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宮、灌江口也屬于仙庭勢力?”
在大梵天的嘴中,李鴻儒了解了不少常人難于提及的內容。
李鴻儒此前以為大唐地仙界秘境與仙庭沒什么關聯,但在大梵天的嘴中,這些秘境和仙庭都是穿一條褲子的。
星宿川之戰中,看似是真武宮、五莊觀、大唐在征伐。
但實際上,是仙庭拉了真武宮出來。
“仙庭是一方仙家王朝,真武宮等秘境則相當于割據各處的藩王。”
大梵天做了個類比的說明,頓時讓李鴻儒點了點頭。
“他們做的事情很多,或許曾經不算隱秘,但時間的流逝也讓真相埋沒了下去”大梵天道。
“所以你懷疑仙庭在天竺動過手腳,然后你們當時沒注意,就讓仙庭發展出了佛教?”李鴻儒問道。
“我覺得應該是這樣!”
大梵天同意了李鴻儒的說法。
“道家修的是道果,怎么可能另辟一條舍利子修行路,誰能去做這種指引”李鴻儒吐槽道:“就算如您也沒可能去成為儒家始祖,道家始祖之類吧!”
大梵天沉默了一下,一時也沒詞。
雖然他貴為婆羅門三大主神之一,也屬于婆羅門始祖,但若要讓他放下當前的修行體系,在另外一個不同的修行體系中登頂,這幾乎是沒可能的事情。
仙庭不可能扶植一位佛祖登頂到天仙界的元神十二品。
這種實力不是大白菜。
婆羅門只有三位元神十二品的主神。
仙庭這種水準的大修煉者也很少。
“我就是覺得很不對勁”大梵天勉強笑道:“此事你相信也罷,不相信也沒影響,若是去了天竺之地,你可以去一些地方多看看!”
“行!”
李鴻儒點點頭。
大梵天將他都當成了吐蕃的贊普,李鴻儒覺得大梵天在其他方面出現認知錯誤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此舉不乏下眼藥,有禍水東引之嫌。
李鴻儒瞅瞅大梵天,大梵天亦是瞅瞅李鴻儒。
一時間,兩人都覺得有些沒詞。
“對了,若是你們穿梭過西昆侖山,順路進入泥婆羅國后可以去大泥城坐一坐!”
隔了數秒,大梵天才想起一些事情,順嘴提了一句。
“怎么?”李鴻儒問道。
“你在大唐行事,自家的事至少也要……”
大梵天稍有遲疑的話語讓李鴻儒眼睛微微一瞇,腦海中有著迅速的運轉。
他哪里知道什么自家的事。
他和松贊王壓根就不是一家,更是不知松贊王那邊發生了什么。
諸多事情都潰敗在不起眼的小事情上。
若是因為一些小事引發大梵天將認知扭回正軌,李鴻儒覺得自己可以長眠在西昆侖山中。
“我久未回邏些城,看來確實需要去大泥城坐一坐,免得她在邏些城生事,影響彼此的關系!”
腦袋回想時,李鴻儒頓時想到了文公主,也想到了毗俱砥王妃的娘家泥婆羅國。
相較于大唐到吐蕃國的遠,泥婆羅國要近不少。
而泥婆羅國的國王子女不多,毗俱砥王妃是兩位公主之一,相應也容易遭到娘家照顧。
他提及了一聲,又不點名道姓,算是簡短應付了大梵天的話語。
“那可太好了,我們也很頭疼那個毗俱砥王妃,她和文王妃一直有著鬧騰,若是不礙事也就罷了,不知她腦袋是怎么想的,她和文王妃修建寺廟時居然斗氣說寺廟要廣迎天下眾僧,便是佛教都歡迎,這事情搞得四處皆知……”
李鴻儒含糊回了一句,這讓大梵天很是吐槽了一番。
這與李鴻儒猜測之中的情況有些偏差。
他原以為文公主被毗俱砥王妃欺負,需要去泥婆羅國找個場子,也斷掉毗俱砥王妃的后路。
待得大梵天吐槽上一番,李鴻儒頓時清楚了情況。
廣迎天下眾僧哪里關毗俱砥王妃什么事情。
毗俱砥王妃或許出了一些風頭,但實際上成了擋槍的對象。
這位王妃顯然在宮斗中輸得一敗涂地。
“若佛教光明正大入住到吐蕃國來,我們的退路就真的很少了”大梵天道:“我們和佛教有糾纏,又在明面上牽扯了西王母,讓仙庭有了一絲直接插手的可能。”
“說的是!”李鴻儒點頭。
“步步緊逼的蠶食之下,婆羅門教也就散了”大梵天搖頭道:“如今我教就有部分人心思就有著異動。”
“我看你們這些人還是挺心齊的,沒什么異動的心思!”
“我說的是另一波!”
大梵天的話讓李鴻儒攤了攤手。
大佬也不好當。
樹倒猢猻散,大梵天還能勉強拉扯已經算是不錯了。
在沒見到婆羅門教派時,李鴻儒眼中的婆羅門是巨無霸,屢屢作惡,更是與大唐為敵,屬于大唐欲要除去的后患。
待得接觸到婆羅門頂層,才發現對方同樣在波瀾動蕩中身不由己。
李鴻儒沒有生出什么同情之心,只是感慨人人如舟,都在這苦海中來回飄。
“天竺雖有教派紛爭,但人間界王朝歸屬未定,尸羅逸多等王或許依舊承受我們婆羅門影響!”
天空中微光乍現,李鴻儒只覺這片秘境似乎有著劇烈的收縮。
除了活人活馬活妖,諸多人被這種收縮不斷推動向前,被動離開著這片地仙界秘境。
這種推開便是大梵天都沒例外。
大梵天敘說時只是拿手指微微指了指急速收縮的秘境,又搖了搖頭,提及自己在天竺的一些關聯之事。
“這是西王母離開這處大型地仙界秘境種下的手段”大梵天指指身后的佛陀和諸多人馬道:“我等依舊只是暫居的過客!”
他嘴角蠕動,口中一枚碧綠色的戒指取了出來。
“若他們依舊遵循婆羅門定下的規矩,這枚代表婆羅門的戒指或許對你有一些用處,能給予你任何便利!”
大梵天攤開手掌,將戒指放在了手心,目光放向了李鴻儒。
這讓李鴻儒眉頭一跳。
“若他們不遵循規矩,這枚戒指只怕是有些后患,甚至惹到佛教”李鴻儒皺眉道。
“弱者無法擊敗您,強者不敢直接針對皇朝之主”大梵天抬手道:“您盡可使用!”
大梵天之言似乎涉及氣運之說。
實力越強的大修煉者,便越不想直接沖撞到氣運昌盛的帝王。
但問題是他壓根就不是什么皇朝之主。
他只是一個能變松贊王的冒牌貨。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柄死了幾百年帝王的配劍。
李鴻儒目光微微一掃赤霄劍時,只見大梵天同樣看過他腰間的腰帶,又將戒指推了過來。
這讓李鴻儒沒有再抗拒。
他啃過大梵天一株芭蕉桿,也不在乎多啃一個戒指。
“這枚護身戒指采用佛蓮之莖揉制,又被我精心祭練過,有一些不錯的威能,若是你遭遇兇險,也能動用其中的力量,護命三次應該不成問題!”
見得李鴻儒接過戒指,大梵天還頗為高興,提及這枚戒指的一些奧妙和操縱訣竅。
知曉這枚護身戒指祭起后,可以在人間界抵御九品武者和術法者的三次打擊,甚至于在天仙界秘境中能發揮更強的威能,李鴻儒一時還有點舍不得啃這枚戒指。
雖然大梵天提及的這種守護之力不包括防備某些特殊存在,譬如李靖、姬乾荒等人在人間界的九品威能,但這枚戒指無疑有著強大的守護能耐。
他見識過天柱王身上九瓣佛蓮的守護力,大梵天在防護上確實有頗為獨特的能耐。
他將戒指小心翼翼放在衣服中,朝大梵天和妙音等人揮揮手。
“上路!”
朝著隊伍吆喝了一聲。
在西昆侖山這處秘境中關了兩個月之后,李鴻儒等人有了再一次的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