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侯君集一指逼退,楊素也有些想法。
一個人的修行路太艱難了。
他確實需要一些重大的指引。
他身體特殊,產生了異變,由人化成了妖,往昔諸多所學幾乎作廢,這不是李鴻儒去藏書閣偷幾冊書就能解決的問題。
李鴻儒取來的道經似乎有著不完整的現象,讓他難于通透。
這并非他靠著往昔的積累就能迅速增強。
在這條路上,楊素一度有著沉悶的壓抑。
他思索過轉型成武者,靠著劍術、爪功等手段應敵。
他也正在尋覓秦皇陵,想獲取可能存在的上古典籍做參考。
他更是想挖掘秦皇陵中的重寶,憑借寶物鎮壓一方。
他的本領獨特,正常而言已經算是極為強大,足夠穩居一方。
但這也看結怨的對象,只是想想鎮元子和大唐朝廷這兩方,楊素心中便不乏危機感。
作為一個不達標的九品修煉者,楊素需要傍身的能耐,足以讓他安身立命,而不是可以被人合伙打死。
這種事情在平日并不會發生,但一旦發生之時,那便意味著他的死局。
而且他的身體需要增強,才能應對更強的陰火灼燒,直到將體內的隱患完全驅除。
“你想不想修煉八九玄功?”楊素嘿嘿笑道。
“想還是想的吧”李鴻儒點頭道。
聽了楊素對八九玄功的介紹,李鴻儒覺得是個人都會流口水。
在楊素的介紹中,八九玄功的修行者身體特殊,可以完美去衍化地煞七十二變,難于看出破綻,又具備金剛不壞,術法不侵的本事。
這是脈經的升級版本,也是陰陽寶甲的升級產物。
只需八九玄功修煉有成,肉身便會具備極限的強大。
八是陰數的最大數,九是陽數的最大數。
這兩者一者對應陰數極致,一者對應陽數極致,相應也是對應了物理和術法打擊的極限。
八九玄功的名字不顯,但威能堪稱東土煉體術中最強,再難有比擬者。
只是這門功法似乎更為適合妖身。
相較于楊素的描述,李鴻儒也知曉一些額外的訊息。
他嘀咕一句,實際聽得楊素發問,頓時應了下來。
再怎么說,他還有一顆半成品的妖丹,若是顯出妖元神,他也算是一個妖。
“想就好”楊素點頭道:“我本想讓你尋了秦皇墓,再送你這份機緣,但讓你早點學一學也沒問題!”
“我對您的幫助屬于無私的,您別老是想著嘗還,我……”
“你就說要不要吧!”
“要!”
李鴻儒客氣了兩句,頓時讓楊素拍了一巴掌,最終干脆利索應下,也讓楊素滿意而去。
“正好我也需要做一段時間的準備,你休息一段時間,咱們到時去灌江口走走!”
楊素丟下一句話,李鴻儒搖了搖頭,最終瞇上了眼睛。
待得極為懶散的伸了伸腰,李鴻儒這才聽見府邸中讀書的聲音。
他打開窗戶,頓時見得侯應謙在府邸的庭院中來回踱步吟讀,似乎是在做背誦。
此時日上三竿,李鴻儒晃了晃腦袋,只覺自己清醒了一些。
“我沒在你家睡覺吧?”
昨天的挨打測試還在目,李鴻儒覺得自己應該睡在家里。
他一時有些懷疑人生,一時又有些懷疑楊素變成了侯應謙,但李鴻儒也沒法排除侯應謙真的跑自家來了。
“李學士早上好啊!”
侯應謙看了看天空,只覺李鴻儒的心很大。
在昨夜,他老子侯君集在房間中來回踱步了一夜,完全沒有任何睡意。
看李鴻儒的模樣,這是睡得挺好。
“真是應謙兄啊,你怎么進來的?”
“你們家沒關門!”
侯應謙回上一聲,這讓李鴻儒啞然。
平常有父母,再后面有風花雪月四個仆人,他哪里需要操心這些事情。
而且昨天回來之后,李鴻儒急于驗證陰陽寶甲,被揍了一頓后心滿意足睡得也挺早。
一些疏忽之處不可避免。
李鴻儒回了侯應謙一句,這才跳出房門做些洗刷之事。
“家父想請李學士去府上赴宴!”
侯應謙親自上門送請帖,李鴻儒腦袋都不用想,就知道侯君集想干什么。
但有了楊素的提前測試,他覺得自己沒可能被打死。
雖然不可避免遭點罪,但應該足以應付侯君集,也能挺到活著回家。
但侯君集此時會不會下死自己,李鴻儒覺得也很難說,畢竟對方此時被削了官,再將他打死后的復出會相當艱難,少不得要蹲數年大牢。
而這種正式的邀請并不像荒郊野外,安全性也高的多。
“呵噓吹呼嘻咽!”
只要念得足夠快,這件寶甲大致就能抗住九品大修煉者的一擊不散架。
若是有一些空隙的時間,還能恢復到原有的防護威能。
這是在楊素手中得到的數據,李鴻儒覺得較為靠譜。
只要不被鎮壓,導致連聲音都發不出,以上目標均可實現。
他回了侯應謙數句,這才整理了一番衣著,穿戴上陰陽寶甲,跟隨對方去侯府。
侯府中。
只是關押在大牢數天,侯君集的腦袋上就多了一些灰白色的發絲。
并非每個人都有李鴻儒這種底氣,有丹書鐵券擋罪名。
李鴻儒擔心侯君集將他搞死,侯君集心中不免也擔心朝廷有人看他不順眼,直接將他弄死。
侯君集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在朝廷影響力、官職等面前,他當然要選擇個人實力。
什么都是虛的,只有實力不會騙自己。
樹大招風,但凡站在一線,不可避免遭遇惡意。
譬如曾經的李靖,也譬如現在的他。
這種惡意可以源于朝廷爭鋒,但也可能源于仙庭穿插安排,甚至國外的離間之計。
但凡被誰針對,侯君集覺得人人可疑。
從大理寺監牢中出來,他思索了一夜,將朝堂上諸多針對者齊齊思索了一遍。
什么人想弄死他,他就有可能弄死對方。
一些人便是吵架吵輸了都能想一夜,思索著如何罵贏罵回去。
他從監牢中出來,也不可避免有這種想法。
但在行動之前,侯君集覺得自己需要萬分謹慎。
至少他要能完全防護住自身。
“小李來了啊!”
侯君集勉強在臉上綻放了一朵笑容,看向了前來赴宴的李鴻儒。
如今回了私人場所,他們想怎么試就怎么試。
只要轉化成金絲甲的模樣,這副寶甲就能當成內甲穿戴在里面。
大理寺的官員走過場,還沒想著做盤剝搜身的事情。
李鴻儒的陰陽寶甲沒被取走,他的寶甲也在身上。
“侯大人!”
“都什么時候了,還叫我侯大人,叫老侯!”
“好的,侯大人!”
照例彼此客謙一番,李鴻儒亦是入了坐。
侯府的宴席簡單,只是普通食物。
彼此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飲食只是附帶。
一番吃吃吃喝喝喝的聲音之后,侯君集也開始詢問測試寶甲的事情。
“成,今天就測,測到大人滿意為止!”
李鴻儒點點頭,又補了一句。
“大人莫要用元神威壓鎮我,我發現咱們這寶甲的另一個大缺陷,若是被人鎮壓,嘴巴那可是吐不出半個字!”
“哈哈哈!”
李鴻儒的補充引得侯君集總算是多了幾分歡笑。
鎮壓李鴻儒的大修煉者很多,但踏入文武元神八品,大唐能直接鎮壓他的人就難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