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進這種袋子了!”
身體被狂風吸入一處空間,見得地上有淡淡黃氣涌出,而天上則有青氣旋轉在慢慢落下,李鴻儒頓時發出大聲的呼聲。
他強行止住下墜,扯了一道風浪盤旋在身體周圍。
李鴻儒對這種場景并不陌生。
甚至楊素也是如此。
在數年前的板山,他和楊素同樣進了鎮元子的天地幡中走了一趟。
青氣會導致人身體輕飄飄,而黃氣則難于邁動腳步。
當身體內青氣和濁氣相交時,則會讓身體慢慢消融化成血水。
“怎么又遭遇上了這種陰陽二氣,這要如何是好?”
楊素亦是大呼,身體有著迅速的浮空。
在兩人身后,則是齊齊刷刷墜落的車馬和人。
諸多人剛剛進入其中,便被跌落到了地上,被黃氣纏繞到腳步蹣跚動彈不得。
車馬的墜落不僅讓坐騎發出陣陣嘶鳴的掙扎,更有諸多人被馬車和坐騎當場壓住,瞬間之下便是重傷,又不乏隕命者。
李鴻儒跳落到馬車,剛剛伸手拉出一個被馬車壓住的使團成員,隨即便見對方身上的黃氣隨之涌上,不得不一拉之下又松開了手。
“大人救我!”
作為出使的使團成員,諸多人享受著平日無所事事的薪水,但心中不乏迎接未來的不測。
在遭遇出使任務時,諸多人不乏有逃避的小念頭。
但鴻臚寺成員只要加入了使團中便會盡心盡力。
一路行來時,諸多人并無什么怨言。
相反,在李鴻儒的使團中很輕松,但凡到了一處之地便不乏享受,這種出使任務的輕松和愉快遠遠超出了當初對困難的想象。
甚至他們還到了傳聞中的地仙界秘境,進食了傳聞中的天材地寶。
每個使團成員來摩揭陀國時,臉上無一不是蕩漾著對未來的憧憬和美好。
他們雖然是鴻臚寺那批不成器的,但或許一趟成功的出使任務之后,便會有話事的資格。
有天才地寶的影響,或許他們的修行路又會平坦一些,從而涌出向上的可能。
但在遭遇不測時,這種未來劃上了戛然而止的符號。
身體重重的落下,這名使團成員被死死的固定在地上,再也起身不得。
他的情況并非個例,但凡進入后沒有飛縱起身,諸多人無一不是如此。
甚至于摩揭陀國皇宮護衛統領甘尼許也沒例外。
“怎么回事?”
李鴻儒看著使團成員絕望的眼神,身體頓時飛縱而起。
除了他與楊素,即便武者有相應的反應力,也難擁有持續飛縱的能耐。
在這處空間中,最終沒有癱倒在地上的只有他們兩人。
李鴻儒連連踩踏了數處,才看到不斷掙扎起身的甘尼許。
對方身上此時滿身黃氣纏繞,宛如陷入了泥潭,怎么掙扎都難于起身。
“禿其尼是佛教徒,他們定然勾結了靈山教派勢力,假傳圣旨是謀逆”甘尼許咬牙道:“我們要趕緊出去稟報陛下才行!”
“這要如何出去?”
甘尼許所知甚少,李鴻儒將目光放向楊素。
他們能從鎮元子的天地幡中逃竄,那是因為鎮元子屬于遠程操控,而天地幡又被他咬過一口,幡上有了一個洞。
但這件寶物沒有洞。
這讓李鴻儒也不知如何出去。
法寶內與外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若是在法寶之外,他牙齒咬動下能將諸多物品咬一個窟窿。
但當他身體縮小無數倍之后,這種能耐被直接削弱。
此時的他們與陷入畫寶中并無多少區別,看上去像是能發揮身體實力,但實際的威能百不存一,遠不足以打破法寶帶來的禁錮。
“等!”
楊素沉默下來,也只能給予自己的建議。
“他遲早要打開袋子,那就是我們唯一逃生的機會!”
但凡黃毛武將開啟這個袋子,他們便需要借助飛縱使勁逃遠,離開對方法寶的范圍,才能做到逃生和反擊。
“那他們怎么辦?”
李鴻儒示意使團成員和甘尼許等人。
沾染了黃氣不能動彈,這便是砧板上的魚肉,必然會被墜落的青氣沾染。
“我們現在自身難保,指不定也會落到同樣的下場,與其想他們處境還不如自己安心點躲避,看看能不能等到活命的時機!”
楊素輕輕揮手,卷起風浪在空間中沉沉浮浮,不時躲避著一絲墜下的青氣。
他與鴻臚寺諸多成員沒什么關聯,性情又果斷,說的話雖是絕情但又不乏道理。
李鴻儒沉默下來,也只能伴隨飛縱。
自身難保者沒有資格去救人。
他逃生尚難,救不下任何人。
但待得數縷青氣墜落,李鴻儒的眼睛不由亮了數分。
“他們沒有變成血水!”
李鴻儒伸手一指,這讓楊素同樣將目光掃了過去。
“咦?”
他輕咦了一聲,頓時覺察出法寶威能的不同。
相較于陰陽二氣融合時化成的虛無,眼前雖是陰陽二氣交匯,但并沒有發揮到極致的威能。
“甘尼許統領,你現在是什么感受”李鴻儒大叫問道。
“很不好”甘尼許回道:“我現在感覺很難受,我身體的氣力在不斷泄露,甚至于感觸到肌體似乎在慢慢衰老!”
“你要他緊守身上氣息,能撐多久撐多久!”
甘尼許說話用的是天竺語,待得李鴻儒轉述,楊素只能勉強給了一個建議,看看對方能不能挺得久一些。
“這法寶袋中雖然有陰陽二氣,但這種陰陽二氣的水準似乎不足,更像是人為引入的氣息,威能也沒那么強!”
“哦?”
李鴻儒回了一聲,他剛欲做思索,隨即便感觸到了天旋地轉,諸多黃氣和青氣一陣胡亂墜落與盤旋。
“那個黃毛定然在翻轉袋子,想將我們齊齊沾染上陰陽二氣!”
楊素大叫一聲。
他也顧不得許多,嘴中喃喃念咒中,身體縮小化成鷂子,在諸多混亂的氣息中來回穿梭。
“這是他法寶的缺陷?”李鴻儒道。
“沒錯,他這種后天之氣難于鋪天蓋地落下,只要我們飛縱妥當,應該能避開!”
楊素點了點頭,亦是看著身邊的鷂子。
在借形態躲避時,李鴻儒變身的餃子他更快,這讓楊素只覺李鴻儒修煉《金鵬十八變》了得。
“你學到第幾變了,能不能化成黑孔雀?”楊素問道。
“我當前只能變個雕,還不曾學化成黑孔雀!”
李鴻儒老老實實回了一句。
待得黃毛武將打開袋口時,那顯然就是逃竄的時機。
黑孔雀體型不大,飛縱速度又快,還皆具戰斗力,屬于變化的最佳逃生方式。
只是李鴻儒尋思了提升八級練功房,但至今還未提升起來。
他哪知這種能耐的需求來得如此之早。
而且八級練功房能不能將《金鵬十八變》提升到第十七變還是個問題。
“你變鳥很有天賦,以后在變化上多用點心,須知咱們打不過至少要能跑得掉!”
楊素老生常談,李鴻儒也只得點頭稱是。
“咱們沾了泥婆羅國的氣運,不說做什么大事,但逃生必然會有一線機緣,到時就各憑手段了”楊素叮囑道:“咱們逃一個是一個,若是對方陷落,到時再跑回來救便是!”
“行!”
具備頂級變化之術,又不乏變人術。
若是不被法寶突然突襲,兩人都難于落到這種地步。
只要出去一個,又并非陷入到某種圣地絕境,兩人都還有卷土重來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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