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針林中。
李鴻儒喝上一聲,只見地面忽然頂開,一把圓弧刀隨即劈了過來。
寒月劍和圓弧刀一陣交錯。
連連的火花和叮叮當當聲音頓時傳了出來。
“有人!”杜構驚叫道。
“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定!”
侯應謙只是一怔,隨即退后連連開口,他手中一點青芒出現,隨即遠遠落了出去。
李鴻儒只覺眼前的對手微微一怔,身體有了短暫的僵硬化。
只是對方氣血爆發擺脫控制時,他長劍已經一挺,追風十三劍連連施展,急速刺了下去。
“嗯哼”
一聲悶哼,這個突襲者已經倒在了入口之處。
“里面可能還有人!”
連連斬殺兩人,李鴻儒亦是吸了一口冷氣。
若無啟用耳竅聽到地下的粗重呼吸聲,他亦難以得知有人藏身在下方。
一旦打開地道入口,必然需要承受迎面的痛擊。
此時先發制人,他占了幾分主動,甚至于將對手卡死在入口之中。
“有敵情,來人,來人,快來人!”
房遺歡大喝了起來。
李鴻儒頂前方,后方三人則是手中青光盈盈,一旦遇襲,便是必然的術法打擊。
此時侯應謙等人不禁也有些后怕。
若非李鴻儒擅長近戰,他們很有可能會落到對方手中,又或被擊殺。
“鴻儒兄,好本事!”
原以為李鴻儒身上的配劍只是攜帶,沒想到這是硬生生的用劍本事。
眾人也不知數月不見,李鴻儒為何有了這身本事。
作為江湖司的坐鎮者,李鴻儒顯然也精通了武藝。
此時連連斬殺兩人,李鴻儒橫劍在前,甚至取下了背后的鬼頭刀,這讓眾人心中安穩了許多。
只要通道足夠窄,李鴻儒又能頂在前方,此時定然還能護到周全。
在數百米外,巡邏的將士已經迅速帶人趕來。
“斬!”
地洞中一陣沉悶的聲音,隨即一聲爆喝,有人連連踩踏飛縱而上。
悶喝聲中,夾雜著雄厚的氣血之力。
對方運轉刀術之時,李鴻儒只覺眼前猶如猛虎撲殺,一時難以喘息過來。
“爆!”
李鴻儒大喝,額頭連連蠕動,他手中寒月劍撤下,氣血之力貫通,鬼頭刀使喚了潑風刀法。
只是剎那,一片燦爛的刀光閃耀了起來。
無數刺啦的切割聲音頓時響起。
除了身體中的氣血之力,他手中亦傳來了忽如其來的巨力,讓打擊沉重了數分。
李鴻儒情知這是侯應謙等人出手,將他輔助了起來。
本欲被擊飛的他頓時連連后撤數步,站穩了身體。
“不要顯形!”
李鴻儒低聲上一聲,隨即見得坐落在他肩膀上的瑤兒銜著柳老爺高高飛起。
瑤兒顯然極不看好他交鋒的水準。
對方是武魄境的強者。
即便此時提升到自身的極限,李鴻儒覺得自己依舊相差甚遠。
若非術法助力之功,他此時都難于拿捏住手中的刀。
“他是武魄境的高手,我們的術法剛剛沒有奏效”侯應謙大叫道。
三道術法,兩道控制,一道輔助。
此時,只有房遺歡的‘巨力術’輔助奏效。
而距離巡邏團奔襲到此處還有近三百米距離。
這看似短短的距離,并不算長的援助時間很可能決定著他們的生死存活。
這條地道中的汗國人若是想存活,明顯只有只有將他們劫持作為人質,才可能有脫身的機會。
伴隨在汗國這位武魄級高手之后,又有一人從地道中爬出。
“咄!”
地上的寒月劍被李鴻儒一腳踢出。
長劍直直的刺在爬出者脖頸上。
這個爬出地道的汗國人一聲不吭的便倒在了出口處。
“唐國人,你下手太狠!”
敗退之時還不忘打擊,這是極為老辣的高手才有的行徑。
在李鴻儒對面,一個頭上結著上百條小辮子的汗國人揚起了長刀。
在對方持刀的右臂上,那是一層層布滿尖刺的厚甲。
潑風刀法的全方位砍擊,只是在這片右臂上增添了一些白色的印記。
此時剩下的打擊時間并不算多,只是十余米而已。
但汗國人依舊在觀測李鴻儒。
武魄級高手對氣血武者具備壓倒性的優勢。
但也有一些天才,氣血境時便有一些與武魄級較量的本事。
雖然不提擊敗武魄級強者,但這類天才武技能力極強,利用技巧彌補了打擊的不足,勉強有了在武魄級強者下支撐的力量。
這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他取了某種妖龜的力量,定是極為擅長防御”侯應謙急道。
術法的手段顯然沒刀劍來的快,不會待到他們第二次施法,對方的打擊就會降臨。
“狠!你們在大唐屠戮時怎么不說狠!”
李鴻儒低哼了一聲,他橫著鬼頭刀,入手勢是潑風刀法起手。
在援軍趕來之際,他至少要承受住對方的再一次打擊。
這讓李鴻儒將自己周身的力量齊齊綻放,他額頭甚至不斷蠕動,增強著哪怕是一絲的感知力量。
連連有著遭遇,他見識已經并非數月之前。
見識過足夠強的人,也見識過足夠強的妖。
他已經沒了膽怯之心,在面對一位武魄級強者第一時間選擇奔逃。
對方的心神凝聚在他身上,一旦暴起就是雷霆打擊,奔逃只能帶來更大的危害。
李鴻儒腳步稍挪。
天眼凝視在對方身上。
這是一個廝殺極多的高手。
強悍。
但曾經也遭遇過某些重傷。
李鴻儒凝望時還能看到對方身體上部分區域的灰黑之色。
或許對方就是藏在這片區域下養傷。
“呸!”
汗國人微微吐出一口痰。
他提著圓弧刀連連劃動,只是瞬息,便是兇悍猛烈的迅速斬殺。
“潑風!”
作為河東武館攻殺與防護一體的刀術,潑風刀法難有頂級的打擊力,也難具備盾牌具備的防護力。
但這是讓霸道打擊型刀客活命的刀法。
李鴻儒此時不求有功,但求活命,熬到后方援軍趕來的那一刻。
他鬼頭刀猛烈揮舞,激蕩起無數的刀光。
尖銳刺耳的聲音頓時響徹了松針林。
驀地,李鴻儒只覺手中一松。
對方已經連連踩踏著他刀光而過。
“應謙兄當心!”
李鴻儒呼上一聲時,只見侯應謙身上一道符篆顯出,近乎刺眼的青白之光浮現。
隨即杜構身上也閃現了強烈的金色光芒,而后又到房遺歡。
諸人身上保命之物不凡。
不僅僅能硬挨一刀,還有貼身反擊之物。
房遺歡身上一條腰帶便如蟒蛇一般鉆了出去,死死系在了汗國人的手上。
對方連連換對手,想著擒獲人質,但這匜是連連觸雷,說是捅了馬蜂窩也不為過。
侯應謙等人實力不行,但耐不住家世家底好。
尤其是他們屬于文人,極為防備武者的強力打擊,身上或多或少有保命之物。
李鴻儒看著閃過的符篆,一顆心如同羨慕風水術一樣,只覺這些人的手段各種高大上。
當然,他的紙人紙驢術也勉強能歸類到符篆類術法中。
想要凝練出具備足夠防護能力的符篆并不容易。
能在武魄級強者的手下保一次命,這類符篆的價格不會低。
侯應謙等人這是寶沒撈到,自己先虧了一大筆。
見得這個汗國高手連打連閃,待得落到房遺歡之處,手都難于動彈,李鴻儒縱云梯一踏,揮刀一斬。
他只覺長刀砍到對方脖頸之中,猶如斬入金屬中一般。
鬼頭刀一推,他隨即躍了出去遠遠躲閃。
“啊”
被束縛雙手的汗國人發出一聲慘叫,抱著圓弧刀一通瘋狂亂舞。
李鴻儒連連后退散開時,只聽沉悶的天空中一聲雷響,這個汗國武魄強者隨即止住了嘴中的聲音,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
在三百余米外,侯應謙父親的身影浮現。
對方此時手持一面朱紅色的令牌。
一道掌心雷,似乎也讓他反傷得不輕,此時手掌都在打哆嗦。
這果然是一個全能型的人,干啥啥都行。
但對方的掌心雷明顯要次于鶴妖抱樸子的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