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天地靈根?”
“對,這就是天地靈根形成的寶物!”
王福疇府邸中,李鴻儒伸手接過一片小樹葉,只覺這株天地靈根太小了一些。
這與他腦海中想象的天地靈根壓根不一樣。
李鴻儒認為的天地靈根是像芭蕉桿那般長,而且能給予他大量木材,又能給他妖元神帶來蛻變的天地靈根。
眼下這片樹葉算什么?
算是從天地靈根上折了一片葉子,而后稍微祭練了一下。
這宛如他想要菩提樹做成的木棍,但對方只是給了他一顆菩提珠一般。
他有些后悔提出文殊菩薩的交換條件了。
本想文殊菩薩行事怎么也要一段時間,正好借對方的劍器過渡過渡。
但他腰間的大智慧劍還沒捂熱,文殊菩薩就來討要這柄劍器了。
“我付了人情,好不容易才冒險要來,您可不能反悔”文殊菩薩道。
“行吧,我不反悔!”
李鴻儒沒精打采的接過葉子,又將大智慧劍遞了出去。
“若是你要劍鞘,我這柄劍鞘也能送給你”李鴻儒沒精打采道。
“我劍鞘好著……你這劍鞘確實不錯,居然完美契合大智慧劍的尺寸,謝謝了!”
文殊菩薩看看自己的劍鞘,又看了看李鴻儒的劍鞘,她最終覺得自己拿兩套劍鞘沒問題,興高采烈的接了過去。
“我這株天地靈根是源于鳩摩羅家族那個羅剎女,她這個寶貝學名叫芭蕉扇,只是沒咒語動用不得,若是你有能耐套出她寶貝的咒語,這柄法扇的威能還真心不錯!”
“哦?”
送手人情讓文殊菩薩吐出了寶物的相應信息。
李鴻儒只覺風水輪流轉,這轉來轉去還在有著兜圈圈。
能扇飛妙音天女和吉祥天女,鐵扇公主的芭蕉扇威能不凡。
只是李鴻儒沒想到對方的法寶如此之小,又從數萬里之外落到了他手中。
“你們這要如何從她那兒拿到寶貝,會不會給我帶來什么麻煩?”李鴻儒問道。
“你放心,我們是正當交易,她不會遷怒到你身上”文殊菩薩保證道:“這天地靈根不會惹來任何麻煩,只是你當時應下我只要是天地靈根的寶貝就能換回大智慧劍,你可不許反悔找真武帝君告狀的啊!”
“不反悔!”
李鴻儒深深吸了一口氣。
芭蕉扇的本體是如此小,就算
質量再高點,這咽下去也沒幾點木材。
但他也反悔不得。
有芭蕉桿那種大的天地靈根,也對應有芭蕉扇這種小的天地靈根制成的寶貝。
李鴻儒覺得自己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再也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常年打雁,終究被雁啄了眼!”
待得文殊菩薩開開心心撈了大智慧劍心滿意足而去,李鴻儒不免掐動著法決。
他喃喃感慨一聲,看著沒法塞進小乾坤袋的芭蕉扇,只覺自己時不時弄出一些高水準物品,讓小乾坤袋難于承受。
“就當是今天加餐了!”
若是吞服芭蕉桿一般粗壯的天地靈根,李鴻儒覺得自己需要準備準備,免得自己被天打雷劈。
但芭蕉扇只是一片葉子。
他看著沒巴掌大的芭蕉扇,隨手塞進了嘴里。
“還沒嘗到味……”
絲滑感入了喉嚨,待得喉管一張,這片芭蕉扇便滑落了下去。
李鴻儒剛剛皺眉,隨即只覺腹肚中傳來一陣翻滾。
宛如一條吞入胃中的蛇,在瀕臨死亡和消失前,芭蕉扇亦開始了翻滾。
李鴻儒看著不時凸起的肚子,肚皮上又不時浮出一片扇子的痕跡。
這不止在翻騰,還有著放大。
“小小扇子還能在我體內作祟不成!”
此前吞服過天地靈根,李鴻儒倒沒什么擔憂之心。
李鴻儒身體微微一搖,身軀頓時長了半截。
他妖元丹催動,陣陣青光墜落,李鴻儒只覺肚子里的反應劇烈了起來。
太吾之中,木材極為緩慢的出現了111……的增長。
感受著痛楚的腸胃,李鴻儒只覺往昔吞金般的感覺涌上心頭。
這是寶貝體積小能耐大,他一時消化不了。
又或他此時的妖軀太小,難于全力催動妖力助推消化。
亦或這并非大梵天所禁錮的寶貝,難于如往常那般隨他宰割。
李鴻儒皺皺眉頭,他連連踩踏飛奔而走。
他早晨踏入長安城,又在下午走人,速度不可謂不快。
如他這般的官員頻繁進出長安城較為少見,但李鴻儒算是恪守了規矩,沒有直接從長安城中飛縱走人。
“你這個叔叔是個沒事盡給我找事的叔叔,身上惹了不知道多少破事,若非他擅長防范推衍,我估計他早被人打死了!”
觀星樓中,李淳
風略有所感。
他看著一臉虛心好學的裴守約,隨手轉動著渾天地動儀。
待得連連指了數次,他只覺裴守約這個叔叔跑得挺快,這是已經離開了長安城。
“不要向你叔叔學習!”
李淳風諄諄教導,倒也不乏好為人師的指點。
除了袁天罡,眼前的裴守約也是極具天賦,講什么懂什么,這讓他覺得甚好。
“你老師往年也是個暴躁性子,被財富一激就容易紅眼,吃了十幾年的苦頭,你也莫要去學。”
蘇烈學不得,李鴻儒也學不得。
李淳風看著天資聰慧到自己都甚是滿意的裴守約,覺得這種天才應該向自己好好學習,如此才能擁有道家的清心寡欲,也有著道家的沉穩可靠。
“對了,你那個李叔叔怎么評價我?”
李淳風手指一點,渾天地動儀的轉動停下。
讓他推衍李鴻儒的言行有些困難,但直接詢問就簡單很多了。
他注目著被李鴻儒慫恿前來學習的裴守約,不免也想聽一聽李鴻儒的推薦之語。
“他說您精通陰陽術算,如今堪稱是大唐第一陰陽術算大師!”
“然后呢?”
“其他也要說?”
“別在我面前藏話,你那點能耐還防不住我。”
“哦,他說您膽子小了一些,腦袋智障了一些,怕死了一些,被妻管嚴了一些,讓我不要學您的缺點!”
“王八蛋!”
李淳風罵了一聲。
他在背后沒說李鴻儒的好話,李鴻儒果然也沒客氣。
但李鴻儒連這種話都交托了裴守約,看來是真心讓這個年輕后生來長安趟一趟渾水,甚至不乏向他尋求幾分幫助。
“我上清派有一道推衍預知術需要極為敏銳的思維,你且看看這些題,若是你能如你叔叔那般快速應答,我便將那道陰陽大術傳授于你!”
李淳風思索到自己被李鴻儒罵智障的原因。
這讓他將觀星樓中的諸多老題舊題齊齊翻了出來。
冥思苦想數天,抵不住李鴻儒看幾眼。
在這一方面被李鴻儒嘲笑成智障,李淳風也發不得脾氣。
但世上如李鴻儒那般聰慧解題的人極少,按李鴻儒的標準,這是一萬人里面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智障。
若將眼前這個裴守約湊進去,李淳風覺得正好湊全一萬個智障。
“您為何不將
陰陽大術傳我叔叔呢?”
裴守約接過諸多題,又注目過草紙上不同的兩種筆跡,一時清楚了這兩人的小恩怨。
“因為他也是個智障,只會防范推衍,壓根學不會主動推衍之術!”
李淳風回敬了一聲。
世間如他這樣的人稀少,如李鴻儒那樣的人更少。
李淳風硬是想不通李鴻儒為何防范推衍能耐強到離譜,推衍術算水準就糟糕到沒法入眼。
這宛如一個人身體刀槍不入,但揍別人沒有絲毫力量,壓根不講究正常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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