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墻之上,遙望著遠處正在快速接近的亞爾軍隊。
杰姆.沃茲輕輕擺了下手,示意身后的部隊做好戰斗準備。
伴隨著一陣塵土的飛揚,上萬名騎著戰馬的騎士最先抵達了磨骨斯堡前,緊隨其后的是大量金屬戰車以及形成軍陣隊形步步壓進的步兵。
不同于地球上,冷兵器戰爭時期還有臨時征召的農奴炮灰這一概念,這個世界之中的軍隊由于超凡之力的原因,要更加的職業化精銳化!
哪怕這個世界的能量反應在奧爾蕯迦眼里微弱不堪,但是對于常人而言已經足以將他們的文明引入另一條路線,雙方的眼界與需求打從一開始就沒在一條水平線上。
在這個世界之中,各種入伍補償層出不窮,只要成功入伍就自動獲得各種優待。
相對的是每一個士兵都要勤于進行騎士體系的鍛煉,把絕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增強自己上,從而做到不管是力量還是耐力都遠非常人可比,個個都能空手輕松應對十余名普通成年人,數十斤的盔甲穿在身上也能夠自由行動,
與這幫職業戰斗機器比起來,普通人組成的軍隊簡直毫無意義可言,身體素質上的巨大差距就決定了,普通人的數量哪怕多上數十倍,也經不起這些人的一波沖鋒。
完全就是貓和老鼠的差距!
放在地球上或許可以用人均蘭博來形容他們。
在這一情況下,一條規矩自然而然的就成型了。
不到山窮水盡就輪不到普通人上戰場。
‘普通人負責種地經商生孩子,替專門的戰斗群體供養養分即可,上戰場純粹是找死!’
這一條觀念,經過了數千年的沉淀早已深入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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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好陣列后,亞爾公國的軍隊之中,一名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騎著一匹壯碩的戰馬向前邁了幾步,獨自走到陣前。
遙望著城墻上的杰姆.沃茲大笑道:“投降吧,親愛的杰姆王儲,要是傷到了你總歸不好!”
而他身后的士兵,也適時地發出哄堂大笑。
顯然是要讓杰姆.沃茲丟臉。
看著那些肆無忌憚取笑著自己的士兵,杰姆.沃茲的臉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咬牙道:
“哈瑞,希望你過會兒還能笑的那么開心。”
對方毫不客氣的嘲諷道:“那是自然,我當然會笑得和現在一樣開心,難不成你還能靠著這點人手打贏我不成?能以少勝多的人不是沒有,但你要真有那本事,我還能打到這里?”
說完,他搖了搖頭,又很語重心長的說道:“杰姆,我得承認,你確實有些本事,但是你父親太蠢了,短短十幾年的時間就把瑪頓公國的家底敗了大半,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們亞爾公國也不會想著來入侵。”
“投降吧,只要把協議簽了,我們即刻退軍。你們大勢已去,多余的犧牲毫無意義,現在投降至少還能保留些許體面。”
如果可以的話,他確實不怎么想打,畢竟一開始動手就必然會死人,他們雖然占據絕對的優勢,但對面也不是擺設,贏了也要付出巨大代價,所以能夠靠嘴解決問題是最好的選擇。
同樣是勝利,死傷慘重的回去,哪里有整整齊齊的回去好?
這些部隊可都是精銳,他并不想將他們折損在不必要的事情上。
聽了對方的說辭,杰姆.沃茲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不屑的問道:“投降?把我掛上恥辱柱,成就你的名聲嗎?”
作為一名騎士,也作為一名王子。
身為一個國家的臉面!
他要是主動投降,他的屬下,他的國民,會怎樣看待他?
光是想一想,杰姆.沃茲就感到無法忍受。
整個王室上千年的榮譽,都得砸在他手上!
想到這里,杰姆.沃茲還拆穿道:“而且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當初蠱惑我父王的人,就有兩個是亞爾公國派來的。”
“那又如何,你們不也是會派人來我國,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哈瑞對于他的指責,沒有否認什么,只是很不屑地笑了笑后,才漫不經心的擺擺手道:“區別只是你們沒成功,而我們成功了而已,要怪只能怪你父王太自大了太愚蠢了!”
對此,杰姆.沃茲也沒有反駁什么,不管是他們也會向其他國家派遣人手搗亂這一點,又或者說他的父王太自大太愚蠢這一點。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問題,他屬實想抽自己老爹幾巴掌,大好局勢硬是被他搞成家道中落昨日黃花。
杰姆.沃茲整理了一下自己胸膛的國徽,神色肅穆的說道:“哈瑞,多說下去也沒有用,你我都知道今天就是瑪頓公國與亞爾公國勝負的關鍵,我們都不可能束手待斃,所以接下來就讓我們來分個勝負吧!”
話畢,他又在心里補了句:‘雖然我會作弊……’
不知道到對方話里有話,居然想玩陰的!
哈瑞直接大笑了兩聲,很是豪邁的應道:
“也好,我就正面擊潰你的軍隊,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腰間配帶的長劍,抽出劍鞘,發號施令道:“攻城車先行,步兵配合壓近,騎兵準備破門!”
當即,身后的軍隊都就動了起來,全部向著磨骨斯堡靠攏!
而成墻上的杰姆.沃茲看到如此情形,神色不動輕抬了一下手對身后的將領道:“讓手下的弓箭手和火炮隊聽好指揮,等他們距離堡壘100步時再動手。”
“明白。”
當對方接令離開之后,杰姆.沃茲從衣兜內拿出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摸了摸上面光滑的表面,對身后僅剩的杜克男爵問道:“你覺得這個東西到底有多大的作用?”
做為這里除了杰姆.沃茲以外,唯一知道奧爾蕯迦存在的人,杜克很清楚那顆華麗寶石便是杰姆.沃茲與奧爾蕯迦交易來的底牌,雖然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問自己,想了想后還是如實答道:“臣下,無法估計,在我眼中這就只是顆紅寶石……”
杰姆笑道:
“是的,紅寶石,在肉眼看來這也就是顆紅寶石。
但是當我得到它,將它握在掌心的那一刻,我就自動的明悟了它的作用。
那是一種很其妙的感覺,仿佛腦子里多出了點東西卻又說不清,能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視覺,看到這顆寶石發揮出作用后會產生的效果……”
微微偏開頭,躲過一支射來的流矢,杰姆.沃茲接著道:“透過這顆寶石,我能夠隱約的感受到那只惡魔的力量,那確實不是凡人所能應對的東西。
你知道嗎,雖然他現在表現得很平和,甚至于基本不離開居所,仿佛和歷史之上記載的那些惡魔都不一樣,不會替王國帶來危險,但是我依舊無法讓自己忽視他所蘊含的威脅。
因為他的眼神從第一天開始就從未有過變化,依然是那么的冷漠與殘忍,在他的目光之中我們的地位從來都只是塵埃,既沒有在乎過我們的想法,也沒有對我們進行過什么特意的約束。除了偶爾下達一些無關痛癢的命令,并在我們身上留下一點懲戒性的法術以外再無別的措施,完全沒有將我們放在心上,如同我們隨時背叛也無所謂一樣。
我不明白他到底是在謀劃什么,但是我明白他正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越來越危險,他很渴望著殺戮與靈魂,但是卻一直沒有大動作,這就如同餓狼進入了羊圈卻沒有開吃一樣不合理,他無疑在忌憚著什么東西,要不然沒有狼會與羊和平共處的道理……”
杜克低下頭顱沉聲道:“殿下,我覺得這個世界之上恐怕只有教會的人,能夠給我們答案。”
輕輕搖了搖頭,杰姆.沃茲緩緩嘆了口氣。
“沒錯,對于惡魔最為了解的他們,確實最有可能給予我們答案,但是相較于那吃人的惡魔,教會這只巨獸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他們一直在試圖再度讓神權凌駕于王權,一旦找到了機會,瑪頓公國的局勢立馬就會變得不妙……”
站的高度不同,思考的東西就不一樣,在杜克男爵眼中相對簡單的關系,對他而言也是各種錯綜復雜,每走一步都得思考清楚才行。
走上城墻的邊緣,看著下方那些前仆后繼試圖沖上城墻的敵軍,他甚至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對方雙眼之中的興奮與狂熱,那是對于自己即將勝利而感到的欣喜。
或許他們已經想好自己要如何的劫掠一番,要如何的光彩回國了也說不定。
杰姆.沃茲搖了搖頭,輕聲道:“希望你們多活下來幾個,要不然祭品的數量空缺可不好補……”
隨即一把將手中的寶石捏碎。
一陣猩紅色的光輝閃耀在了磨骨斯堡的上空。
雙方正在激烈廝殺的將士,全都略帶疑惑的看了眼天空,對于此時的景象有些不解。
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伴隨著杰姆.沃茲在心中劃分出目標區域,所有的亞爾軍隊只要實力未達到大騎士的等級,雙目全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無法掩蓋的野性。
殺戮隨即又開始了。
只不過這次,他們的目標已經從瑪頓公國的軍隊,變成了周圍的所有人!
再也不分所為的敵我,只要是還活著的都是他們的敵人,戰斗在這一刻徹底的陷入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