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新氣象。
燕華大學有兩件發展相關的大事,一個是生命科學學院建立醫學科學中心,另一個是理學院建立粒子數學研究中心。
整個大學都在討論著兩個科研機構的建設,也討論會對未來有什么影響。
這和每個學生相關。
大學里的科研機構都會向教育的方向傾斜,學生畢業也會有更多的選擇,比如,爭取跟一個在科研中心工作的導師,就等于在科研中心讀碩士,碩士畢業后再攻讀博士,或者就干脆留在科研中心工作。
等等。
醫學科學中心正準備建造,建筑的圖紙已經設計好,差的只是等開春正式動工,大型實驗室的設備都正在訂購,一些內部的其他工作。
比如,人才引進,也已經在進行中。
粒子數學研究中心還在計劃中,主要是學校沒有自主權,一切都要看科技處的支持程度。
好多人希望趙奕關心一下這件事,科技處撥款投入就是為了趙奕,但趙奕可不想插手這方面的事物,他只做出了一個承諾,等粒子數學中心建立好,他的辦公室就直接挪過去。
這件事,他都是勉強答應的,主要有一間辦公室,和理學院的辦公室也不沖突。
趙奕不想插手粒子數學研究中心,一個是不想給自己增加工作量,辦公室的問題也牽扯到‘位置’,粒子數學中心只能在大學的西側建,也只有那里才有空地,而西側距離商學院近一些,距離職工宿舍、普通教學樓、生物醫學研究所等都有點遠。
雖然只差幾百米的距離,但多跑兩步總是感覺有點郁悶。
開學第一周。
趙奕的生活相對忙碌,他去參加了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領了個‘自然科學一等獎’,實驗室的張薇作為代表,領取了‘科學技術進步二等獎’,和去年相比,實驗室拿到的獎項差了一個檔次,但能連續兩年拿到獎項,也算是一種成就了。
趙奕的感覺還淡然一些,實驗室的人都很興奮,研究所的其他人,則只能羨慕趙奕實驗室,他們想拿個獎都拿不到。
媒體上的報道風輕云淡。
多數媒體就只是談了一句,“趙奕憑借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拿到了自然科學獎。”
然后,沒有了。
大概是因為所有人都習慣了,趙奕連續幾年拿獎都沒什么意外的。
這也是好消息。
當沒有太多的媒體記者打擾,趙奕的生活都變得輕松了不少,能享受幾天正常的大學時光。
周末。
趙奕還是陷入了忙碌,他計劃是去水木大學的數學科學中心,找邱成文討論一下‘宇宙學’以及‘愛因斯坦方程解的正能量’問題。
邱成文是非常優秀的數學家,理論物理研究上的成果也很高,他證明了愛因斯坦方程的任何解都必須具有正能量。
這方面邱成文的理解肯定很深入。
趙奕覺得和邱成文討論一下,也許能給自己的粒子數學研究帶來幫助。
當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麻煩事情又來了,邱成文邀請他來水木大學講座,“周末正要進行陳景潤系列講座,主要核心是復雜篩法問題,沒有人比你這個數論大師更適合了。”
他說完以苦惱的音調補充道,“如果你不來,只能我上了。”
趙奕知道邱成文是在‘賣苦’,但想到對方給自己當論文評審,有事情能幫忙的時候就幫忙,私人關系也很不錯,再推脫就有些不太好,他想了想干脆道,“好吧。等講座結束,咱倆一起討論下粒子數學問題,我對宇宙學和愛因斯坦方程很感興趣。”
“你能來真是太好了,沒問題,學術,就是要多交流。”邱成文爽快的答應了。
邱成文最后說的依據“學術,就是要交流”,讓趙奕的感觸非常的深,他的學術成果確實很了不起,可以說達到了世界最最頂尖的水平,但越是做研究越是發現,自己的知識量還是有些差。
當學術研究到了極為高深的程度,任何小分支都會用龐大的知識量,普通人以畢生精力去學習,都不一定能學滿一個小分支。
趙奕發現自己的粒子數學研究,就是被‘知識量’所限制,他所做的思考都是在腦海里擁有的知識基礎上進行的。
這就是限制。
其實和理解多維空間是一個道理。
哪怕是頂級的數學家,對四維以上空間的理解,運用的都是數學技巧,而不是真正像是三維一樣,腦子里能構建出真實的影響。
這就是人類現有知識量的限制。
人類被限制在三維宇宙,獲取的所有知識,都是三維宇宙框架下的內容,沒有超脫三維宇宙的知識、見識,如何能知道多維空間是什么樣子呢?
所以才會有人說,“人類永遠也無法想象出,四維以上空間是什么樣子。”
趙奕發現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獲取更多的知識,而他繼續研究粒子數學,需要的知識已經不單單是在書本中能找到的了,必須要多做學術交流,了解其他頂級數學家、物理學家,在相關領域的認知和研究,或許就會對他的思考具有啟迪作用。
周末。
水木大學舉辦“陳景潤系列講座”,趙奕如約來到水木大學數學系。
水木大學數學系對趙奕真是誠意滿滿,他不止是來講課這么簡單,還順帶領取個‘榮譽博士’,順便獲得了‘名譽教授’頭銜。
趙奕倒是不在乎什么博士、教授之類,但能給送上個頭銜也挺不錯的。
前世考上水木大學都只能是個夢,現在過來一趟就成了博士、教授,心里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所以他為了講座也做了準備。
邱成文說內容是‘復雜篩法問題’,趙奕也就針對篩法去做準備。
這方面他很拿手。
陳景潤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112’,利用的就是最基礎的篩法,他把篩法運用到了極致,對哥德巴赫猜想也證明到了極致。
篩法最初很簡單,就是把數字一一列出,遇到之前數字的倍數就‘篩掉’,剩余的自然就是素數,但是越是到了后面就越復雜,表達的問題才是關鍵。
趙奕講的內容主核心就是篩法的表達問題。
在四百多人的大會場里,他耐心的一步步講了起來,“我們能看到最初的表達很簡單,但是到了后面就必須利用一些手段。”
“首先是添加極限……”
趙奕講的過程都不用思考,就是一步步詳細的演示,好多步驟都不需要計算,就能直接得出結果,在白板上演示的還非常清晰,讓人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這對他來說確實沒什么難度。
趙奕最擅長的就是那種‘積累型’的數學方法,方法非常的簡單,疊加以后變得很難,但因為基礎方法很簡單,《因果律》、《聯絡率》,都不需要消耗精力,一過腦子差不多就出來了,再把過程清晰的列出來,自然就感覺非常的清晰。
臺下。
前兩排坐著的都是水木大學的大佬,邱成文就坐在中間位置,趁著個空當他扭過頭感慨道,“換做是我,也不能講的更好了,不愧是趙奕啊!”
“是啊,講的太好了!”
“難以想象,他才二十出頭,估計這里他最小了,比學生的年紀還小。”
第二排。
圖靈獎唯一的華人獲得者,開創‘水木嚴班’的嚴智星,他看著臺上的趙奕,心里也頗有些感慨,記得三年前的時候,水木大學招生辦還問過他,是否想讓趙奕進入他的‘嚴班’,他考慮到趙奕‘太過于天才’,感覺自己有些把握不住,就沒有發表意見。
后來知道趙奕證明了角谷猜想,他有些后怕的想著,“幸好沒來我的班級!”
當時他還有些遺憾。
只要是從事教育工作,任誰都希望自己的學生,有個非常出類拔萃的,天才確實是不好把握,但和天才失之交臂也很遺憾。
現在嚴智星一點都不感到遺憾了,他只覺得非常的慶幸,否則遇到現在的情況該怎么辦呢?
學生在臺上、老師在臺下?
“也不知道燕華大學,那些給趙奕講課的,都是什么心情……”嚴智星忽非常佩服燕華大學的老師,竟然敢于給趙奕講課。
這怎么講啊?
現在趙奕站在臺上,講的都比他好了,傳出去是趙奕的老師,估計會被人用怪異的眼神看,然后疑惑的問道,“你教過趙奕什么?”
“還真是想不出來啊!”
在許多人的感慨中,趙奕輕松完成了講座,結束時收獲了沸騰的掌聲。
每個人都覺得趙奕講的非常好。
有些跟不上思路的學生,都覺得自己學到了很多,也忍不住給趙奕送上掌聲。
在掌聲的歡送下,趙奕走下了臺,被安排到后面休息,隨后水木大學的眾人到來,好好的寒暄了一番,他就跟著邱成文去了數學科學中心。
水木大學的數學科學中心建立好了,科研、教學都已經有了發展,邱成文擁有一間面積很大的辦公室,幾個數學教授一起過來了。
趙奕路上就開始了提問,他是希望了解一些宇宙學,以及愛因斯坦方程的內容。
愛因斯坦重力場方程,是用來描述‘重力是由物質與能量所產生的時空彎曲所造成的’,和趙奕在粒子的邊界理論,加入引力元素直接相關。
趙奕希望能找到一些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