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取到桃花源秘境帶來了很多改變。
這是真正屬于自己的秘境,也是眾人當下能拿穩的秘境。
一方秘境足以讓人安然享受,慢慢承受地仙界靈氣帶來的惠澤,而龐大的現金流讓人衣食無憂。
眾多人無一不有著輕松與愉快,感覺到了享受生活的時刻。
人都有潛在的惰性,能輕松就不會勤快,眾人異于常人的長壽并不會給人帶來更多的向上空間。
這種情況慢慢衍化下去,也就與諸多地仙界秘境的情況并無區別。
如五莊觀那些長壽的弟子,每日慢慢悠悠的修行,道果三四品者比比皆是,少有寸進可言。
待得長生藥事件開啟,諸多人才感受到其中的龐大差距,有了幾分緊迫。
譬如公孫舉和王福疇想著擁有高元神水準服用長生藥,又譬如公孫舉揭開了話語,公孫韻不乏想元神登高,又不乏想將《人仙長生經》大成,免得自己過于早死難于配對到李鴻儒。
而李旦與王梨夫妻則是因為一個壽桃有了分歧。
李旦往昔還想著自己活得較長久,可以等一等自己的妻子,待得李鴻儒提醒服用壽桃者在修行長生術上有較為顯著的優勢,李旦不免也急了起來。
又有王梨見得陶依然和公孫舉的模樣,不免有著忐忑,懼怕自己變老,而又有李旦維持著年輕。
而張果子早年承受了道家思想,懶散之余不乏想著如李鴻儒一般,可以長生活上數百年。
聽得李鴻儒愿意在他道果七八品時帶著去四處走一走,他心中一時不乏斗志。
落到李保國和客氏身上,煥然新生的身體仿若去除了歲月給予的衰退頑疾,給予兩人帶來了無數驚奇。
仿若重來的一世讓兩人多了思想方面的變化。
雖然不提什么元神九品,但兩人確實有了讀書習武的轉變,不乏想著登入眾人提及的武魄元神和文氣元神階段。
長生誘發了諸多的問題,也將此前的輕松掃除得干干凈凈。
“總之了,大伙兒想干什么就干點什么,自由安排!”
李鴻儒叫上一句,便是陶依然都有著無語的凝噎。
大伙兒原本是想干什么就干點什么,多多少少想著放縱一番,但被長生藥刺激下來,又有李鴻儒提及的七百二十年壽命,現在誰都沒心思輕松。
這其中的差異和不平衡讓人心浮動,再難有什么貪圖享受之念。
這與眾人原本平等的身份相關。
對于他們而言,彼此并非如拜師學藝一般進入了某處非常人的圣地,而是彼此有著朝夕相處。
即便往昔有實力方面的不對等,眾人心中也平衡,知曉大伙兒幾十年后都是黃土一撮。
但如李鴻儒這類長生者太過于氣人,這是活到他們傳承十代八代都沒問題。
倘若前途無路也就罷了,這是有長生藥和《人仙長生經》兩條路,又不乏秘境環境助力修煉,甚至于可能存在的仙庭與地府秘境長生路線。
修煉不是生活,但為了生活更有奔頭,這又是必須時時刻刻在腦海中敲響的警鐘,免得將來孤獨老死時后悔。
待得眾人相談下來,又有李鴻儒回武當山,張果子去野鶴湖秘境等待撬二龍出水陣的陣基,又有陶依然和王福疇預備修補桃花源的大陣。
而公孫舉此時也開始預備向西的商團。
眾人諸多商議,待得數天歡慶后,眾人各有了奔向。
踩踏風浪,李鴻儒在黎明時回歸到了武當山。
踩踏在山頂之處,李鴻儒不免有著四處的張望,謹防著可能存在的大妖。
他此前見過百眼魔君,又不乏九頭魔君的存在,若是再鉆出什么不長眼的魔君出來,李鴻儒覺得自己并不會奇怪。
他兜兜轉轉一圈沒有遭遇到什么魔君,倒是較為意外見到了化成上官福陽模樣的敖孌蹲在山腳。
女子模樣行走江湖有著諸多不便,而敖孌更是有妖的身份,尋常之下也只能用男子容貌行走。
李鴻儒對此并不顯怪異,但敖孌跑到武當山來則是多少讓他有一些怪異。
“上官兄!”
遠遠之處,李鴻儒客客氣氣的抬起了手。
這讓李鴻儒見到了對...
見到了對方慘白的臉。
即便身體化形成上官福陽,敖孌也不乏失色,若是回歸到女子模樣,李鴻儒覺得對方臉上應該沒有一絲血色。
“李兄!”
敖孌起身,她盯著李鴻儒的臉,一時痛恨,一時又有著茫然。
李鴻儒如約沒有來插手爭奪秘境,但她腦袋不傻,知曉尉遲恭和蘇烈插手其中不乏對方操控。
這讓她吃了一個啞巴虧,但又難于言說。
事情落到眼下,她也沒了什么追責與發難的心思,只是勉強應了一句,隨即沒有再開腔。
“上官兄來找人呢?”李鴻儒搭訕道。
“嗯!”
“我跑去了荊州,聽我師兄說,他們很是輕松就將秘境拿下來了,你們珞珈山也太不給力了啊”李鴻儒開口道。
“嗯!”
哪壺不開提哪壺,若是還有一口爭鋒的氣,敖孌覺得自己定然會提著如意巨闕劍一陣亂砍。
但天地靈根的缺失讓敖孌沒了任何斗志。
這是將她生存的希望直接剝奪,也讓她有著茫然,不知道前途漫漫如何行進。
“我可是遵守了約定沒有插手秘境之爭,咱們約定之后我就再沒插手,我還跑一趟海外,我跟你說,那海外的海真是不一般,波瀾壯闊無邊無際……”
“對!”
敖孌點點頭。
李鴻儒提及自己約定后沒插手,這讓她心中微微好受了一些。
但李鴻儒提及的那些什么波瀾壯闊就屬于土包子見聞了,對一條生活在大海中的龍而言,她尋常見得最多的就是波瀾壯闊。
“你丟了秘境跑這兒來做甚?”
李鴻儒一番瞎扯,不免也問到了敖孌的來意。
敖孌不是什么邪惡妖類,李鴻儒尋思著真武宮和對方沒什么仇怨,即便是在桃花源秘境外掛一道法旨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對東土而言,真武宮確實屬于秘境管理者,擁有管轄東土諸多地仙界秘境的權限。
就算真武宮明張目膽將桃花源秘境賜給公孫舉等人,敖孌也難有追責可言。
“莫不是你想求真武宮賜一處秘境?”李鴻儒問道。
“你又來這兒作甚?”
聽得李鴻儒喋喋不休,敖孌終于多吐了一些字。
“我兩個兄弟在真武宮當小弟,他們說這兒的靈氣可好了,當時說的天上有地上無,比什么秘境都好,我想進去瞅瞅”李鴻儒隨口道。
“你在真武宮有兩個兄弟?”
敖孌一怔。
“對,貴子和莽子都是我的好兄弟!”
貴子就是龜靈將,莽子則是蛇靈將的稱呼。
兩妖原本不叫這種名字,但耐不住李保國和客氏的嘮叨,兩妖也沒法得罪真武帝君的爹娘,隨即說自己是沒爹娘的孩子,一番探討后,兩妖最終得了一個李貴和李莽的名字。
這讓敖孌最初還有些茫然,待得腦袋轉念,才將李鴻儒的兄弟確認了下來。
“你不是妖,如何做他們的兄弟?”敖孌奇道。
“又并非需要妖才能做兄弟,玄苦道兄不也是人嗎?”
“你還認識玄苦兄長?”
“一般般啦,那也是我兄弟!”
李鴻儒大咧咧一聲,隨即見得敖孌在那兒掏馬牌。
小圈子中不乏大妖,譬如老君門下的金童兒和銀童兒,又有南極長生帝君麾下的鹿仙人,又有太乙救苦天尊麾下的九靈元圣……
但凡后臺足夠硬,這個小圈子就不乏容納新人。
敖孌被收錄進來,也只是因為觀自在菩薩在靈山秘境之戰中兇威極盛,手中又不乏錢財和藥酒,讓圈子中一些妖有了認同。
但小圈子中確實不乏人類。
五莊觀的玄苦道人就是人類,這是敖孌屢屢想見識又不曾去之處。
而在馬牌上,也不乏滿篇大唐文字的代號。
“你就是大唐長安城王城區二元區李府的鴻儒真人?”
“那正是區區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