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六月二十四左右,我們都有概率找到那條狗妖!”
“怎么找?那當然是看哪條狗最威風就是找誰了。”
“它是狗中大妖,號令萬犬不成問題,應該會圍繞在眾狗的中央。”
時間臨近六月二十四,李鴻儒亦是跟隨楊素不斷飛縱,開始越入川蜀之地。
根據楊素的描述,灌江口秘境就處于這片區域。
灌江口屬于地仙界秘境,秘境主人極為長生,亦是具備極高的戰力。
相較于楊素提及這是楊姓先祖,尊稱為二郎真君,李鴻儒倒是知道對方的名字叫楊戩。
這是極為古老的人物,甚至可以追溯到千年之前。
有李靖的提及,李鴻儒清楚這是可以與姬乾荒和鎮元子相媲美的地仙界頂級強者。
相較于姬乾荒擅劍術、鎮元子擅乾坤大袖,楊戩通曉的是肉身修煉術。
在這一途上,很難有人可以超越楊戩。
這宛如薛萬徹在大唐修行的地位,只是楊戩的層次較之薛萬徹要高上一個級別。
但要見到楊戩,必須先尋到對方養的那條狗妖。
這狗妖雖然有大把的年齡,但依舊不改貪玩的本色,每年秘境開啟時都會鉆出來玩耍。
“川蜀之地養狗的人真是多!”
李鴻儒化成鷂子,不斷觀望著下方。
只要不碰上手賤的射箭,鷂子在空中還算較為安全。
“我在這邊找找,你去那邊找找”楊素道:“我已經拿過一次機緣,需要避免撞見那條狗妖,這方面只能輔助你。”
探尋狗妖的方位不算太難。
平常在秘境中寂寞,狗妖難有可能去什么荒山野嶺散步。
但凡這條狗妖出灌江口秘境,大概率都是在城鎮附近玩耍。
李鴻儒應了一聲,頓時和楊素一東一西飛縱,又不時朝下張望。
“有雕,射死那些抓雞的雕!”
隱隱約約的聲音傳來,這讓李鴻儒飛縱時又高了幾分。
這是碰到手賤的了。
他只是一個變成鷂子模樣的人,壓根不會去抓雞。
在普通區域飛縱還算好,在城鎮中飛縱極容易被射。
楊素在長安城化鳥飛縱便經常遭遇這種麻煩。
見得一枚羽箭躥上高空,又無力的掉了下去,李鴻儒嗤鼻一聲,不斷撲騰著翅膀飛遠。
高空能避開羽箭,相應也難于看清楚下方。
李鴻儒尋思數秒,最終尋了一處無人區域落下。
他迅速穿戴上衣服,這才施施然從一顆樹上跳了出來。
這是川蜀境內的一處小城,地方并不算大,但民風極為彪悍。
李鴻儒換身上街,所見都是臂膀渾圓的大漢。
諸多人挑貨、拉船、行商、趕路,人來人往極為熱鬧。
夾雜在人群中,李鴻儒穿著一身青色的士子衣,只覺自己有些外地人的模樣。
他撈了撈袖子,開口詢問旁邊的人。
“什么地方最熱鬧,平常不好說,這幾天當然是真君廟了。”
李鴻儒隨口問向街邊一個卜卦的相師。
作為相師,這些人的消息渠道還算不錯。
只要有錢,這些相師問什么答什么。
待得李鴻儒付錢再問上幾句,這個中年相師有些頭疼。
“客人,這算人算命,也沒誰去算狗啊,您倘若真要尋狗,可以去灌江邊走走,我聽說每年這時候,有大群的狗在那邊野合!”
男女在野外茍合,這種行為簡稱為野合。
相師尋思了數秒,最終用野合形容了一群狗。
在灌江,不是一條兩條狗野合的事情,而是數十上百條,甚至有數百條狗時不時一起狂歡。
真君廟的祭祀熱熱鬧鬧,灌江邊上的群犬也玩得很歡快。
這是狗最常去的地點。
相師介紹了一番,又指示了方向,這讓李鴻儒連連點頭。
他邁步出行,踏步時一步三搖,看似慢實則快,有《踏天行》的幾分步姿。
宛如唐皇行走時踏步一樣,李鴻儒亦是不斷將所學融入身體本能中。
不論是南明丁火、丙火、離火、飛縱、化鳥、變人、武技等,但凡有可能運用,李鴻儒便會融入到自己的日常生活中。
這種行為宛如讀書時需要時時去回憶課堂上所學所授,談不上有多舒坦,但對個人修行確實有著裨益。
當一切融入到本能中,又難于被常人察覺,這種能力才能到舉重若輕,宛如姬乾荒一般,踏步便如飛縱。
李鴻儒與那種境界的距離還有一些遠,但不斷的練習,亦是讓他有著某種進步感。
身體似乎在不斷契合。
往昔太吾修煉的100圓滿能力在不斷增進和提升,轉化成身體真正的本事。
有演法能力展示的對比,李鴻儒很清楚這種進步的空間。
他邁步不斷前行,穿越小街,踏過青石,在青色瓦屋下跳躍而過。
待得穿過一片矮城墻,李鴻儒頓時聽到了眾多的犬吠聲音。
他抬頭,只見一條寬四十余米的大河邊,諸多細犬在追逐嬉戲。
這壓根沒相師提及的野合現象。
李鴻儒暗道相師的不靠譜,亦是不斷注目,搜尋著細犬中可能的王者。
入目之中全是狗,哪條狗最威風,最強大,這種甄別極為考驗能力。
如同吞天府主等妖,若是不做變身,丟在一群蛇之中,李鴻儒同樣難于發覺對方的位置。
而且狗群并非這一處,在那大河上游數百米處,又有幾十條狗在追逐取樂。
探尋許久,李鴻儒只覺看得眼睛疼。
半響,他掏出一根白玉打造的骨頭,大叫了一聲。
“這真是讓人陶醉的藝術,只是看到白玉的紋理,我就深深陶醉在藝術的氣息中!”
李鴻儒好一陣叫,見得沒有狗搭理他,這才走遠一些。
換了一群狗,李鴻儒亦是故技重施。
連連更換場地后,李鴻儒只見高空中一只鷂子落下,落在了他肩膀上。
“你沒找到嗎?”
“你有沒有找到?”
楊素和李鴻儒幾乎同時開口。
這讓兩人相互瞪眼。
“他有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我是說他的形態”李鴻儒頭疼道:“你看這狗也太多了,黃的、白的、黑的、雜毛、胖的、瘦的,跑的、躺的、打滾的,諸多狗形態不一,太難分辨了!”
“他開心時身上是白毛,心情不爽時就是遍體黑毛,身體又可大可小,我沒法做形態上的準確敘說!”
楊素展開翅膀,做了一番描述。
他這番描述說了和沒說一個樣。
李鴻儒繼續大叫。
這種尋覓的模式讓楊素嗤鼻。
但他們尋狗的手段確實有限。
若對方不主動鉆出來,便只有撞運氣看機緣。
一人一鳥,不時有李鴻儒沿著江邊而行,又有楊素縱身飛起四下探尋。
“汪汪汪!”
“那些愚蠢的凡人啊,他們以為我還會上這種當,我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掉進同一個坑里。”
“汪?”
“有好看的骨頭也不能去,主人都罵過我好幾次多管閑事了!”
“汪!”
“比我珍藏的那些還要好看,美犬,你真沒看錯,他手上拿的比我珍藏的還好看!”
“汪汪!”
“不知為何,我有點心動了!”
一處高坡上,兩條白色的細犬趴在地上相互做著交流,不時有一些親昵的現象。
半響,體型略高的那一頭站起身來。
它低低的長吟了一聲,身上的白毛慢慢變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