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派茅山宗的萬僵大陣開啟了!”
“上清派窩藏野道目無王法,對抗朝廷更是罪不可赦!”
“快快后退三百步,將茅山圍聚!”
“所見道人格殺勿論!”
“速速退后,退后……”
遠遠的高山上,陣陣指揮的聲音傳來,劉彥珺大急。
茅山、龍虎山、閣皂山三大派系在道家極為有名。
這不僅源于曾經出過的道家高手,而是有三大派系不斷下山抓鬼等相關。
這種事情極為利民,但茅山等派系也并非全然的做好人好事。
在茅山,萬僵大陣便需要源源不斷的僵尸支撐。
陰物有小鬼和大鬼之分,僵尸也有紫僵、白僵、黑僵、綠僵、毛僵、飛僵等分別。
劉彥珺望向茅山中道觀時,只見一片鬼氣森森,又有無數哀怨和咆哮,更讓劉彥珺大急的是空中隱約飛縱的身影。
那是飛僵,也是茅山鎮派之寶。
人死身體變紫,若是得一些機緣,便能化成無多少意識的僵尸,這種僵尸稱呼為紫僵,是最初級的僵尸。
待得皮膚變黑身體長毛,此時又會衍生出白僵尸和黑僵尸。
作為進階的僵尸,白僵尸和黑僵尸缺陷極多,怕光怕雞血狗血,只敢在夜晚出沒。
綠僵則開始凝聚尸氣,身體也漸漸發綠,這類僵尸開始有意識的修煉,凝聚尸氣越厚重,便會呈現綠光盈盈的景象。
毛僵是修行有成的綠僵尸,這些僵尸的尸體身上長出毛發,是出了名的銅皮鐵骨,身體不懼凡火,也能在白日出沒。
而飛僵則是修煉有成的老僵尸,這類老僵尸擅法術,身體不壞,又能飛縱。
想讓僵尸修行有成的難度極高,飛僵更是罕見。
即便上清派也只有三尊飛僵。
而這些飛僵更是與上清派有或多或少的牽扯,某些飛僵亦是上清派曾經的祖師。
只有在遭遇滅派危機時,上清派才會動用到這些鎮派之寶。
劉彥珺渾然不知派中的那些長老為何就開啟了這種大陣。
她連連奔行,腳步亦是漸漸有著騰空,宛如低空的飛縱。
“劉掌教,你們上清派是要反了嗎?”
李鴻儒腳步微踏,極為自如的跟隨在了劉彥珺身后。
在兩人身后,玄甲軍不斷奔行向上,亦是不斷有著快速的匯合。
數柄弓箭瞄準的方向始終朝著劉彥珺,待見得劉彥珺沒有施法反抗,又有李鴻儒在身邊跟隨,只是保持了謹慎的目光鎖定。
李鴻儒隨口問一句時,急的劉彥珺一陣大跳。
“我們上清派一向靠著朝廷,怎么可能反朝廷,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誤會”劉彥珺急道。
“那你要祈禱別折損到朝廷的人,否則有誤會都難解了!”
抽紅包!
劉彥珺臉色微苦,只是遲疑半秒,她便取出了一枚豎笛。
嗚嗚咽咽陰涼的曲調響起時,只見遠處高空飛僵追殺的身影開始遲疑墜地。
“守文、守禮、守規,你們為何要開啟萬僵大陣?”
待得不斷靠近,劉彥珺亦是大呼一聲。
除了上清派的掌門,便只有門下三位長老齊齊認同之時,才能開啟到這種鎮派的陣法。
陣法不是說開就開,也并非說關就關。
即便劉彥珺到場,此時也只能去做部分管控和限制,難于將所有動亂全部平息下來。
“點火箭!”
“射!”
“立盾!”
從最初的混亂,玄甲軍開始進入到有序。
數道沉悶的打擊聲傳來,隨即又有鬼哭狼嚎的哀鳴衰退了下去。
李鴻儒飛踏到此處,只見地上不乏尸體和殘肢,這讓他一時吸了一口冷氣。
上清派這是暴力抗法的大型現場。
不死人尚還好,此時地上已經躺了十余人,便是李淳風親自來求人都不好使。
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交情和臉面,完全沒法收場。
“點火...
;“點火箭!”
“射!”
李鴻儒掃了一眼,只見施號發令的黑袍指揮官同樣望來。
這是一張生面孔,李鴻儒此前并未見過。
“此人是上清派掌教劉彥珺,速速擒下她!”
黑袍指揮官似乎發現了什么,他手一指劉彥珺,有了快速的喝聲。
“莫大人、劉大人、朱大人陷入在陣中,正好拿此人去做交換!”
只是一聲呵斥,上百枚弓箭頓時調轉了方向。
瞬間威懾的打擊感傳來,這讓李鴻儒的眼皮猛地一眨。
“誤會,一定是有誤會”劉彥珺大喊道:“我會努力平息萬僵大陣,還望趙大人給一些時間!”
“我能給你時間,誰給我們時間!”
黑袍指揮官的臉色微微有著扭曲。
他顯然是宗正寺的高級人物,極為熟悉劉彥珺。
劉彥珺一年有半年的時間居住在長安城,對管轄道家派系的宗正寺,劉彥珺定然沒少跑。
朝廷和上清派關系尚可,若非如此,宗正寺也不會先禮后兵,導致如今難堪的局面。
“莫大人、劉大人、朱大人是誰?”
黑袍指揮官趙大人沒有管劉彥珺的辯解之詞,直接讓人上前擒拿。
這讓劉彥珺抿了抿嘴,放棄了抵抗。
一側的李鴻儒則是有詢問。
他看著不時射出的沾染了桐油的火箭,又注目著數百米外看上去陰氣森森隱隱約約的道院。
除了黑暗,還有一片迷霧將這片區域覆蓋,讓人難于完全看清楚內在的情況。
不時有尖銳的聲音響起,又有一些僵尸奔襲殺出。
劉彥珺吹奏豎笛時讓僵尸平息了數秒,但在此時,又有近十個僵尸暴襲而出。
“宗正寺少卿莫言高,宗正寺少卿劉仁景,宗正寺丞朱子柳,你又是何人?我為何沒見過你?你在我們玄甲軍中做什么?”
黑袍指揮官趙大人揮手下令時亦是有著快速應答。
若非李鴻儒是一身大儒袍,屬于朝廷極為高規格的賞賜,他同樣會將對方抓獲,待得日后才放人。
此時他好言詢問,亦是想向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大儒求幾分助力。
“咦,莫非你是李鴻儒李學士?”
李鴻儒還沒有應聲答話,趙大人已經有了自問自答。
朝廷中的大儒數量有限,而要年輕得有些不像話的大儒也難找。
李鴻儒如今的年齡已經不算小,已經有了二十七,但耐不住這家伙臉皮嫩,看上去只是二十一二歲。
趙大人只是腦中稍做尋思就有了猜測。
雖說李鴻儒在此地有些奇怪,但眼下不是研究這種問題的時候。
他迅速開腔求助,也直接介紹了自己身份。
宗正寺丞趙嗣源的指揮極為有序,又有一定的年齡,應該是屬于軍區退役人員。
此時不斷指揮,他亦是有著拔劍做戒備之勢。
“劉師伯也在里面?”
除了宗正寺最高職位的宗正寺卿沒到,宗正寺少卿,宗正寺丞齊齊匯聚茅山,這幾乎是朝廷宗正寺高位者齊臨。
或許是想商談什么,又或許是被邀。
宗正寺才有著此行。
只是此行的結果不太好。
“您快點吹那個笛子,將這套陣法控制住!”
見得眼前灰蒙蒙的一片,李鴻儒亦是大急,不斷催促劉彥珺。
另一邊,趙嗣源已經朝著里面大聲喊話,提及交換彼此的人質。
這些動作或多或少起了一些作用,鬼哭狼嚎之聲不斷降下去。
但陣法籠罩中難于聽到劉仁景的任何聲音。
李鴻儒一時大急。
他眼睛瞪大又難于看清楚陣法內狀況。
個人術法顯然難于和陣法對抗,即便是他破法能耐再強,也只能對一片小型陣法區域進行破法。
而在眼前,是覆蓋了數里范圍的灰霧區域。
李鴻儒伸手欲點向迷霧之處,忽地又想起自己還一個寶貝。
他伸手探過。
小乾坤袋中的九曲回腸筒頓時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