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挖,挖多大的口子,又要挖多深。
如何造水車,如何將水從這些水源之處接引,接下來的事情有很多。
但這都不關李鴻儒的事情。
楊素怎么叮囑的,李鴻儒就對著譚政叮囑了一遍。
水車是古老以來就有的灌溉水利器械,只要因地制宜做部分修正,就能引導水流。
李鴻儒畫了數個對應水源處取水款式,亦是將打造交予了郝建去完成。
“大人真是胸有溝壑,懷著乾坤!”
只是一天一夜不見,李鴻儒已經找出了解決方案。
定水源位置,構建水車。
若是沒有詳細的計算,根本不可能提前做這種打造。
只能說李鴻儒胸有乾坤,已經將一切布置妥當,麾下只需要按計劃去執行。
這種風格極為類似朝廷的高官侯君集。
譚政聽聞那位大人行事時就是如此,會將一切計算妥當,剩下之處交予麾下去完成。
想到李鴻儒曾經跟隨侯君集,譚政也只能感慨有什么樣的長官就會帶出什么用的麾下。
不知不覺中,諸多人的行為都會承受影響,有了不知覺的改造。
“接下來我會出去數天,你就按往常那樣行事,若是有可能,我調任時會做一定的推薦,看看你能不能接任!”
李鴻儒落下一句話,頓時讓譚政連連拱手示謝。
雖說是他在代替李鴻儒干活,但輔職文書想轉正成縣令的難度相當大。
若是沒有人提攜,當一輩子文書也很正常。
作為東宮一系的人馬,譚政已經做好等待太子上位之后的提拔,但他沒想到這種支撐來得如此之快。
李鴻儒調任,后續官員接任,從替代上而言,他確實是適合的人選之一。
只是這種破格提拔需要諸多人力撐,才有可能上位。
雖說李鴻儒只是提及‘一定的推薦’,但譚政很清楚這就是答應的極限,再難讓李鴻儒做更進一步的保證。
“多謝大人,卑職必將盡職盡責,讓黃水縣安穩無憂!”
譚政領了令,一邊的郝建亦是抱拳連聲恭喜。
待得兩人外出行事,李鴻儒這才休整了一番。
半響,他展翅化成金雕,沿著高空處飛縱而去。
李鴻儒往昔沒有去過儋州之地。
無他,天之涯海之角之地便是儋州等流放之處的代稱。
茫茫大海上并不是想飛就飛想停就停的地方。
沒有任何可以立足休息之處,也容易遭遇說變就變的強海風。
如他這樣水準的大修煉者前去都要小心翼翼,其他人則更無須說,只要流放出去了,基本不要想著回到大陸區域。
唐皇流放王福疇如此之遠,不僅僅是懲戒,亦是有一份保護。
如同魏徵等臣子上諫,在處理很多事情時,便是帝王都難于拉扯平衡。
朝廷不是專行獨斷之處,向來飽含爭議。
《秘傳》涉及蠱惑,但未必不會夾雜一份真實。
當事情不斷有著牽扯時,只要王福疇在大唐區域,必然少不了牽扯,從而不斷有著后患,甚至落到臨刑時那一刀也不乏可能。
不僅王福疇對發配沒什么意見,公孫舉亦只是有心灰意冷,但并不嫉恨到朝廷。
至于李鴻儒自己則還綁在朝廷上,少有什么特殊的心思。手機端一秒記住筆\趣\閣→m.\B\iq\u\g\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他此時不斷飛縱,亦是不斷靠近海域之地。
“似乎有十年沒見老師了!”
李鴻儒喃聲。
短短十年,時間如流水般淌過。
對正常人而言,人生沒有幾個十年,更是沒有幾個身強體壯的十年。
李鴻儒不免也會想想王福疇現在的模樣。
“或許老師都認不出我了!”
王福疇不斷走向老邁,而李鴻儒則是不斷走向成長。
他的年齡正處于青春期,實力也處于爆發期,每一年每一月甚至于每一天都有著不同的變化。
他的身體拉長過,也縮短過,更是胖過,瘦過,有過自我感覺俊秀,也有慘到不能見人的青面獠牙模樣,更是被雷電所擊,身體有著部分異變。
時至今日,他還化成了一頭金雕飛縱,形態在不斷的改變。
李鴻儒覺得自己脫離了正常青少年生長的模樣。
“也不知老師住在哪一塊!”
李鴻儒僅僅知道王福疇在儋州,并不知曉在儋州哪一處區域。
但李鴻儒并不擔心王福疇的安危。
作為元神三品的大修煉者,王福疇只要不遭遇武者近身的打擊,王福疇并無什么安危之憂。
甚至于王福疇遠較之一般的中年人強壯,可以安然顧及自身。
王福疇必然在儋州安穩定居了下來。
作為流放的官員,王福疇多少還有些優待,大概率會被提供住宿之處。
李鴻儒沿著地理志上的指示方向不斷飛縱。
跟隨張仲堅謄寫過大唐地理志,他亦對一些特殊區域有著大致的識別。
金雕的身影飛掠過片片山川與河流,亦是不斷走向天氣愈加炎熱之處。
當李鴻儒展翅飛縱過一個漁村時,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海洋。
即便處于高空中,有著極遠的視野,李鴻儒依舊看不到邊界。
在那遠遠之處,他只能看到海天一線的一抹藍色。
天地仿若一個鍋蓋,也仿若他處于萬僵大陣中,前后望不到頭。
在這種區域飛縱少有參照物可言,但凡亂飛便極容易迷失方向。
李鴻儒看了看稍顯陰沉的天空,奮力揮翅時已經開始穿越這片傳聞中風強浪高的海峽。
沿著漁港向外的方向飛縱,只是短短半刻鐘,李鴻儒的身體便來來回回的搖晃起來,身體一時上一時下,翅膀不時有著費力的扇動。
空曠區域的狂風確實強,沒有高山的阻隔,也沒有樹木的遮擋。
在這片海域中,狂風肆意猛刮。
這種空氣對流形成的風浪遠強于扶馀海域之處。
若是沒有化鳥的能耐,而僅僅依靠狂風卷身術,李鴻儒覺得自己應該不足以渡過海峽,在中途必然會墜落到海域中。
他悶頭悶腦朝著前方努力飛縱,身體不時沉沉浮浮,躲避著不時有著變換方向亂吹的猛烈大風。
“有雕,我們可以朝著那邊飛!”
隱隱約約之中,李鴻儒似乎聽到了一絲聲音,他甚至覺得聲音有些熟悉。
鷹眼的銳利結合上人眼實際的色彩時,他已經望穿了高空,看向了下方之處。
在下方的海域中,一塊破破爛爛的甲板上,站立著兩人和一五彩羽毛鳥類模樣者。
李鴻儒晃晃腦袋,身體隨即往下降落。
“師兄,你們怎么墜海了!”
李鴻儒張大鳥嘴,朝著下方大喊。
這讓穿著霓裳羽衣的陶依然身體一頓,放下了公孫韻,止住了向上飛遁的計劃。
在另一邊,公孫舉變出的半個鳥頭又轉化了回去。
“師弟,你怎么也來了?”
公孫舉不認識這頭金雕,但他聽得出李鴻儒的聲音。
在李鴻儒的修行中,依舊保持著高歌猛進的趨勢。
相較于李鴻儒的《金鵬十八變》水準,公孫舉覺得自己這些年修行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