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許的心愿是掙很多錢?”
“對啊!”
“浪費!”
當使團第二件任務結束,馬車從泥婆羅國重啟,迅速奔向摩揭陀國。
馬車上,楊素對李鴻儒從心的祈禱很有趣。
但待得聽到李鴻儒的心愿只是掙錢,這讓他一時嗤之以鼻,覺得對方太過于浪費這種來之不易的機緣。
“就像您說的,我祈禱邁入八品也沒可能成功,索性還不如倒騰一些小目標”李鴻儒道。
“那倒是!”
氣運玄學之處太多,即便楊素也只是有探討權,難說自己猜想就百分百正確。
但毫無疑問,小氣運難于實現大目標。
若是拿點氣運就能為所欲為,大伙兒能讓皇帝來回坐了。
泥婆羅國的氣運量不算太多,許大心愿不合適,許小心愿或許才有幾分可能。
被李鴻儒說動一番,楊素只覺自己從心的目標過高,反而難于立刻發揮影響。
“堅哥,你一定要佑我取得《不死不滅涅槃經》!”
楊素喃喃低聲,這讓李鴻儒目光微掃。
“堅哥是誰?”李鴻儒奇道。
“先皇!”
楊素吐了一句,這讓李鴻儒滿臉奇怪之色,只覺楊素祈禱錯了對象。
“您不向祖宗祈禱,怎么向文帝祈禱?”
“你不懂”楊素隨口道:“向死人怎么祈禱都沒用,向活死人問一問才有可能在將來落到一絲幫助!”
“哈?”
“如今也就他能回應到我了!”
楊素回了一句,隨即又在那兒默默低聲念叨叨。
這讓李鴻儒尋思了一番,覺得自己要找出一個合適的祈禱對象很難。
他往昔都是拜一拜圣人,又隨口胡謅兩句祖宗保佑,但這更多是心里安慰罷了。
畢竟燈滅人死,諸多祖宗又沒見過他這個后代,想護佑都沒什么可能。
但楊素似乎真會一些護佑之術。
聽著對方喃喃低聲的祈禱,李鴻儒只覺甚是有趣。
待得馬車通過往昔的城市,李鴻儒還向楊素指了指方向。
“這就是那個蝎子精掉尾巴的地點?”
“沒錯!”
止住口中的念叨叨,楊素亦是頗有興趣的看了看。
李鴻儒等人往昔還在此處扎過營,但如今的天色是中午,遠沒到扎營之時。
這處廢城只是一掠而過。
車隊順著往昔曾經走過的路越過劫比羅伐窣堵國,又穿越過舍衛國和俱盧國。
待得再度看到往昔熟悉的城池,李鴻儒不免也有幾分感慨。
“這茶镈和羅城的城主此前怠慢過你們,怎么還來這處城市?”楊素道。
“去其他城市也一樣”李鴻儒搖頭道:“我們根本分不清楚他們朝廷的派系,相較于找個不熟悉的人,還不如此前傳達過訊息的人。”
茶镈和羅城的城主被皇宮護衛軍統領甘尼許敲打過一次,若是再次犯錯,對方很容易被重責。
相較于找一個陌生城市的新城主,李鴻儒覺得還不如找原來的人。
“也是!”
楊素點點頭。
但凡對方不想著作死,他們使團通達曲女城會較之此前要快許多。
事實上也是如此。
只是在茶镈和羅城等待的第七天,李鴻儒就看到了曾經引路的甘尼許。
“甘尼許大人!”
“王玄策使者!”
只是再度的相見,甘尼許臉上已經浮現出一抹喜意,雙手來回搓了又搓,用了天竺禮儀后又開始抱拳行大唐禮。
此前的茶镈和羅城主慢騰騰拖了數月,此番辦事的效率極高,沒有任何拖延。
“陛下知曉你們前來高興得很,他正是要趕回王都等待你們呢!”甘尼許笑道。
“我也有許久沒見過尸羅逸多陛下了,非常想念他!”
李鴻儒回了禮,一行數人亦是跟隨甘尼許穿梭摩揭陀國各處城市。
相較于第一次給彼此彰顯威嚴,第二次少了許多繁文縟節的程序。
甘尼許沒有帶戰象,只是帶輕騎而來,行程速度較之往昔要快許多。
“陛下說你們給他帶來了最好的禮物,他也會將天竺最好的禮物呈現給你們,除了咱們摩揭陀國,他還請了迦尸國主、跋沙國主、犍陀羅國主、阿般提國主前來共議大事!”
透過車窗,甘尼許不時還與李鴻儒交談幾句,提及王城中的一些事情。
“這么多國主!”
“哈哈哈,我們摩揭陀國是天竺最強大的國,陛下有召,他們必須前來!”
“原來如此!”
“他們對大唐亦是有著尊敬,已經沿路出發,聽說還給你們帶了很多禮物!”
“那可真是太好了!”
人在車中坐,禮從國外來。
李鴻儒心中美滋滋,只覺過手的禮必須沾一手油才行。
泥婆羅國的氣運沒白沾,這是許什么愿就實現什么。
他謀算著摩揭陀國的運氣定然要許個更高的小目標。
比如多湊些材料,從此從太吾的捆綁上解脫。
但凡在材料方面沒了需求,李鴻儒覺得自己也會老老實實修煉元神,又不斷錘煉《煉經》,將自己實力不斷精進一些。
實力不是每日打打殺殺的必須,但又是他夠資格參與或者從事某些事情的入場券。
他還能剔除自己身上可能存在的隱患。
若是能再多一些可能,他還能助推師兄和嫂子謀奪秘境,又或跟著楊素跑跑秦皇陵大墓。
諸多事情大抵就是這樣。
李鴻儒也沒什么人生大理想,日子該如何過他便如何過。
雖然已經脫離了東市階層,但他腦袋里的想法和小市民并無多少區別。
大抵是每日過得較之往日好一點,那就足夠了。
他喜滋滋的尋思著自己的未來,待得馬車忽然停頓,又有甘尼許怒斥的聲音傳來,他這才揭開馬車的遮簾超前看去。
在他們前方,是有著數百人的軍士隊伍,一個個縱騎奔馳而來。
甘尼許正和一個武將模樣的人爭執。
“陛下有令,大唐使團并非帶著善意而來,不見,讓他們怎么來的就怎么走!”
那武將豎眉,宣讀著手中傳達的旨意。
這讓甘尼許怒氣沖沖。
“不可能,陛下明明讓我前來迎接,怎么可能忽然不召見大唐的使團!”
“甘尼許,你這是要違抗圣旨不成?”
“我不信陛下會忽然下這種旨意,你且將那圣旨拿來給我看看!”
“宣讀的圣旨豈是你想看就看之物,你存心懷疑圣旨,莫不是想著造反不成?”
“誰造反了!”
“我看你抗旨不尊,就很有造反的意思,來人啊!”
那武將一聲令下,身后頓時有十余人提著武器齊齊站出。
“甘尼許抗旨不尊,將他拿下!”
“禿其尼,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在假傳圣旨……”
從雙方怒斥,到武將抓人,又到甘尼許反駁反抗,發生的時間并不長。
“似乎出問題了!”
楊素走上前來,低聲交流了一句。
只是短短分余鐘的時間,甘尼許便和那個叫禿其尼有著來回的推搡。
推搡之中,禿其尼被甘尼許一肘擊放倒。
見得甘尼許搶過圣旨,他頓時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尖叫。
這讓場地中頓時響起了一片齊刷刷的武器聲響。
“將甘尼許拿下,將這批大唐人也拿下,而后驅逐出國!”
“你們果然在假傳圣旨,你們到底是想干什么!”
甘尼許搶過圣旨,只是注目數遍,就對著禿其尼有著重聲呵斥。
他掏出長刀對著禿其尼猛烈劈下,又被人架住,頓時戰亂成一團。
“他娘的!”
楊素罵了一句,隨手一爪拍開持刀抓人的天竺兵。
“甭管他們是什么來頭,誰伸爪子就刴誰!”
他對著諸多使團成員叫了一聲,直接吩咐了就地反擊的命令。
“他們似乎是假傳了圣旨阻攔我們前去曲女城,你去幫幫甘尼許!”
見得甘尼許和一個持著狼牙棒的黃毛武將來回打斗,李鴻儒對楊素發聲。
楊素對天竺語了解有限,但他則是聽得較為清楚,知曉了事情的原委。
待得吩咐上一聲,楊素頓時點了點頭,隨即大步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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