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想想自己隊伍有數的幾個高手,心中不免也覺察出有些不靠譜。
“不要慌,我還有大梵天主的指環!”
大梵天的指環對觀自在菩薩毫無威懾力,但李鴻儒覺得對婆羅門佛陀應該還有些許威懾作用。
“只要李淳風能將赤鳥玄色陣旗給我,我就不慌!”
楊素抿抿嘴。
若是手中有陣旗,他應急時能和李鴻儒扛著陣旗從大雪山中飛過去,將泥婆羅國的一切事情辦妥,待得明天再跑回來。
雖然李鴻儒是使團的正使,但李鴻儒并非掌控陣旗者,這讓楊素無可奈何。
他低低交流了兩句,見得李淳風向李鴻儒靠近,這才不著聲響的走遠了一些。
“我感知到了她,她也感知到了我,或許她半夜就會找上門!”
李淳風靠近,臉色有些灰暗。
平常隔得遠,嘴巴放點空炮也就罷了,真要待到線下見面,李淳風的心中沒底。
“沒事沒事!”
李鴻儒擺擺手。
李淳風怕觀自在菩薩,他可沒那么怕。
對方這一具身體是肉身,給予他的忌憚感并不厚重。
能打能飛能逃,他還有楊素輔助,吃定對方并無多少問題。
李鴻儒甚至還非常歡迎這位菩薩前來。
若是見了對方,他好歹要問一問自己老師到底在不在對方那兒。
相較于費勁心思前去珞珈山,他當然是愿意直接詢問了。
再怎么說,大修煉者也要講點道理,沒怨沒仇囚禁他老師做什么。
“你能護住我?”李淳風奇道。
“我能護住自己!”
李鴻儒回上一句,這讓李淳風臉色差極了,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一個團隊應該相互協助的事情。
“您也別擔心,我雖然護不住你,但會盡量避免你被觀自在菩薩打死”李鴻儒安慰道:“只是咱們也需要做一些準備!”
“什么準備?”李淳風稍微將精神打起來問道。
“你看看是不是將陣旗交予我保管,萬一你被打殘了,我好歹還能去泥婆羅國干活!”
“切!”
聽得李鴻儒的話語,李淳風只覺大失所望。
他原以為這小伙要出謀劃策坑觀自在菩薩,沒想到對方是在給他安排后事。
“啥意思,看不起我本事啊”李鴻儒叫道。
“你將吐蕃王庭的風水大穴位置判斷出來,我就能交予你保管”李淳風道。
“你說的啊”李鴻儒道。
“我說的!”
“那好,一會兒我就將這地方的風水大穴定下,讓你看看我的風水龍術的本事!”
“我還不知道你肚子里那幾斤幾兩!”
李淳風悠悠說上一句。
他嘲諷了李鴻儒一番,心中倒是好受了一些。
再怎么說,李鴻儒心中還是有一些盤算。
最壞的情況莫過于李鴻儒所說。
李鴻儒也只能擔保到這種程度,再往上就屬于力不能及的范圍了。
在面對觀自在菩薩時,沒幾個人敢夸海口。
相較于大包大攬的安慰,李淳風反而更信李鴻儒此時的實在話。
他甩了甩自己的大袖,尋了松贊王安排的公館,這才踏足進去休息。
“你嘴巴下次別應這么快,什么一會兒一會兒的?”
李淳風走遠,楊素則是重新回來。
聽得李鴻儒拿取陣旗的條件,他不免有些傷腦筋。
李淳風判斷的不錯,依李鴻儒肚子這點水準,確實難于判斷吐蕃王庭風水。
“這哪是一會兒的事情”楊素吐槽道:“你好歹也學了幾個月的風水術,難道感覺風水勘穴只要隨手一指就能確定不成?”
“以前候尚書隨手就能定下方位啊,您的本事應該不遜于候尚書吧”李鴻儒奇道。
“那你也要看看他定下的是什么國度,我要去定的是什么國度!”
楊素吐槽一聲,這讓李鴻儒啞然。
相較于扶馀國和高昌國,吐蕃疆域是前兩者十余倍,甚至于更廣。
相應斷下風水龍穴之處時的難度會被直接拔高。
而楊素和侯君集定位的精度也有著或上或下的差別。
“說到底,是我對您的本事過于相信了”李鴻儒道。
“哼”楊素悶哼道:“我本事雖然不才,但自詡少有人及,你換李淳風來定位所需的時間也會毫無差別,甚至較之我所需時間更久!”
不管楊素有多不痛快,他得干活了,甚至于還得摸黑操作。
眼下的機會很好,若是李淳風有著認同,他們還真可能保管到陣旗。
尋常的展示和賭斗自然不會搞出這種事,但有外力的壓迫下,李淳風也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甭管李鴻儒水準如何,總比什么都不做要強。
若是連連三次使團任務失敗,唐皇的臉估計得青了。
但凡能拿到陣旗……
楊素臉色一陣變換。
只要陣旗到手,他哪能管李鴻儒以外其他人的死活。
楊素也懶得管使團成員的安排,隨即四處一陣亂走亂瞅。
他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倒也沒惹得吐蕃皇宮衛士的不喜。
往昔習慣了大唐的各種先進,陡然見得還有這種土包子,他們胸中不免還有幾分小自豪,待得楊素問路,諸多衛士亦有著極為熱情的指導。
“真是說做就做!”
楊素往昔沒有來過吐蕃國,但坑唐儉時混入了侵襲吐渾國的吐蕃軍團,此時能吐一口流利的吐蕃語,也能順利融入吐蕃的環境。
李鴻儒吐槽上一聲,這才回了公館之處。
“您得訓練訓練咱們那些人,你看看他們一個個大吃大喝成何體統,若是有事,這哪能幫上半點忙,你那個副手呢?”
入了公館,李鴻儒頓時見得了李淳風在那一陣瞎囔囔指揮。
待得李鴻儒同樣進入公館,李淳風不免也是好一陣勸說。
“他們撐撐場面就夠了”李鴻儒搖頭道:“莫非你還指望他們保護你不成?”
李鴻儒挑人時更多是倚重于相貌,少有注重實力。
這些人的實力讓李淳風難于吐槽。
他不得不承認李鴻儒說的有理。
真要等到這幫人大呼小叫來保護他,李淳風覺得自己已經躺在地下涼了。
“多少還是有點用的!”
李淳風嘟囔了一句,倒也沒再管這檔事。
公館處于皇城附近,守備森嚴,少有需要擔心安全的問題。
旅途的疲憊卸下,李淳風亦是有一搭沒一搭和李鴻儒瞎扯。
待得入夜,李淳風才放過李鴻儒,面帶思索的回自己房間。
他尋了路,只是打開自己的房間,心中就不由一冷。
在安置他的房間大床上,此時就坐著一個白衣女子。
對方臉色平靜柔和,宛如道姑一般將頭發束起,手中拿著一個羊脂玉凈瓶不斷把玩。
待得李淳風推開門,女子才將目光投了過去。
“見過李道友!”
女子雙手合十行了一禮,神態坦然得仿若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觀自在道友!”
李淳風吸了一口冷氣,他腦袋微微偏了偏,望了望不遠處。
此時的李鴻儒還未歸房,壓根看不到他這兒的麻煩情況。
李淳風也不敢跑和飛,甚至于不敢大聲叫喊求助。
他知曉對方很多事情,甚至包括知道對方手中的那個小瓶子。
小瓶子看似是一掌可托起之物,實則砸人時具備萬斤之力,但凡被著菩薩丟個瓶子砸一砸,李淳風覺得自己腦袋上肯定有一個坑。
這位菩薩其他本事不太清楚,但一身的力氣顯然是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