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絕望時,諸多的心思已經被放下。
張仲堅在墓穴已久,想著多幾個活得長一些的小伙伴,免得自己太孤單,這才將《服氣辟谷法》傳授出來。
這門能耐的級別并不算太高,也不會有術法打擊和控制的能耐。
但無需置疑,大成的《服氣辟谷法》具備的妙用難及,已經脫離了普通辟谷法的范疇。
正因為如此,鎮元子才有著相應的追求。
但如同鎮元子的《黃帝陰符經》一樣,能不能將《服氣辟谷法》修行有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張仲堅敘說清楚其中的關聯,最終又點點頭。
“奢靡的日子過多了,讓腦袋轉一轉也是好事!”
當大局定下,他藏于皇宮之中,只注重享受,兩耳不聞窗外事。
若沒有李鴻儒的拜訪,張仲堅覺得自己就是現在這種日子,直到國破或者人死為止。
他輕松應下與鎮元子交流的要求,神色不再復此前的懶散墮落。
張仲堅還問了問李鴻儒一些外界信息,又詢問著一路的所見所得。
大唐征伐吐渾國大勝,又擊潰到星宿川秘境,這讓張仲堅一時興致盎然,甚至還提著長刀揮舞了一番。
“他果然是人中之皇,我遠不如他!”
只有靠著龐大的國度,又有龐大的人才儲備,才有可能成如此之事。
大隋末年,張仲堅亦是看不慣世道,有謀奪天下霸業的心思,但他通曉一些道家相生相克之理。
若是在大唐爭鋒,他必然會被人克死。
即便唐皇當時的年齡尚輕,實力也遠不及他,但張仲堅就有這種感覺。
能克到他,張仲堅亦信對方將來成就非凡。
如今的唐皇顯然是在慢慢鑄就豐功偉業,步步提升時也超越著前朝最初的模樣。
相較于大隋籠絡周圍大型國度,選擇暗中的交鋒,大唐選擇的是明打硬殺,直到汗國和吐渾國崩潰為止。
這種風格與前朝完全不一樣,在打破著原有秩序時,也走出了不同的路。
張仲堅連連點頭。
大唐征伐吐渾國落幕,諸多軍事情況不再是秘密,李鴻儒此時也隨口進行敘說。
作為大戰的見證人和參與者,他知曉的情況非常多,但凡張仲堅提及,他必然能得體作答。
“好!”
“痛快!”
“就該這樣,不要對那幫龜兒子客氣!”
張仲堅一柄長刀飛縱而上,化成紫色的閃電沖入高空,待得飛出百丈之后化成一個小點,又陡然出現在手中。
他這番刀術有些詭異。
李鴻儒使喚縱橫之劍的絕技百步飛劍,每飛一次,劍就少一柄,何嘗像張仲堅這樣飛出去還能收回來。
“仲堅老哥,你瞅瞅我這一劍!”
張仲堅舞刀有一番風格,李鴻儒亦是提起承影劍。
只是氣血凝聚,承影劍上便有著血色纏繞。
李鴻儒抬手一擊,一條身長三十余米的巨龍隨即咆哮而出,朝著高空搖頭擺尾而去。
待得劍飛出兩百余米,巨龍才化成承影劍最初的模樣。
迎著高空再向上躥了一些距離后,這柄劍掉頭栽下。
李鴻儒手一收,已經接住墜落而下的長劍。
“老哥的刀能放能收,我這是用一劍沒一劍”李鴻儒笑道:“不用好劍的威能有限,用好劍我又舍不得丟出去,劍術很是尷尬!”
在諸多能耐中,李鴻儒最擅長近戰。
這是他作戰時運用最多的手段。
近戰之中,又以劍術最為出色。
而保命殺敵的劍術便屬百步飛劍。
這門劍術可遠打,威力不凡,甚至能越階威脅到大修煉者。
但這門劍術的弊端亦極為明顯。
李鴻儒打一次丟一柄劍,這種苦哈哈經歷壓根沒法與人敘說。
若是不騎馬,身上背十把八把長劍,那重量便會影響到身體自由性。
但若只是拿雙劍,用這種能耐的次數又顯得少了一些。
對徐茂功而言的底牌,想化成常規操作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可在張仲堅這兒,李鴻儒似乎看到了一些可能。
他能厚著臉皮索要靈山佛陀典籍,向張仲堅請教時也就很正常了。
出來游歷拜訪,若是臉皮都舍不得拉下來,那便不知道要游歷到何年何月。
“你這一劍了不得!”
張仲堅點頭。
甩手劍不稀奇,但要甩出大威能就有些罕見了。
“這似乎是鬼谷的縱橫之劍,那里面縱劍便是這般貫穿銳利,又有一劍尤為擅守”張仲堅點評道:“這個派系極為隱秘,傳承人都是歷代了不得的軍事大將!”
橫劍攻于計,以求其利,是為捭;縱劍攻于勢,以求其實,是為闔。
這套劍術是軍中專用的殺伐之劍,劍術犀利,難有下手留情可言。
從張仲堅這兒,李鴻儒也開始獲知到縱橫之劍的來頭。
這較之徐茂功的含含糊糊要詳細多了。
大抵是從來沒想過李鴻儒具備太吾超級學習的能耐,徐茂功傳授時極為隨心隨緣,一如當時授予《脈經》一樣。
但失算之處大概是李鴻儒學成了。
只是李鴻儒也不知還有什么守劍的絕學,這點在徐茂功中的典籍中并未展示出來。
這門劍術千錘百煉,歷代有著不同的完善,想推陳出新難度極大,更無須說出劍時收回寶劍,張仲堅也難于指導。
“我這叫霸王刃,吸收了項家的刀術,也糅合了自己的一些心得,最終成就了自身的刀法!”
得知了李鴻儒有求教的心思,張仲堅也不做避諱,提及著自己的刀術。
他更是取出自己的長刀指示了一番。
“我這種心血祭刀似乎只能用于刀術,難于用到劍術上,可惜你是學劍,不然也……”
“仲堅老哥,我學刀了啊!”
得知自己劍術沒法改,李鴻儒頓時熄了心思。
但頂級的刀術可以學一學。
像張仲堅學習刀術,這與向長孫無忌學習分身術,又或向高儉學習傳送之法并無區別。
但凡頂級高手,都有一些獨門絕活。
若是有緣能學一學,李鴻儒不嫌絕活少。
“老師,你真行!”
見得李鴻儒展示了一套潑風刀法,讓張仲堅連連點頭,又不乏指點,張果子心中羨慕無以復加。
看見兩個僧人能感知出厲害,一番有緣下盤剝了一冊佛典,見到這個陛下舞刀又纏上了刀術。
“我以后也要成為老師這樣的人!”
任何手段都是步步累積起來。
只要改掉往昔固定思維的方式,如李鴻儒這樣必然會累積諸多學識。
張果子看得羨慕,也不斷轉換著自己往昔的觀念。
他偶爾插插嘴,又努力參與著一些對話。
“你們在百濟國見過佛陀?”
半響,張果子提及有相似之處時,張仲堅頓時一提神,眉心間有了凝重。
他的扶馀國不怕普通人叛亂,但難防國外侵襲。
而若是有大高手前來,那也是難于應對的弊端,只能靠著他去激斗,其他人都參不得戰。
只是扶馀國不算大,少有頂級高手看得上,也難有他這個水準的大修煉者窺視。
這是尤為不合算的行為。
張仲堅思索一番,將心中一些可能去掉。
“他們來這邊瞎逛做什么?”
“莫非他們也在尋找方丈神島?”
尋思許久,張仲堅轉了念頭。
佛陀們不可能跨越數萬里前來做好事,這必然是有所追求,才可能有一路的尋覓。
張仲堅提及了一處島嶼。
那是海域中一處極為隱秘的地仙界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