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地方什么時候再度開啟?”
當方丈島上已經尋覓完。
三人一陰魂齊齊望天。
秘境中的日子很無聊,尤其是這種缺乏生機的地方。
為了出島后不游回去,李鴻儒和張仲堅還親造了一個小木船。
除此之外,他們也研究了那陰魂女子的想法,給對方刨了幾根腐蝕到不成型的骨頭。
這處秘境島嶼中的日子就是如此了。
如果不為了靈氣而來,這地方沒什么呆的。
“果子,樹葉好啃嗎?”
李鴻儒轉過頭,看著咽樹葉的張果子。
此時的張果子已經餓到懷疑人生,兩眼望天,嘴里不時咀嚼著一疊嫩葉。
雖然借助了靈氣,但這小伙沒能將服氣辟谷法邁入大成,餓到臉色枯黃,最終選擇了啃樹葉。
一邊餓,一邊咀嚼樹葉,一邊運轉辟谷法。
張果子這樣的日子眼睛持續了三十余天。
聽得李鴻儒的聲音,張果子木然的望了過來。
他常常聽李旦和王梨說跟著李鴻儒跑有好處,就是危險可能多一點。
張果子此時深有體會。
他才萌發念頭,轉眼間已經倒霉的不成樣子。
好處確實多,但這壞處多的他有點堅持不住了。
他已經遭過罪,但從來沒遭過如此長的罪。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張果子不知道夾雜了多少辛酸。
當人餓的時候,除了吃,干什么事情都沒力氣,更別提修煉等事情。
他此時甚至不想說話。
“老師,咱們不會餓死在這兒吧?”張果子擔心道。
“仲堅老哥在惡劣環境下靠著吞氣活了二三十年,此地環境如此好,我覺得自己能撐個七八十年,至于你……”
李鴻儒摸了摸肚子,他覺得自己壓根不會出現餓死這種情況。
除非方丈島化成絕地,了無生機,他才可能慢慢虛弱無力。
他此時能蹦、能跳,還能跑。
就算擼起袖子打一架也不虛。
靈氣溢散之地的環境好得離奇,此時雖然沒什么修煉向上的可能,但服氣飽腹不成問題。
至于張果子,李鴻儒覺得這小伙要祈求一下運道。
不是每個人都有張仲堅的資質,也并非其他人具備如他一樣的速成修行手段。
正常而言,修煉一項技能到大成又或圓滿是以年來作為單位,短短一兩個月,張果子能入門,又修行到半桶水的水準已經是了不得。
“我時常裝死,但我沒想過自己會餓死!”
張果子嘴里念叨著青菜,狠狠啃了一把樹葉,塞進肚子后,他才勉強立起了身體。
服氣辟谷法水準有限,每天又只能啃點樹葉,嚼一些草根,這種日子不會太長久。
若是真要餓上半年,張果子覺得只能找個坑將自己提前埋了。
“地仙界秘境切換回人間的時間較為頻繁,或許一年,或許只要數月,你再堅持堅持,咱們馬上就能出去了!”
李鴻儒最終安慰了一句。
他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諸多能吃的都已經吃空。
秘境中難知歲月,此時也只能耐心的等待。
“啞女,這里面真沒什么活人可以吃的東西?”
“啊”
“還有沒有什么可以帶出去的寶貝啊?”
“啊啊”
“收好你那點骨粉,別撒出來了!”
“啊”
李鴻儒偶爾也會逗逗這個大秦時代的陰魂。
對方雖然才十五六歲的模樣,但年齡足夠做他的祖宗。
這處地仙界秘境難有掩藏,唯一無法辨明的便是秦王朝葬人的目的。
張仲堅覺得秦王朝有些陰魂不散,才讓他不斷有著遭遇,但他對死人的事情不感興趣。
這些人葬下,即便有朝一日翻身也只有短暫片刻的英勇,難于如常人,又或天仙界修煉者一樣強悍。
這些人難于影響到他。
“星辰變了,走!”
李鴻儒正說著閑話,陡然聽得張仲堅開腔。
他目光再仔細看向天空中的星辰時,只覺距離似乎遙遠了不少。
此時天色發白,但相較于日出時讓諸星辰隱匿,肉眼中可看到的星辰數量較之往常要減少了一些。
有星辰的定位,他們此時倒沒像墓穴中一樣,便是方位都迷失。
張仲堅起身,李鴻儒亦是快速抬起了腿,一旁的張果子招出了驢子代步。
“啊啊啊”
“行吧,也帶你出去!”
啞女和一堆瘋掉的陰魂相處已久,無疑也是憋壞了。
此時諸多瘋掉的陰魂都被砍死,這種地方無疑孤單寂寞冷,若是再獨處下去,對方同樣會瘋。
李鴻儒接過磨成骨粉的瓶子,又將傘拿了起來。
瓶子不足為奇,這柄傘倒是有些怪異。
傘類的法寶不多,李鴻儒此前就用過太陰遮光傘,但手中這柄傘冰涼,似乎具備的是另外能耐。
“啊啊啊”
啞女從傘中探出腦袋,對著李鴻儒一陣叫囔。
“我還沒窮到搶你一個陰魂棲身的法寶!”
李鴻儒補上一句,啞女終于心滿意足的鉆了回去。
這讓他搖了搖頭,身體迅速在草地上點過,又不斷奔襲走遠。
眾人的入口處在一塊嶙峋的怪石上。
此時怪石還迎著風浪,不時有浪潮擁擠在石岸邊,發出一陣陣輕微的撞擊聲響。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喃喃聲中,李鴻儒手指一點前方。
這是一處天然陣法的脆弱點,并不像山河永固風水陣一樣不斷轉動變幻地點。
仿若泡沫被戳破,大海頓時顯了出來。
清晨的陽光普照大海,海浪中翻滾著波濤攜帶的光芒。
“走!”
張仲堅發聲,一攜李鴻儒時,眾人已經齊齊從擊破之處穿插了出去。
“嗯?”
腳底踩踏到海浪上,張仲堅迅速將此前預備的小木船擲下。
但他亦是輕微詫異了一聲。
張仲堅能感受到某種窺視感。
他掃視四周,又望了一眼不斷遠離的秘境之島。
島嶼中的景色一閃即沒,也再難感知到葬在鎖龍柱下的氣息。
“怎么了?”
李鴻儒收拾好骨粉瓶,又將傘丟到了木船上,見得張仲堅有些詫異,這才問了一句。
“似乎有人盯著我們,可我們明明已經離開島嶼了”張仲堅發聲道。
茫茫的海域中,此時只有他們這艘小木船。
此前出行的大船碎片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海面上不見任何人影。
張仲堅目光透過海面,海面的波浪翻滾,連魚影都看不到。
但心中的窺視感依舊存在,這讓他有些詫異。
“不是什么海怪海精嗎?”李鴻儒問道。
“不是”張仲堅道:“對方有極高明的窺探能耐,實力似乎也很不強,不會弱于我!”
李鴻儒剛想是不是李淳風等人推算他,隨即又將李淳風漏了出去。
李淳風窺探能耐很強,但實力弱于張仲堅太多了。
他掃視了一番,只覺又不像是什么推算窺視,壓根沒引發他體內的反制。
張仲堅對高手的察覺較之他高出不少,不會無的放矢。
李鴻儒尋思一會兒,他目光望向身后的太陽光芒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