了淺藍小精靈一眼,心中道:“至少,我還有系統可以依靠。”
淺藍小精靈立刻點頭道:“嗯嗯,是的呢,而且無論如何,系統都會保護好主人的,絕不會讓主人隨便被欺負。”
蘇離道:“我知道。”
心中說著,蘇離又看向魅兒和華紫嫣道:“這次的因果確實是太殘酷了,具體我也會畫出來,到時候紫嫣你將其完整的保留在望鄉臺上。
我會考慮做出一些處理的。”
華紫嫣道:“雖然這樣隱約有風險,但是——沒有關系,所有一切我們一起應對。一起生,也一起死。”
魅兒道:“我也是這樣的態度。”
離暮雪道:“我當然也是。”
蘇離道:“好,那就這么決定了!”
蘇離說著,心中卻也有些感動。
華紫嫣道:“這份因果通過輪回顯示,快要終結了,你還是專心去看看最終的結局吧。”
蘇離點了點頭,道:“嗯,我會的,那邊一直在盯著,就是心氣郁結,實在是給我整惡心了。”
華紫嫣無奈道:“這方面,你得學一學華太初,心性方面,你差了不是一點點。”
蘇離道:“我的道是活在當下,不學他。他的性子學不得,不然會被人拿捏得死死的。我若是他師傅,我會狠狠的教訓一下他,好好的調教一番,這是可造之材,是最凌厲的劍,不該是這樣慘烈的結局!
上層的某些傻批,生怕別人竊取了勝利果實,結果將大將軍直接獻祭了。
真踏馬的有病!”
華紫嫣:“……”
魅兒:“……”
華紫嫣嘆道:“你這樣,會被‘針對’的。”
蘇離嗤笑道:“來吧,真以為我會怕?”
華紫嫣道:“祖傳鐵頭娃又來了。”
魅兒道:“這個鐵頭娃魅兒特別喜歡,若非如此,就不是魅兒喜歡的鐵頭娃了——紫嫣你要知道,這次是華太初,然后是華秋道,再然后呢?你我?或者是蘇離他自己?都要一一去接受嗎?
這個時候不站起來,等到屠刀落在我們的身上的時候,誰還會站起來?
已經沒有人能站起來了。”
蘇離道:“看,還是魅兒懂我。”
華紫嫣道:“你們這對狗男女,真是夠了,我這還跑過來吃一嘴的狗糧?”
蘇離笑道:“我允許你重新組織語言,我現在正在氣頭上。”
華紫嫣笑道:“是嗎?不是說小世界有些因果嗎?”
蘇離咳嗽了一聲,道:“別瞎說,小世界那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好了,我要去看最后的結局了,就這樣,你和魅兒多多親近一下。”
蘇離說著,身影頓時消失了。
開玩笑,留在這里,讓華紫嫣當著魅兒的面說什么影子豬的因果?
還給華紫嫣取名為‘拈花’,這不是明擺著說他蘇離要‘拈花惹草’嗎?
那樣真的好嗎?
蘇離的危機意識還是很到位的。
是以,蘇離很快回到了另外的一處道場之地,然后默默的調取了系統。
系統面板打開之后,直接彈出了一道淺藍色的信息提示。
叮——簽到成功!
恭喜獲得不朽淺藍的回應。
系統提示只有兩句話。
但是那不朽淺藍的回應,卻讓蘇離微微有些怔然。
隨即,不朽淺藍的虛影呈現了出來,柔聲道:“放心去做吧,一切都有我為后盾,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辱你!”
僅僅只是一句話,但是態度卻極為的堅定和熾烈。
這一句話,忽然就讓蘇離明白了系統的態度。
或者說——從始至終系統都是這樣的態度,生生世世至死不渝的守護。
這一次,這樣的態度極其的明顯。
蘇離默默的關閉了系統。
這一句話之后,不朽淺藍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了。
但是,其留下來的感動,卻久久的縈繞在了蘇離的心中。
蘇離平息了一下怒意,然后穩住了心情,再次的投影到了華太初的頭頂三寸之地。
這一次,蘇離見到的華太初,已經同樣變得格外冷漠了幾分。
不過他還是有些落寞。
這是一種心死一般的落寞。
感情沒了,兔死狗烹,恰恰還要為大義而去死。
他能選擇的,唯有死的方式而已。
其余一切,仿佛也已經注定。
華太初又嘆了一聲,他沒有什么爭王之心,但是別人卻反而如此忌憚。
如此,只能說讓他覺得很可笑,也很可悲。
不過他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在默默的關閉掉那華秋道血戰乃至死亡的投影之后,華太初走出了星空古墓之地。
然后,他一步步的從天脈之路退了回來。
退回來之后,他很快重新的返回了時空鎖魂塔。
這時候,他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不同的痕跡了。
時空鎖魂塔之中不僅有了公乘青蝶的氣息,也有了南宮魅兒的氣息。
但是那不是活著的氣息,而是死了的氣息。
南宮魅兒被打死了,或者說沒有完全死,而是將三魂七魄都打碎了,逃遁到了時空鎖魂塔之中。
而公乘青蝶的情況,則并未可知,但想來也并不會太好。
這樣的情況,讓華太初的頭頂忽然冒出了絲絲的霧氣。
這是一種怒意的呈現。
一股恐怖的殺機彌漫而出。
這樣的殺機,讓這一方天地仿佛都隨時會崩裂一般。
不僅是華太初——蘇離也是怒火膨脹,火冒三丈!
他剛提及了‘反抗’,結果這會兒,這兩萬年前的投影之中,魅兒就被削了天魂,鎮壓了天魂,然后被打碎了三魂七魄?
好家伙,真是直接要給他蘇離當頭棒喝?
“我踏馬不弄死你們?!!!!”
蘇離情緒激烈。
這時候他沒有理會關于慣性之類的東西,而是直接就在他自己的道場之中,冥想希望魂毒,并以五大三千大道為底蘊,直接創造無解魂毒,并往自己身上種!
是的,蘇離就是用他們使用的手段,在身上在天魂里衍化希望魂毒!
不是收割天魂嗎?
不是想要弄我嗎?
老子就將自己做成超級炸彈,來吧!
蘇離不嚴不發,直接就以五大三千大道,當場就將希望魂毒制造了出來。
而這一次的希望魂毒,更是比上一次還要更加的先進,更是融合了蘇離所有的能力而打造,蘇離自己都沒有絕對的權限去消滅了!
或者說,唯一的消滅之法,就是蘇離心中的怒火平息!
他直接將這主宰權打入了怒意之中——我只要不生氣,這希望魂毒就不會爆發。
但如果讓我生氣,我擁有了掌控魂毒的絕對權限,就會一念引爆!
蘇離這就是直接‘炸基地’一樣的舉動了!
要么妥協,要么一起去死吧!
反正就是,蘇離這一次是絕不會妥協的了。
鎮壓魅兒向我示威?
蘇離臉色陰沉,同樣的因為怒意膨脹,他直接就打算將無盡的希望魂毒直接釋放出去,先全部感染了再說!
去踏馬的,老子掀桌子不干了!
你們去布局吧!
蘇離這念頭凝聚之后,直接運轉大命運術,就要以大命運術釋放無盡的生命魂毒。
這時候,華太初那邊卻忽然長嘆了一聲,道:“大招魂術!”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華太初微微抬頭,不讓眼中的淚水滾落。
就仿佛,他終究還是不愿意發生那樣的事情。
也因為華太初的淚水,蘇離施展的大命運術定格了剎那。
然后,淺藍小精靈飛了出來,朝著蘇離輕輕搖頭。
不是淺藍小精靈不愿意,而是暫時沒有必要直接就將桌子掀翻了。
說到底,魅兒如今安好,就說明兩萬年前的因果其實還是有變化的。
蘇離嘆了一聲,收回了大命運術。
但是他卻同樣抬頭看天,淡淡道:“跳梁小丑般的東西,我不知道你或者你們是誰,但是別再做這樣的事情,不然我會讓你們所有的計劃泡湯!而且,你們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機會形成更好的局面了!”
蘇離說著,才默默的舒緩了一下情緒。
但是希望魂毒的制造,卻還依然在繼續。
這世間,只有兩種方法可以破解希望魂毒。
一種就是華秋道親自出手。
另外一種,就是他蘇離以真正的希望去化解。
但是蘇離卻可以無窮無盡的重新制造希望魂毒。
而這就意味著,華秋道要一直存在著,最好別死了。
不然就失去了重要的制衡手段。
華秋道或許會被擺布,而且為了大義而心甘情愿。
但是——蘇離卻并不愿意!
蘇離也不可能愿意任由自己被隨意的擺布!
曾經能力不足尚且也不愿意被控制,如今更是不可能!
蘇離神色平靜的凝視著虛空。
虛空中,他的意識匯聚之地,華太初開始運轉強大的大招魂術,將魅兒的天魂重新召喚了出來,同時匯聚了魅兒的三魂七魄,將魅兒拯救了出來。
這般過程,牽引出了什么讓華太初有些憤怒的事情——
這是復制魅兒的天魂,在打造著什么。
而這樣的復制,不是這個世界的上層做的,而是華夏祖地這邊的某些上層做的事情。
華太初見狀,直接祭出了劍魄。
“咻咻咻——”
劍魄飛出,仿佛直接跨越了無盡的位面。
而足足八位七彩皇,莫名其妙的就被刺中了眉心。
他們的眉心炸開了一片片的血洞,然后直接的死了。
這些七彩皇,其中有五名是這個世界的上層。
而有三名,是所謂的‘自己人’,但是卻被華太初直接以劍魄瞬間秒殺。
跨位面的秒殺。
而被秒殺之后。
那些七彩皇直接自無盡虛空之上墜落。
有的掉落到了黑暗魔淵之中,有的掉落到了神秘的湖泊之地。
而其中一具女子的尸體,自虛空掉落,落入了花月谷外的幽冥海盡頭之地,化作了一具漂浮著的女尸,逆流而上。
這一刻,天地間的許多法則都變得更加的不穩定,如同隨時都會徹底的崩滅。
不得已之下,整個淺藍世界和那些七彩皇對應的世界,全部都只能無限的降低法則標準,以維系世界的存在。
如此,淺藍世界,也徹底化作了罪域世界。
其淺藍星,更是成了罪域之星。
“魅惑之道有許多,但是南宮魅兒牽引巨大因果,有所禁忌——你們打造自己人臥底可行,復刻天狐族玉狐族的血脈可以,但是別打此人的主意。”
華太初輕聲開口,然后又道:“你們是想打造一尊天狐王么?玉狐族的確有一些次之的選擇。這些我不會管,但是請主意——我臨死之前還依然有巨大因果存在,其或許和我師尊牽引深遠!你們,好自為之!”
華太初的話,讓天地一片死寂。
好一會兒之后,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但是這一方世界反而更加的破碎了。
與此同時,被重新召喚了三魂七魄的魅兒,天魂也同樣已經歸來,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魅兒出現之后,嘆了一聲,道:“太初皇子,多謝了。”
華太初嘆道:“抱歉,這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之前本就差點兒傷你性命,如今因為我,導致你被牽連,反而還因此種下了如此可怕的因果,我若不出手為你討還公道,我便是死也死不瞑目。
另外,我來這里,有所感應,多謝你開解她。”
魅兒苦笑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也是值得去做的。如太初皇子這般存在,必定是天地立心為民請命的大英雄大將軍,如何不值得尊敬?這世間,不是所有存在都是那樣的存在。
這世間,依然還有美好。”
華太初道:“是的,所以更是不能讓你因此而成為籌碼——有些犧牲可以,有些犧牲卻不行。”
魅兒道:“你拿到萬魂龍晶卻煉化了,如今是要犧牲自己而拯救她嗎?這樣對她而言未必是幸福,反而是痛苦的折磨。”
華太初道:“救她的意義是償還,以及對孩子的守護。
我的確不是一個好父親,甚至如她所說,就不配當一個父親。
但是我還是希望,我掛的這個父親的名,能讓她將來可以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是驕傲自豪而帶著崇拜之心的,而不是說——那老東西罪該萬死。”
魅兒聞言,眼神都有些黯然。
她嘆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該說什么呢?
心終究還是已經寒了。
而且,如這般事情,也并不是她所能決定更不是她所能牽引的。
安慰的言語也并沒有什么用。
而且,這般因果,其實在玉雕之中的公乘青蝶也是可以聽到的。
華太初也同樣知道公乘青蝶可以聽到,但是卻根本不在乎。
這說明,這份感情,到這里才算是終結了。
公乘青蝶,終于還是失去了她的華太初。
而華太初,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公乘青蝶。
華太初嘆了一聲,道:“你的天魂有瑕疵,恰恰我這一次蛻變極大,已經達到了金袍王的境界層次,戰力更是可以直接跨越位面屠殺七彩皇。
不過這也是我生命之中最后的潛能綻放了。
我終究已經是活死人命格,活著的死人。
為了避免浪費,也為了避免你將來天魂被鎮壓和研究復制,我以天劍劍魂,為了重塑天魂。”
魅兒聞言,剛要拒絕。
華太初搖頭,道:“我隱約感覺到,你會有一個很重要的夫君存在于將來,所以不要給他帶去任何的痛苦!聽我的,我這時候說的所有一切,都絕不會虛妄之言。”
魅兒聞言,美眸頓時瞪大了幾分:“也就是說,我終究還是會被派出去攻心……”
華太初道:“你覺得能避免掉嗎?但是攻心的結果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悲劇的,就看你自己的心到底是什么心了。我能做的就是保你清白,讓你天魂不被掌控。”
魅兒聞言,躬身行了一個大禮,卻被華太初阻止了:“不必行禮,也有可能將來你會是我的長輩,所以這禮就不要了。
而且這是我的償還,也是一次最終的反抗吧。”
魅兒嘆道:“那,我會盡全力的保護好自己,不讓太初皇子您失望。”
華太初嘆了一聲,然后直接動用自身的三魂七魄,衍化出清霜劍的劍魂——他自己已經沒有了劍魂。
但是清霜有。
至于清霜的結局——華太初是不會強行的帶走清霜。
這一次,以清霜的劍魂,為魅兒重塑天魂,便是一種對于清霜的保護和釋放。
清霜知道,但是沒有拒絕。
因為這就是劍主的意志。
清霜化作了劍魂,然后開始淬煉魅兒的天魂。
這樣的煉魂是很痛苦的。
但是魅兒神色半點兒變化都沒有,不動聲色的承受了下來。
許久之后,魅兒的天魂變異成為了天劍之魂。
那就像是一柄凌厲的劍,所有復刻其天魂的都將遭受類似于御劍術的反殺,必定會被重創神性神胎乃至于被反殺殺穿!
“我估計那姜太一會復刻你的天魂,到時候,他必定會被反噬重創,幾萬年都恢復不過來!
但是他如果不對你動歪心思,也不會受創。”
“其余存在,情況也差不多,只要對你懂心思,多半也會如此——這也相當于是我借助于你,而進行的一個殺局囚籠,算是對于你的一種利用。”
華太初誠懇的道。
魅兒道:“如果這樣的保護也是囚籠的話,那這般世界反而會美麗許多。”
華太初凝聚了魅兒的天魂之后,又看了魅兒一眼,道:“這是一個茶罐,名為‘殞魂’。乃是小師妹曾經收集的一個古董茶罐。
曾經,她將這個茶罐贈予我,我非常的珍惜。
而如今,我將你這三魂七魄打入其中,形成器靈,這樣你就可以長久的不死不滅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你這身體已經有諸多囚籠,不要也罷。”
魅兒聞言,遲疑了片刻,然后立刻答應了。
因為華太初的為人,也因為華太初的那一句話。
華太初出手,將魅兒的三魂七魄匯聚,然后打入殞魂茶罐之中,點化為器靈之后,他直接幫魅兒關閉了天魂,并進行了封鎮。
隨后,他從魅兒那里拿回了玉雕,并握在了手中。
“嗡——”
公乘青蝶的身影匯聚了出來,臉色憔悴,身體情況也再次的變得極其的糟糕。
不過這時候,華太初卻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一道劍意衍化而出,刺中了公乘青蝶的眉心。
下一刻,公乘青蝶的記憶一片空白,同時再次的陷入了昏厥的狀態。
將其收入玉雕之中之后,華太初又看了看魅兒留下的身體一眼,直接匯聚劍魄,狠狠一劍刺中了魅兒的眉心。
“噗——”
魅兒的身體頓時四分五裂,連同其中種下的因果囚籠全部的崩碎,化作虛無。
隨后,華太初看向了這一方時空鎖魂塔,抬手一點,將殞魂茶罐打入其中。
“好好守護著她,當是我對于你的拯救的回報吧!”
說完,華太初斷開了和時空鎖魂塔的聯系,并以七星劍陣,打入時空鎖魂塔外層,將時空鎖魂塔的外層入口全部封鎖。
這之后,時空鎖魂塔的靈性啟動,頓時化作了流光,自這一方世界徹底的消失不見。
華太初則直接出了天脈遺跡之地,飛向了花月谷的天池。
來到花月谷的天池的時候,這里的玉虛宮早已經消失了,天池也已經一片荒蕪。
華太初嘆了一聲,無奈道:“萬宮主,諸位長老……或許你們也遭受到了牽連,或許你們還在,也或許已經不在了。”
“總之……一路好走。”
說完,華太初拿出了玉雕,并抬手直接召喚,將遠遠一路跟著到處飛奔的公乘青蔓直接召喚了過來。
公乘青蔓見到了華太初,臉上還顯出了一抹激動的神色。
“姐夫——”
她剛喊出,就已經無法說話了。
因為華太初鎖住了她的說話的能力。
“好好照顧你姐姐,我已經斬了她所有不好的記憶,也留下了一個拋妻棄女的形象。
你可以選擇告訴她也可以選擇不告訴。”
“都已經沒有關系了。”
“這里是花月谷的天池,我將自己的仙骨埋葬于此地,衍化一縷仙緣,可以幫她徹底破繭成蝶,走向極致,成為歸蝶皇。”
華太初說著,又看向了再次變得無比蒼老的公乘青蝶——一次是折磨,兩次就是刻意了。
刻意讓公乘青蝶如此,就是害怕他華太初因為變強了而不愿意去死。
不過,也已經沒關系了。
心早已經死了。
未來的路該如何,他也看不到了。
但是他該去做的,他一定會去做到。
華太初閉上眼,自斬命魂衍化無盡的命魂本源,打入了公乘青蝶腹中的胎兒體內,將胎兒徹底蛻變。
隨后,他以全部的本源,重新蛻變公乘青蝶。
這之后,他雙手合十,清霜劍悲鳴無盡,飛天而起,一劍自上而下,從他的天靈蓋直接穿透而下。
華太初死了。
死在了花月谷天池。
其死后,身體和骨頭全部在瞬間融化,形成了花月谷的天池仙池。
清霜劍則無盡悲鳴,從中炸開,一部分徹底瘋魔,徹底魔化,化作無盡血光沖天而起,不知去向。
而另外一部分,則是純粹的清氣,席卷天池,悲鳴不已。
血雨紛飛,魂飛魄散。
清霜劍破碎了,斷成了兩截,沉入了花月谷天池的池底。
與此同時,公乘青蔓痛苦咆哮,嘶吼連連。
聲音凄然,悲慟凄厲。
蘇離睜開眼來。
一種無比強大的孤絕劍意在他的心中滋生。
“滅!”
蘇離以孤絕劍意,斬盡孤絕。
劍意不存。
孤絕不存。
蘇離沒有修行孤絕劍意,但是孤絕劍意卻已經在他的心中。
這最后,華太初的自斬,贈予了一場毀滅級的造化之力。
蘇離的大造化術,直接一步到位,不僅已經激活,而且還直接達到了無比恐怖的層次——爐火純青的層次!
擁有三千法術:大命運術(登堂入室)(1/100→99/100);大輪回術(登堂入室)(1/100→99/100);大時間術(登堂入室)(1/100→99/100);大因果術(登堂入室)(1/100→99/100);大宏愿術(初窺門徑)(73/100)→大宏愿術(登堂入室)(99/100);大造化術(爐火純青)(1/100)。
為什么會有如此巨大的蛻變?
因為,這一次的這一場因果投影,直接的最終凝聚成為了一份道之本源,直接就融入了蘇離的本源之中!
這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華太初凝聚畢生的道之本源,并在這最后,饋贈贈予了蘇離!
因為他似乎感應到了蘇離的怒意和不平,感應到了蘇離是一個必定有大愛之心也會反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