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界秘境與地仙界秘境不一樣,天仙界秘境很少遭遇日月輪轉。
這類秘境擁有極為漫長的白日,難有黑夜可言。
“仙……靈山必須死!”
登臨上位,濕婆極為興奮。
他拉著大梵天等人開了三十六個時辰的會議。
在會議上,他來來回回簡簡單單就那么幾句。
當然,濕婆到現在還有些嘴瓢,不時暴露著自己激動的小心思。
在西王母那兒吃過大虧,他顯然很希望弄垮仙庭。
只是螞蟻不足以撼動大象,婆羅門如今都有可能要被別人掀翻了,更別提掀翻什么仙庭。
他一臉紅潤的按捺下心思,簡短表達時又看向不斷商討的李鴻儒等人。
雖然是他負責發號施令,但干活的人還是大梵天、毗濕奴、鳩摩羅西、李鴻儒等人。
此時眾人正在研究各路佛陀和菩薩,又做相互對比的推衍與計算。
天仙界秘境的戰爭與人間界有所不同,李鴻儒覺得這更像是精銳團體和精銳團體的對弈。
雙方都是精兵悍將,少有依靠普通的軍士。
如果說東土仙庭的天兵天將還能成行成列,有著軍團的風格,在彌羅山和靈山之中,諸多求佛的僧侶宛如一盤散沙,難有規模的力量可言。
這是被忽略忽視的一部分,也少有被擺到臺面上來。
這場征戰更為側重彼此混戰時的對弈。
“大日如來佛真有這么強?”
李鴻儒執著筆,不斷在紙張上比劃,進行著各種配對和交換。
在大日如來佛的對弈對手中,婆羅門難于拿出任何比肩者。
李鴻儒很早以前就知曉大日如來佛的實力很強,但強到一個什么樣的程度則難于清楚。
待得不斷對比,他才清楚到這位佛祖的實力。
如來佛祖在西牛賀洲就猶如地藏佛在酆都地府。
可以說地藏佛是一個小號的如來佛祖,甚至于如來佛祖沒有不凈刀一類的法寶克制。
與地藏佛并無不同,如來佛祖有十二品金蓮支撐,法力雄渾到讓人難敵。
對方修行舍利子,有著與濕婆等人一般挖掘身體各項潛能,但又拜師于燃燈佛,具備東土部分能耐,擁有術法的威能。
“也就是說他能打群架,又不畏懼單打獨斗”李鴻儒道。
“就是這樣”大梵天點頭道。
“他若是這般厲害,怎么往昔沒將你們掃滅了?”
“往昔是燃燈佛主事,掌控著佛教大權,他只是具備相關建議權,現在不一樣了。”
婆羅門中,濕婆有著捧上位,而在佛教中,大日如來佛也開始全面掌管權利,管轄著眾多佛教佛陀和菩薩。
相較于燃燈佛主事期,佛教顯然可能會生出變化。
大梵天看了看濕婆。
他能適應燃燈佛時代的風格,但面對如來佛時顯然有著各種吃力。
再加上濕婆這個窩里反,大梵天覺得自己難于承受。
他此時看向濕婆,也是想詢問濕婆的意見。
“不就是大日如來佛,到時候我上就是了”濕婆悻悻道:“若是他承受我一記毀滅之眼,我不信他還能蹦跶。”
他第一次感覺老大不好當。
不僅僅是要參謀思考,還要奮勇在前。
權勢有多高,話語權有多重,干活的時候就有多累。
“你已經打過一次了”毗濕奴提醒道。
“我能有什么辦法,那家伙嗓門那么大,還專門往傷口處戳,然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濕婆攤手。
雖然他實力最強,但面對大日如來佛時卻是敗退得最快的,甚至于他還拉扯了大梵天等人的后腿。
若非他的突然發瘋,濕婆覺得那一趟征戰或許已經將猝不及防的大日如來佛等佛陀趕出了靈山。
“贊普,你有沒有什么好招應對到他”濕婆問道。
看著大梵天等人請來的狗頭軍師,濕婆也有虛心詢問。
見識過李鴻儒等人以少勝多的戰爭,濕婆覺得對方實力弱了一些,但在戰爭上的腦袋瓜較之他聰慧許多。
“我對天仙界秘境的戰爭缺乏足夠的了解”李鴻儒搖頭道:“現在也是摸石頭過河,難于有十全十美的辦法。”
“哦!”
濕婆應了一聲。
他語氣中難免有些小失望。
在當前的戰略圖上,不乏標記婆羅門諸多佛陀和天女的修為和能耐,又有對應佛教的諸多佛陀和菩薩。
李鴻儒采用的方法很簡單。
涉及修為弱又擅長身法的天女與佛教高水準佛陀和菩薩交手,又有中檔水準的應對佛教弱一籌的羅漢等大修煉者,而后則是高層強壓佛教金剛、使者等大修煉者。
這是田忌賽馬的策略,很簡單但又很實用。
只是涉及到頂層時就沒什么田忌賽馬了。
婆羅門的天女身法再好也難拖延到這個水準的大修煉者。
相應只有硬碰硬的對決。
而頂層的對決又很大程度上決定著這場爭奪戰的走向。
李鴻儒搖搖頭,只覺這種活難干。
這是婆羅門和佛教之爭,缺乏足夠借用的外力,也沒什么窩里反等事情。
在秘境爭鋒中,涉及到精英之間的征戰,硬實力的重要性凸顯無疑。
“贊普提及沒有十全十美的辦法,莫非有什么十全九美的策略”大梵天有興趣道:“只要能應對佛教,次一籌的策略盡管用。”
他目光在李鴻儒背后的劍匣上一掃而過,又看向鳩摩羅西。
但凡這兩人能全力相助,頂級之爭的天平必然會有著傾斜。
若是兩人需要婆羅門再付出一些什么,只要能拿出來的都不是問題。
他詢問上一聲,這讓濕婆重重一拍自己的腦袋,只覺這些人話中有話,很容易就忽視過去。
若非大梵天心眼多,濕婆覺得自己定然會忽略。
“有是有一些,但這種策略遠遠談不上十全九美”李鴻儒搖頭。
“您盡管說”大梵天道。
“對,你說說”濕婆點頭道:“只要我們能做到的,肯定去做到。”
“做倒是能做……”李鴻儒遲疑一下才道:“您正常對上大日如來佛的辦法其實很簡單。”
“簡單?”濕婆奇道:“那你可得好好介紹介紹這個簡單的辦法。”
在諸多的對弈中,只有大日如來佛難于應對。
對方承受尸羅逸多造成的傷勢時,那或許是婆羅門最佳下手期間,但濕婆被諷后難于控制自己情緒,才導致到如今尷尬的局面。
濕婆不免也想補救回去。
不提他去擊敗大日如來佛,但凡拖延時間,能拖延到毗濕奴和大梵天等人來馳援,濕婆都覺得一切可取。
“你要我自戳雙耳?”
李鴻儒沒有選擇直接敘說,而是有著低語傳音的敘說。
這讓濕婆神情一愣,隨口就吐口了出來。
“他的獅子吼既然震耳發聵,您可以試試封閉耳竅,戳耳朵只是最為極端的辦法,他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會有猝不及防,一時難于靠言語刺激您”李鴻儒遲疑道。
這個建議提出,不僅是濕婆愣一下,大梵天和毗濕奴亦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什么十全九美,這是還未殺敵就要自損八百。
遭遇大日如來佛時,封閉耳竅沒什么大用處,但戳聾耳朵就沒什么問題了,真聾了定然難于聽到外界的聲音。
若聽不到大日如來佛的聲音,濕婆斷然難有什么負面影響。
相應濕婆也有了對上大日如來佛的資格,不會導致產生發瘋的行為。
理確實是這個理,只是刀子沒落到自己身上不叫疼,眼下戳的是濕婆耳朵,大梵天和毗濕奴沒法給予什么有效建議。
“要就要最好的效果,不就是一對耳朵,老子連自己的林伽都敢割,我還能在乎這一雙耳朵。”
大梵天和毗濕奴沒有開腔,這顯然是將選擇權交給了濕婆自己。
作為一教的首領,濕婆深深沉思了一番。
他最終覺得自己需要富有犧牲的精神。
身上割的地方多了,他也就不在乎再多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