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不殺!”
“投降不殺!”
敖魯城中,軍士們扯著并不流利的吐渾語,又有人直接用大唐語喊話。
軍團打仗少有將一處城市的百姓全部屠戮一空,但擊殺反抗者則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伴隨著一些氣盛的年輕人倒下,這座只有數萬人的小城安靜了下來。
此時戰況初起,對一些信息不靈通者和行動遲緩者而言,大唐軍團襲城的速度太快了,即便是想遷走都有心無力。
又不免有些人抱著僥幸心態,等待吐渾王和天柱王的大軍殲滅大唐軍團。
在敖魯城中,不乏各類牛羊牲畜,李道宗看得極為滿意。
除了維穩的軍士,唐軍已經占據了這處小城,蓄勢待發迎接大寶王軍團的前來。
“這座城市里找到了上百匹龍種馬,一會兒你得給我齊齊馴服了!”
李道宗尋到了李鴻儒,交代著自己的命令。
這讓李鴻儒連聲應下,也讓李道宗滿意非常。
不提這小伙冒險沖鋒殺陣的事情,對方的后勤能力亦會讓人滿意。
李鴻儒手持龍珠,具備輕松快速強行馴服龍種馬的本領,這會讓大唐軍士可以組建一個龍種馬小隊。
但凡這種輕松仗打個二三十次,他這個軍團人人會擁有龍種馬坐騎。
“稟總管,大寶王距離我等不足十里,已經躊躇不前。”
軍團已經擺下龍門陣,便只待大寶王軍團前來。
但對方不敢靠前,只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找幾個人去叫罵,越難聽越好!”
聽了傳令兵的回報,李道宗隨即下了令。
他身體輕躍上低矮的城門,注視著遠遠之處的數千騎,李道宗手指朝下,做了一個嘲諷的動作。
若無埋伏、大型術法手段,縱馬便是來去自如,難以進行大規模的追殺。
不乏有少數人可以追趕上這十里距離,但以少打多,李道宗覺得也就薛萬徹那種莽漢才能做出這種事情。
他性情雖然偏于險,但不會莽撞。
若是若薛萬徹那樣猛打猛沖,李道宗覺得自己早就死了。
“若是周飛衛將軍在就好了!”
對強力的遠射手而言,十里地的距離并不算遠。
而超長遠距的射殺能力,足以威懾到對方的主將。
李鴻儒沒想自己出道時遇到的人就是巔峰。
在李鴻儒這數年的接觸中,唯有唐皇的箭術才勝出了周飛衛。
但唐皇是近距離的摧毀,遠沒有周飛衛千米之外射殺的詭異。
李鴻儒想想自己的拉力和水準,也只得悻悻放下心思。
他此時具備一些特殊的箭術,但射程和精準度都是問題。
在那遠遠之處,李鴻儒只能看到一堆黑漆漆的小點,想要辨別出主將完全沒了可能。
這種情況同樣能做反向運用,在吐渾人的眼中,大唐也是黑壓壓的一片小點,難有什么遠射的可能。
遠遠之處,有幾個大嗓門一陣破口大罵,也讓大寶王的軍團好一陣躁動,不斷大罵做回應。
一些軍馬做迂回的繞圈,但又只是淺嘗輒止。
在面對數倍數量的軍團時,無論是誰都會心有忌憚,不敢冒然沖殺。
“總管,大寶王在叫陣,想行武將單挑之事!”
對罵了許久,終于有了一些傳訊的溝通之言。
“他不敢沖鋒,又想占些面子和里子的事情”李道宗開口笑道:“那便讓他上來,讓我掂量他有幾斤幾兩,打過后再說!”
只要處于公平的環境下,李道宗對單挑無所畏懼。
他甚至敢向武魄九品者挑釁。
傳訊官只是回報,李道宗便已經應允了下來。
“我們名王想要各對五場,若是我們贏了,你們需從我們名王的地盤上撤出。”
傳訊官溝通后,遠遠之處一個吐渾人縱馬而來,用著極為流利的大唐語進行著溝通。
“想打就打,哪來那么多條件”李道宗開口道:“若我等贏了,你們吐渾人能不能留下所有軍馬,做不到的事情就不用來開口!”
李道宗伸展著身體,取了旁邊副將的弓箭,遠遠一箭射出,直接釘在了那吐渾人身邊數米之外。
這讓李道宗的嘴唇微微抿了抿。
“我們總管大量,不取你性命,還不速速回去稟報你們名王!”
李道宗明顯存了給對方一些教訓的心思,只是射箭有了失手。
這讓一旁有經驗的將官已經開口叱喝出聲。
李鴻儒看看李道宗,只覺雙方的箭術真是彼此彼此,難于吐槽。
在軍團之中,箭術并不講究精準度,而是以數量彌補精準的缺失,只要射得多,射得遠,必然會命中目標。
李道宗的箭術就帶著軍團特色。
李道宗此時硬挺著臉皮,又摸向了自己的長劍。
遠遠之處,有五騎縱貫而出。
為首者身軀龐大,全身覆甲,騎著的巨馬更是奪目。
巨馬的身體足有五米長,是正常馬類的兩倍長短,身高更是如此,亦是全身覆蓋重甲。
那巨馬身上的壯漢近兩米五之高,手持帶刺狼牙棒,看上去便是擅力和擅體者。
這讓李道宗微微抿了抿嘴唇,眼睛盯準了對方。
“大寶王,廢話少說,且來一戰!”
李道宗的身體從城墻上躍然而下,直接坐入早有預備的坐騎上。
他提著長劍,臉上絲毫沒有懼怕對方的神色。
李鴻儒甚至在李道宗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紅潤,這是李道宗興奮的狂熱。
“真是個喜歡挑戰的暴力狂!”
李鴻儒嘟囔一聲時,只聽大寶王用吐渾語在叫陣。
“五對五就五對五,諸將有無上前者,殺敵一人賞五十金”李道宗大聲開口。
在李道宗身邊果然容易發財。
只要能活下來,一仗過后便是五十金入手。
軍團入駐敖魯城,這處城市中的人未做多少準備與逃亡,虜獲的牲畜和錢財不在少數,李道宗此時直接開始拿來做獎賞。
這讓一眾副將和沖鋒官紛紛異動,便是李鴻儒也有幾分小動心。
只是難于看出對方所帶之人的實力,李鴻儒才沒冒然沖出。
“末將唐一刀愿意打個頭陣!”
“允!”
率先開口的是追隨李道宗多年的老將,年歲有著四十余許的模樣,手持一柄近兩米的大刀,看上去修為不淺。
李道宗顯然也很放心對方的實力,當下便有了應允。
在另一側,大寶王也指揮了一位出陣者。
雙方策馬,不時拉緊了坐騎。
一番兜圈和交流之后,唐一刀開始驅動坐騎進行沖擊。
在他的對面,吐渾國將領亦是如此。
“呔!”
唐一刀縱馬飛奔,坐下妖馬同時發出一聲怒吼,渾身氣血之芒籠罩。
雙雙坐騎和人交鋒的剎那,刀光和棍棒的灰芒隨即相撞。
唐一刀一個空翻而起,他手中的大刀一松,一枚綁著飛刀的玄晶鏈條如靈蛇一般鉆出,直穿對方脖子上。
剎那的交鋒,便是生死的定奪。
吐渾國將領只是呵斥出口的瞬間,聲音隨即消失,跌落到馬下。
“唐一刀出招變換很快,他的打擊屬于二刀流!”
“擋住了第一刀,難逃袖中飛刀奪命。”
“越是笨重力大的對手,便越難防唐一刀這一套。”
“唐一刀的武魄應該也有短暫的壓制。”
“這家伙真應該叫唐二刀。”
“你以為他只有這二刀,我以前還見過他第三刀,說不定還有第四刀呢。”
唐軍陣營中一陣低低的議論聲。
只要身體并非刀槍不入,便難逃唐一刀這種迅捷的打擊。
即便李鴻儒看得也連連眨眼。
看著和和氣氣的唐一刀,殺起人來壓根不眨眼。
若是他與唐一刀對陣,猝不及防下同樣要遭殃。
“注意他們戰馬的克制性,唐一刀剛剛飛起殺敵是被逼的!”
站在陣前,李道宗提醒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