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啊!”
從開始到現在,天竺之行已經有近兩年。
李鴻儒覺得應該回大唐了。
他時常在外面浪,但也沒浪兩年。
“我覺得咱們今年應該要回去了!”
承受尸羅逸多的引薦,李鴻儒等人被護衛團送到了王舍城。
站在王舍城中,李鴻儒對著李義表說了一句。
“說的沒錯!”
李義表點點頭。
相較于跑上一大圈,他們當然是愿意再次通行西昆侖山脈之處了。
冬季和春季并不適合從那處地方穿梭而過。
但在夏季和秋季,那就是極為省時間的小路,可以削減掉數月甚至一年的旅途時間。
若是想回去,這種打算要早點做。
李鴻儒踏入王舍城開這個口,李義表也沒什么意見,反正他聽李鴻儒的。
在摩揭陀國數月,他隱隱覺察到了什么,保持著極為謹慎的開口。
李義表也幸虧自己天竺語不咋的,難被尸羅逸多經常問話。
李鴻儒應對非常妥當。
截至目前為止,他們沒出什么亂子。
眼下則是到達了佛陀傳法之地的王舍城。
在王舍城中,佛寺、佛塔、伽藍建筑是永恒的主體。
在這片城市中,僧人的數量劇增。
除了僧人,則是雜役的人員。
在摩揭陀國,僧人的地位極高,
僧人擁有大量的土地、村莊、寺院,并不需要從事勞作。
在摩揭陀國,除了成為官員,僧人是廣大民眾最向往的職業。
而王舍城則是諸多僧人的圣地。
只要僧人在王舍城進修,聽過佛陀講法,這就是一份榮譽的證明,回各自寺廟后具備相當大的話語權。
“為什么佛祖需要僧人跪拜,這種行為很苦,但我覺得沒什么實際的用處?”
看著三步一行一跪拜的僧人們沿著漫長的旅途行進,李義表低聲做著詢問。
“可能不是佛祖需要他們的跪拜!”
李鴻儒掃了一眼街頭上不斷跪拜前行的僧人。
根據護衛軍統領甘尼許的介紹,王舍城常年累月都是如此景象,不時有僧人前來朝圣,行進時都是跪拜前行。
“佛祖不需要他們跪拜,那他們如此跪拜做什么?”李義表奇道。
“僧人這種跪拜的形式給佛陀帶不來任何裨益”李鴻儒笑道:“但他們越跪拜,就越能證明自己付出了努力,從而會獲得其他人的認同。”
“其他人?”
李義表略做思考時,李鴻儒已經不斷向前行進。
只要內心有真心的虔誠,就是吃肉喝酒都是真正的信徒。
若無虔誠,跪拜再多也給不了佛陀們所需的愿力。
不斷跪拜行進是一種苦難,李鴻儒覺得這種苦難用處不大,但能讓人感覺這些僧人為了求佛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獲得其他人的認同。
李鴻儒認為作用僅此而已。
他晃晃腦袋,不斷注目前方。
“那就是靈山的方向!”
見得李鴻儒不斷朝前張望,甘尼許伸手做著介紹。
“佛祖就在靈山中”甘尼許道。
王舍城形成了朝圣的建筑群體。
諸多佛寺、佛塔、伽藍的朝向只有一個方向,那就是遠遠之處的高山。
那是一座呈現黑色的山峰,直聳入云霄。
若無引薦,靈山就是一座光禿禿缺乏樹木的石山。
但若是有佛陀大能力者接引,就能登入傳聞中的佛界。
一些僧人不乏登入靈山碰運氣,也有苦修者常年在靈山之下苦修。
甘尼許不時介紹,讓李鴻儒不斷點頭,了解著基本的情況。
“我們能登靈山嗎?”李鴻儒問道。
“沒問題!”
甘尼許極為痛快的應聲下來。
登靈山不意味著踏入靈山秘境。
只是一座光禿禿的石山,他還是可以陪同前行的。
“靈山陡峭,難于讓馬車通行,若是攀登上去,還需要各位做一些預備”甘尼許道。
“我們這兒都是大唐男兒,些許攀登不成問題!”
剔除文人身體的脆弱,武者的身體極為健壯。
李鴻儒指指隨行的使團成員。
這讓甘尼許回頭瞅了瞅諸多使團成員。
排除使團與尸羅逸多交談的一些事情,使團成員奏樂和容貌、舉止等都是摩揭陀國至今津津樂道的話題。
這幫人俊美健壯,讓諸多人自慚形穢,又心生對東土大唐的向往,認為那處地方處處都是俊男靚女。
摩揭陀國諸多人此前向往是彌盧山佛界,待得后來又有靈山佛界,如今亦是多了一處向往之處。
甘尼許羨慕的回頭看了看,亦是沒有再堅持。
一路的走馬觀花,又進入寺廟中查看,這幫大唐使團成員顯然已經有著一定的接觸。
“那咱們現在就去靈山!”
商議的時間并不長。
這也讓甘尼許迅速做著決定。
沿著王舍城前行,只需要行進二十余里,便能到達靈山之下。
這處區域只有僧人們常年踩踏的一條小路,眾人下了馬車,不斷沿著小路前行。
“我在東土聽聞靈山佛祖還擁有一片佛界?”
不斷踏行時,李鴻儒亦是詢問著甘尼許。
“似乎是”甘尼許點頭道:“但我連靈山佛界都不曾登入,更無須說彌羅山佛界了!”
“彌羅山佛界在哪兒?”李鴻儒好奇道。
“那有點遠,依貴使團的速度,很可能要行進一周的時間”甘尼許道。
舍棄了行走緩慢的戰象,也去除了禮儀顯示等方面的要求,又讓一些人對大唐使團放心下來,這讓車隊再無了往昔行進的拖沓。
甘尼許估算了一下,又指示了方位。
“我們能去那邊嗎?”李鴻儒問道。
“那邊被封鎖,難于登入彌羅山”甘尼許搖頭道:“我們只能去到最近的摩河菩提寺。”
“那我們下一站行程點就定在摩河菩提寺”李鴻儒道。
“行!”
甘尼許回聲。
有尸羅逸多的叮囑,務必一切配合大唐使團成員的要求,他并無什么反對的意見,這幫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直到對方出摩揭陀國疆域為止。
“一國境內有這兩尊山壓著,難怪尸羅逸多陛下實力如此強都只能匍匐下來選擇遵循!”
李鴻儒難知尸羅逸多戰斗時的真正水準,但尸羅逸多的元神水準似乎勝過此時的唐皇一個等階。
依尸羅逸多的狀態都只能如此,李鴻儒也不得不心生感慨。
他摸了摸小乾坤袋。
在他的小乾坤袋中放著尸羅逸多獻給唐皇的一份真情實意的信件。
這位帝王極為有才,便是信件都寫成了詩文的模樣。
作為信件的記載者和唐文撰寫者,李鴻儒亦是看出了尸羅逸多的心思。
在尸羅逸多這份信件上,若是正常觀看幾乎看不出什么特殊之處來,但若是藏頭收尾按規律選字,則能形成其他信息。
“尸羅逸多想如上朝一樣,還望唐皇陛下相助!”
尸羅逸多的這封信很長,洋洋灑灑敘說著兩國的友誼和交流。
但若將文字綜合一番,提煉出信息來,就能表達出尸羅逸多的真正意圖。
為了擺脫佛教,尸羅逸多甚至愿意從此朝貢大唐。
但大唐能不能拿出實力來幫襯摩揭陀國是一個真正的問題。
唐皇自身一直是如履薄冰。
當外患被減除,剩下之處便輪到了內在。
以往的仙庭在大唐王朝對外時會保持一致,即便有矛盾也不會拉后腿,甚至給予部分協助。
但當這種外患消除,往昔的默契亦會被打破。
久久不曾回大唐,李鴻儒不免也有一絲念想,想知曉如今的大唐有了什么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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