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憶中。
能記得過往印象深刻之事。
譬如被老師下了硬命令,要求背誦的文章段落和詩詞。
也可能對情感之事記憶深刻。
又或許對某場感人至深的電影殘存留念。
亦或遭遇到什么情況,才恍然想起此前一些事情。
……
林林總總,諸多記憶存在腦海中,又不斷隨著時間消失,最終只留下了所需要的一些重點。
李鴻儒覺得很少有人會記得自己曾經穿戴過的內褲。
這不算什么很重要的記憶。
大抵是當初就那么穿著來著。
不是平角的就是三角的。
概念之中至多是如此。
倘若要找出幾分詳細,又難于完全回想。
在李鴻儒的記憶中,他對這個的確實印象不算多。
他記憶零零碎碎,只是因為有太吾,才根據生活所需的刺激產生一些回憶碎片。
他做了一次騷包披風的成功營銷,從外在忽地想起了內在。
也因此誕生了一點點關于內褲的記憶。
若是說起來,他這種回憶的方式與某些天才靈感一現并無多少區別。
大抵都是想出來了一些東西。
只是記憶中并無關于內褲如何裁剪,又如何縫制。
而在這年代,也沒松緊帶之類的料子。
這讓李鴻儒有些頭疼,結合自身穿戴后很是艱難的設計了一番。
沒了松緊帶,短褲只能做一道包邊,又采用綢帶作為系繩來貼合腰部的情況。
李鴻儒此時的內褲上就打了一道蝴蝶結。
但怎么推銷內褲是個難題。
他給這種褲子冠名叫‘恥褲’不外乎這種心態。
這著實是個羞恥的話題。
“嗯~”
李鴻儒招待眾人進入后,嘴角剛剛啟齒數下,想著如何開場,轉而看到跟隨進來的李旦。
抱定了今天增長見識,李旦一直在跟隨。
他今天的見識確實不少。
在王福疇那兒喝了一大堆的茶水,又跟著跑到大理寺看審案,再跑到祝氏藥店搜查,然后又將祝氏劍堂最厲害的祝青桐綁了,藥店老板還破窗逃命去了……
事情太多,李旦至今還有點迷迷糊糊,回到家中也有兩分恍惚。
跟隨進入內屋后,他就等待李鴻儒開口增長見識了。
李旦呆呆的站了數秒,隨即便見李鴻儒很開心的招手。
“大哥,快脫衣!”
“脫衣?”
李旦看著李鴻儒手中的恥褲,他尋思了一下,腦袋終于轉了過來。
這大抵是要他來做展示了。
這活不太好干。
但他又必須支持二弟。
李旦眼睛轉動,稍微看了一下四周,見得沒女性加入,臉皮也稍微厚了兩分。
“老師,各位先生,請看!”
李旦磨磨唧唧脫衣時,李鴻儒開始了展示衣品。
這是不算大的布,若是用手揉搓一番,直接可以抓在手中央。
“一條褲子”朱元適道。
見得李鴻儒提供的成品,他總算知道了恥褲是個什么東西。
“一條很短的褲子”柴令威補充道。
“白色”袁學真簡短的增添了一句。
“還有條緞帶,這設計看上去有點意思,似乎像是裈”劉仁景點頭道。
有王福疇引路,四人倒是沒有揮袖離開。
否則大白天一堆男人聚堆看一條裈,這怎么都有點感覺怪怪的。
“這確實是一條裈,但又較之裈更為先進!”
一條內褲能做什么介紹,只是拿出來展示,四人已經將他要說的話齊齊說完了。
李鴻儒尬笑著補充了一句,隨即他還輔助剝了一下李旦的外衣外褲。
這等貼身實用的物品,那肯定是家里人先穿戴適應一番。
待得沒問題,李鴻儒才敢拿出手去推薦。
李保國勉強點了點頭,客氏則是微微有些臉紅道了一句‘舒適倒還是蠻舒適的’。
至于李旦,直到現在也沒發表反饋。
李鴻儒干脆讓他脫了褲子來做貢獻,眼見李旦磨磨蹭蹭,他還上前扒拉了兩下。
沒一會,李旦便只剩下一條恥褲出現在眾人面前。
相較于關注這條新品恥褲,李旦身上的諸多傷痕更吸人眼睛。
連續擦拭了三天的大藥酒,諸多地方傷勢已經消了下去,但還有著諸多殘留的痕跡。
眾人眼睛都極亮,哪能看不出此前的傷勢。
“這是練武走了歧路,以后莫要再重復此前的練法,空練一場還傷身。”
劉仁景點評了一句。
“讀書和練武莫不如此,一旦走錯了路,便難于回頭。”
李鴻儒年齡還尚小,有著栽培的機會。
但李旦年齡顯然已經到了一定程度,若無足夠的機緣,即便有老師指導,也難有大成就。
眾人稍微低聲議論,待得李鴻儒再次開腔,這才將目光收了回去。
“這恥褲較之裈先進在什么地方呢,首先,它短!”
李鴻儒高聲介紹著這條先進的內褲,在李旦身上指指點點,一時讓王福疇都想用袖子遮臉。
雖說有教無類,兼容并包,但他覺得自己老臉有點薄,一時招架不住帶老友們來觀看這種場面的羞恥感。
“短是一種優勢,它會更貼合我們肌膚。”
相較于大唐當前較為通用的裈,恥褲無疑被李鴻儒直接削短了近半。
與四角褲并無太多區別,他只是將松緊帶換成了綢帶和包邊設計,將縮褲的位置放在了腰間部位。
“這能對我們下體產生完美的防護,又不會影響到我們穿戴其他衣物。”
李鴻儒翻轉著恥褲,將下方部位呈現了出來,那是縫死了的下襠。
“其次,它有襠,能進行完美的遮羞。”
不得不說,因為時代的發展不同,一些看起來很平常的事物并不流行和通用。
尤其涉及絕對隱私,數百年數千年發展緩慢也不稀奇。
在李鴻儒穿戴這種四角褲之前,他也穿著一條裈。
這是一種臃腫的內褲,需要纏繞系上,又用外袴綁住,才能不掉下來。
當然,可能是方便男人們解決生理方面的需求,又或裈的穿戴稍顯麻煩,不少裈直接設計成了開襠的。
李鴻儒此前就穿了十多年的開襠褲。
這類記憶浮現后,讓他感覺到了幾分羞恥。
“遮羞是夠了,但會不會顯得太緊繃了,不舒坦?”
在諸人中,劉仁景性格可能有點不同,是最為耐心和有興趣觀測的。
他還提及了一些小問題。
有人配合真是太好了。
終于不是他自言自語,一個人唱獨角戲介紹了。
“當然不會,您看,這地方是兜襠。”
一堆男人在此,隨著眾人開始交流,李鴻儒也拉下了面皮。
他笑談了數句,也扯開自己外褲,露出了一條穿戴整齊的恥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