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修煉,都是讓弱小者不斷壯大,最終殊途同歸。
納玉收納周身之氣。
但凡是修行者,具備一定的能力便能做佩戴。
不論是文人們的儒家浩然正氣,還是武者的氣血力量,又或佛家的佛法之光,道家的道澤輝芒。
李鴻儒能佩戴,夜魔衍能佩戴,祝青桐也能佩戴。
納玉需要時間才能累積出法寶的防護威能。
越早佩戴顯然是越好。
放置在祝青桐荷包內的這么納玉此時有了一些微微的紅潤,顯然是開始了最初的淬煉。
但這種時間不長。
或許只是一日,又或許只是幾小時。
更多呈現在納玉上的依舊是灰白色彩。
眾里尋他千百度,沒想到此時此刻失物就放在了眼前。
諸人眼神閃爍,更是看向了裴紹。
“來人,拿下她!”
死了一個卓五,沒想到此時又冒出來一個祝青桐。
此時不用多查,裴紹很清楚此時與祝展鵬難以脫離干系。
作為藥店的把持者,對方精通藥道,甚至于卓五的死亡也在對方掌控中。
他喝上一聲時,只聽一聲清脆的鎖鏈聲響,祝展鵬雙手一展,束縛的鏈條已經齊齊而斷。
“此事純粹屬于我貪婪,納玉已經歸還你們,我祝展鵬個人之事不連累任何人。”
苦澀的聲音響起。
饒是祝展鵬算計諸多,但也有猝不及防處。
純屬布衣的李鴻儒忽然拜師,有了麻煩的后臺。
此事有大理寺介入,存在諸多不便之處,難以私下解決,后路甚少。
而時間更是太短了。
不僅是短短三天就被察覺,大理寺迅速飛查時也讓他難以做出多少后續的安排。
祝青桐的逆向助攻更讓他沒了翻身之地。
這大抵是代他處理納玉的哥哥太寵著這個女兒,這枚納玉品相又上佳,才有了祝青桐配帶納玉的情況發生,也不知是如何被那小子所發覺。
以大唐的律法,祝展鵬很清楚自己會承受什么樣的后果。
他將來拘捕的兩個捕快推開,又一拳擊向裴紹,身體一躍,已經從祝青桐來時的窗口跳了出去。
“追!”
裴紹倉促接掌,連退數步,悶哼了一聲,臉色頓時漆黑無比。
他長刀出鞘,提著刀子同樣鉆了出去。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祝青桐眼睛瞪大,待得兩個巡捕沉著臉給她套上鎖鏈,她臉上依舊有著不明。
“這正是我們的失物。”
王福疇彎下腰去,將那枚納玉拾了起來。
失物重新獲得,他臉上也有幾分驚奇。
李鴻儒對這個‘老朋友’的感知亦太靈敏了。
只是當時怎么就失去了這位‘老朋友’。
他打趣了兩句,這讓李鴻儒訕笑不已。
太吾有仙緣數據的提示,但他也沒可能時時刻刻關注著這個波動值。
這似乎需要達成一定條件才能觸發仙緣數據。
譬如:戰斗。
大抵是寶物到手,又或時間稍微延長,這個數值就會變成零。
當習慣下來,他拿著贗品當真品就不奇怪了。
而且搜索祝青桐身體重新獲得這枚納玉,也夾雜著幾分僥幸。
若對方身上真有其他仙緣2的寶物,這便是個尷尬的下場了。
他的行為有些冒險,若非祝青桐同樣是祝家人,李鴻儒難下得了這種搜索的心思。
“幸得有這枚贗品作證!”
朱元適嘆了一聲。
一模一樣的造型,這便是難以翻盤的證據。
倘若張橫的手藝差一些,能糊弄過李鴻儒,又與王福疇這枚納玉有區別,一切還有狡辯之處。
但在此時,再無可辯駁。
等待祝展鵬的是大理寺拘捕。
按大唐的律法,貪受了這等物品,相應有五到十倍的罰款,還會面臨牢獄之災。
若受害人強勢一些,所受的刑責會極為嚴苛。
這是將祝氏藥店賠了都不夠,還可能要落到長期承受監牢待遇。
自身難以承受這種代價,祝展鵬逃遁也不意外。
只要出了長安,又尋得一處偏僻城市,以祝展鵬的身手還有著東山再起的機會。
大唐的律法很嚴,但大唐難以做到面面俱到,緝捕到每一個要犯。
祝展鵬仗著自己的身手存了打擦邊球的想法。
但若是被抓獲,也會面臨著更為嚴重的刑罰,甚至于拖到菜市口。
“教育無方。”
王福疇搖頭說了一句,他本來還想去祝府走上一趟,逮得對方劈頭蓋臉罵上一通,此時也沒了心情。
“那什么李旦,你快來給我說說,發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就被逮了!”
二叔落到破窗而逃,祝青桐只覺自己拿了納玉高高興興來找二叔,這趟行程可能辦了大壞事。
她有諸多不明,但周圍的人沒可能給她解惑。
此時只有武館里那頭蠻牛還算熟知,她喊了幾句,才見李旦悶聲悶氣的上去說話。
讓祝青桐更難以理解的是,李鴻儒怎么就覺察出了贓物在她身上。
莫非只是逮住對方碰觸瞬間,就讓對方覺察出了問題?
“如今正在走程序,你入太學之事需要等待數天時間,但這兩天會有一場盛事,你到時候且隨我去觀看一番,見識一下其他諸家年輕人的能耐!”
一旁是李旦悶聲對祝青桐解釋。
而另一邊,王福疇也對李鴻儒進行叮囑。
更高學府的學子,除了接觸的知識會更豐富,見識面亦更為開闊。
王福疇對年輕人的盛會顯然沒太多興趣,但有了學生又有著不同。
尤其是李鴻儒這樣的,雖然聰明伶俐,但嚴重缺乏見識,需要進行一番惡補。
他翻手轉動,只是數瞬,納玉中的微紅之色漸漸消退。
重新放回李鴻儒手中,王福疇也不免說上一句‘以后可不能再弄丟了’。
待得李鴻儒連連稱是,又交代了數句。
他在長安城也算有頭有臉的人,雖然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
只要有一些家庭背景的,大都知曉四門館的主管者。
他總歸還是有些信譽和能力,學生賒欠數兩紋銀并不成問題,并不需要到抵押納玉的地步。
富家子弟難有這種情景出現,但平民學生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他不免對李鴻儒也寬容了一些。
“你如今的浩然正氣已經開鋒,能開始練我一些本事。”
王福疇擅長南明丁火,但這門能力并非一開始就能上手修煉。
他從大袖中取了一卷書出來。
占火要訣
大概是收他做了學生,王福疇早有一些準備。
“火乃大道,不論是陰火還是陽火,均有不可替代之處,你需要日日用心,爭取早日琢磨明白,入了這火的門道。”
這是修行南明丁火的基礎知識,也是必須牢牢掌握的內容。
大道兇險。
只有越牢靠的基礎,才能踏足的更安全,也能行走得更遠。
王福疇敘說時,亦不乏這方面的提醒。
占火要訣入手,一道信息提示亦呈現在腦海。
“您或許需要修建一座學舍!”
李鴻儒稍微一愣。
他還以為一座練功房就能打天下。
此時,顯然是因為知識種類的不同,誕生了新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