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那大唐小兒,吃我一棒!”
“鐺!”
茶镈和羅城外,李鴻儒和楊素斗得你來我往不可開交。
“夏爾瑪的實力差了一些,遠不如那個大唐人靈活!”
城墻之上,阿羅那順指著交戰的兩將,敘說著這兩人的戰況。
“狼牙棒自然是不如劍靈活,而且夏爾瑪欠缺力量,修為品階不足,難如陛下這般神力,不過他的馬術真是出神入化,對他戰斗力有著極好的補充!”
阿羅那順的身邊,一個頭戴鳳冠的女子掩口笑著回復了一句。
這話讓阿羅那順很滿意。
他實力雖然并非摩揭陀國最強,但也是有數的強者。
但凡得佛教諸多佛陀輔助,又能繼承尸羅逸多的帝國,他實力必然會更上一層樓。
只要待得那時,摩揭陀國難有多少人不服他統治。
眼下拿大唐人殺雞儆猴,這能暫時壓下諸多諸侯王異心,也能給予他足夠的時間來調整一切。
“鳴金,讓夏爾瑪先退回來!”
阿羅那順點點頭,隨即讓身邊人開始傳訊。
一陣尖銳的金器敲打聲音后,楊素狼牙棒一掃。
“勿那大唐小兒,陛下召喚本城主,你我改日再戰!”
“手下敗將,滾吧!”
李鴻儒大咧咧說上一句,隨即依兩日前一般舉起長劍。
“大唐必勝!”
李鴻儒大吼一聲,又對著后方招了招手,頓時引得吐蕃人和泥婆羅國人一陣亂叫助威。
“那家伙還真是遵守戰爭的規矩啊!”
城墻上,阿羅那順贊嘆了一番,愈加對此次行動有著把握。
他拉扯了一下皇袍,又看了看袍子內披掛的金甲,抖了抖手中的兩柄金瓜錘,這才對下方重重一躍。
待得有人牽來戰馬,他頓時踩踏了上去。
巨象適合暴力踩踏,但論及個人作戰,卻還是戰馬更為靈活。
阿羅那順扯著染成黃色的馬鬃,隨即一夾戰馬,催動坐騎出了城。
“那大唐小兒趕緊過來與本王一戰!”
阿羅那順大喝一聲,持著金瓜錘不斷上前。
“你就是那個謀朝篡位的阿羅那順?”
李鴻儒舉起鴉八劍,諸多凌亂的助威聲頓時消退了下去。
他目光掃過阿羅那順。
待得這位新王靠近,他才完全看清楚對方的容貌。
除了身材魁梧有力,阿羅那順顯然也具備較為威武的容貌,粗狂的臉龐兩只眼睛宛如利刃一般,對著李鴻儒有著來回的掃視。
但或許做武將已久,他此時穿甲又披著龍袍,甚至于親自上陣,很難符合到李鴻儒腦海中帝王的形象。
在他所接觸的帝王中,阿羅那順大概是最不像帝王的帝王了。
李鴻儒罵了一句,頓時讓阿羅那順冷笑了一聲。
“待我按戰爭的規矩斬下你狗頭,到時看你還能不能胡言亂語!”
阿羅那順亦是回聲叫罵了幾句。
待得李鴻儒一方陣營中有人敲響鐋鑼,清脆的聲音過后,他頓時提起了金瓜錘開始了沖殺。
沉重的打擊感傳來,李鴻儒的鴉八劍一觸后便有了反撩。
長劍飛速撩過對方的手腕,阿羅那順身體微微一晃,手腕的護腕頓時爆出片片金光。
“嘿嘿,吃我一錘!”
阿羅那順悶哼冷笑一聲,右手的金瓜錘對著李鴻儒胯下的坐騎一砸而下。
這讓李鴻儒收劍時毫不猶豫對著阿羅那順的坐騎切了下去。
雙方的坐騎幾乎同時發出慘叫。
李鴻儒乘騎的妖馬瞬息斃命倒在地上,而阿羅那順的坐騎則是腦袋掉下,四條腿依舊奔行出十余米才跪了下去。
“逆臣看劍!”
李鴻儒大喝一聲,足尖一點地面,對著重重踏步奔行向前的阿羅那順追了過去。
他長劍一刺時,只見阿羅那順反手一錘暴打而來。
“著!”
此前就有硬碰,李鴻儒此時哪還會用同樣的方式應敵。
鴉八劍飛速一轉,長劍已經在對方的錘柄上碰觸了數十次。
“這是什么東土妖術?”
阿羅那順右手一麻,手中的金瓜錘頓時不由自主松了手。
“連劍的震與抖都不知道,你練什么兵器!”
李鴻儒喝上一聲,長劍再次削向阿羅那順左手。
“吃我一記金丹砂!”
兩人爭斗時好一陣大叫,這是李鴻儒尋常少有的行為,他尋常也難于這般打斗時還來換氣說話。
但以古代戰爭行為,這是很有必要走的流程,畢竟那時候的人說一不二,用什么招就說什么招。
阿羅那順顯然還有底氣,在李鴻儒如實回答時也報出了自己下一擊的能耐。
李鴻儒心中有所提防時,只見阿羅那順丟出一道金光。
這金光一處便化成無數細微的粉塵,如霧如煙一般迅速彌漫開來,呈現一片白茫茫的情景。
“哈哈哈,在我金丹砂中,就是那太乙神仙來了也難于邁步,唐國人,受死吧!”
阿羅那順得意大笑。
他手中捏著一枚金砂,目光則是不斷掃視著眼前白茫茫的場地。
只待這白茫茫灰塵齊齊落下,對手便會被圍困在其中難動分毫。
他這枚法寶來頭很大,雖不注重殺伐,但重在牽絆困人。
但凡對方動不了,也就成了砧板上的魚,只能任人宰割。
“本王承受天命登基成王,豈是你們小小唐國所能辱罵,嗯?”
阿羅那順臉有得意時,只見白茫茫的粉塵中,李鴻儒踏步走出,還有著連連的咳嗽。
“你這種人不磊落,居然在打斗的時候撒石灰,我等真是恥于與你交戰!”
李鴻儒提劍,身體有著微微的閃爍。
他也不知對方這是什么法寶。
李鴻儒最初以為是像淵蓋蘇文使喚的那種煙霧彈,待得長劍一掃時感受到宛如陷入淤泥一般的沉重,他才察覺出不一樣。
這寶貝中目不能視,宛如普通人進入了萬僵大陣一般。
待得李鴻儒聽了阿羅那順的敘說寶貝的名字,他才使喚了金遁術,這讓他有著慢慢的走動,最終靠著直線行駛出了這件寶物威能籠罩的范圍。
“這又不是什么石灰,這是法寶,正常交戰都能用的”阿羅那順大叫道:“真是豈有此理,你沒見識也就罷了,怎可屢屢出言侮辱敗壞我名聲!”
“就你這種謀朝篡位的賊子哪還有什么名聲!”
“豈有此理,吃我一錘!”
阿羅那順伸手一攬,收了金丹砂,隨即一錘敲來。
一擊落下,這讓李鴻儒趔趄了兩步,身上陰陽寶甲片片顯出時,他亦被阿羅那順一錘擊飛了出去。
“鳴金收兵,你我改日再戰!”
感觸著金遁術行走后身體的恢復,李鴻儒一個跟斗翻身跳起,隨即摞下了話。
“我改你大爺的日,今天不把你留下,我阿羅那順跟著你姓!”
見得李鴻儒身體近乎完好無損,阿羅那順看了看自己錘子,目光隨即轉到了李鴻儒身上的盔甲上。
他有法寶,李鴻儒顯然也有法寶。
甚至于這種法寶抵擋住了他金瓜錘的這種破甲重武器的重擊。
這讓他眼睛發光,只覺終于找到了這場戰爭的一點獨有好處。
“你這人不守戰爭的規矩呀!”
“誰跟你守這種迂腐規矩,我這叫乘勝追擊,來人啊,大唐軍將已被擊敗,將這個大唐人帶來的軍團都殺了!”
李鴻儒大叫向后時,阿羅那順大喝一聲,將一枚宛如火焰的彈丸射向了空中。
噼里啪啦墜落的小火苗下落時,茶镈和羅城正面寬厚的城門頓時被迅速拉開,顯出了城門之后五排整整齊齊行進的巨象隊伍。
待得阿羅那順的手再次一揮,茶镈和羅城的左城門中有三隊騎兵縱行而出,右城門則是持著長矛的半身甲戰士。
宛如螞蟻出窩,黑壓壓的人群和坐騎迅速挺出。
“他們不守規矩,撤退!撤退!我們快快撤退!”
百余米處,傳來李鴻儒夾雜著數國語言的混亂指揮聲,又有諸多騎兵調轉馬頭,開始朝著后方倉促奔行。
阿羅那順放眼看去,只覺這種軍團已經陷入了散和亂。
他只覺這種對手有幾分個人實力,但指揮軍團的能耐簡直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