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沒打?”
“打?”
歸程的馬車上,李鴻儒無聊扯著一根茅草的分叉盤算。
他的行為只能歸稱于引導,與算計布局難于拉扯上什么關系。
又有自身相術不佳,李鴻儒也難知吐蕃國有沒有打西梁國。
他悠閑躺在馬車上,身邊的尉遲寶琳則是吹奏著快活的樂調。
嗩吶能吹白喜事,也能吹紅喜事。
在西梁國中,數百位單身狗喜結連理,正處于亢奮的蜜月旅游中。
只是轉了個彎,又換取了一些牛羊,又宰了部分馬,他們極為順利進入了吐渾國區域,也得到了必要的食物補充。
這讓歸途順風順水起來,難有了什么意外。
他捏著嗩吶,一陣搖頭晃腦的吹奏。
西梁女子膚白,而從百萬女子中挑選,這更是不乏貌美。
若非尉遲府家教嚴格,他又有著早早娶妻,尉遲寶琳還真樂意在西梁挑兩個女子做妾室。
“鴻儒兄,你別拔草了,你也沒成婚,怎么不挑兩個婆娘回大唐?”
一曲歡快的嗩吶吹完,尉遲寶琳不免也心生疑問。
“你別看他們現在恩愛快樂,以后可有的受”李鴻儒笑道。
“這其中還有什么門道不成?”
“倒并非門道,而是西梁是一個女子為主體的國度,這些女子往昔不乏當家做主,待得到了大唐穩定下來,定然也不乏這種念頭!”
“女人還能當家做主了,那豈不是翻了天了?”
“有能力也不算壞事!”
李鴻儒搖搖頭。
普通女子也就罷了,眾多人在西梁國都是往上層挑。
再如何說西梁落后,這些女子也是百萬之人中的佼佼者,不乏有人智慧和武藝強于衛尉寺和鴻臚寺眾人。
眾人現在歡快一些,將來吃點癟也不乏可能。
但大體而言,李鴻儒覺得這種婚配沒毛病,能讓一個女子為了愛情背井離鄉跟隨,這也算是眾多人上輩子修了福報,才有這輩子的上佳姻緣。
“還好我沒要那兩個哭唧唧想跟著我的小娘皮!”
聽得李鴻儒解釋一番,尉遲寶琳只覺慶幸。
他還談了幾個因為娶異域女子,導致被欺負了一輩子的案例。
這其中不乏涉及大隋文帝,又有楊素這種倒霉鬼。
“哈哈哈,你這哪來的八卦,居然連前朝帝王的私事都知曉?”李鴻儒笑道。
“我在崇文館看的,有記載,那都是史實!”
尉遲寶琳嘀嘀咕咕,又不乏提及自己對這些八卦的了解程度。
“你居然連先皇的八卦都了解?”李鴻儒有興趣道。
“那必須的,好歹我爹也跟了先皇數十年,那都是過命的交情,先皇對我爹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尉遲寶琳得意道:“涉及文斗之事要問長孫大人,涉及武斗之事就得我爹了。”
“原來如此!”
李鴻儒應了一聲,又在那兒慫恿尉遲寶琳。
長安城中不能亂開口,但踏出了大唐國界,尉遲寶琳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不乏賣弄見識。
“貞觀劍能克制元神之軀?”
“對,我爹說那是一柄足以克制仙人之軀的頂級寶劍,只是陛下當年難逢仙人,少有拿貞觀劍的斬殺戰績!”
“你再與我說一說這柄劍的事兒!”
貞觀劍的戰績并不算多,一劍行刑斬殺涇河龍王,讓對方元神有了分割。
而李鴻儒則是執著貞觀劍破了西梁女王在陣法中的身體。
李鴻儒不乏拿到好劍,也不乏赤霄劍這類特殊的長劍。
但他并不完全了解寶劍,又或難于發揮寶劍的全部威能。
譬如鴉九劍,又譬如七星劍,又有貞觀劍,甚至于赤霄劍本身都是如此。
他催促了尉遲寶琳一番,這才見到尉遲寶琳難于肯定的聲音。
“我聽說這柄劍似乎并非本朝匠師打造!”
“還有呢?”
對尉遲寶琳難于確定的消息,對李鴻儒卻并非什么機密。
甚至他知道貞觀劍源于老君鍛造,屬于兜率宮出品。
“還有……這柄劍似乎能鎮壓仙庭的下凡者。”
“這消息怎么來的?”
“先皇當年掀了魏徵魏大人的墓,似乎還捅了魏大人尸體一劍,嘴里低聲說了一些類似相關的猜測,被我爹聽到了!”
“還有呢?”
“還能有什么?那只是一柄劍,又沒怎么使喚,哪有那么多八卦啊!”
尉遲寶琳抬起腦袋。
他知曉不少人的八卦,但他對一柄劍的八卦了解確實不算多。
待得尉遲寶琳說上幾句不免也詞窮。
新皇上位并非依靠貞觀劍,而是換成了他老子的亢龍锏。
作為大唐往昔的鎮國之劍,尉遲寶琳在后來也喪失了這柄劍的消息。
這也讓貞觀劍的八卦走到了尾聲。
“那咱們聊點別的八卦,我最喜歡你說八卦了”李鴻儒道。
“我最喜歡講八卦了,在這兒談八卦真是隨心所欲……”
尉遲寶琳看了一眼車隊。
相較于諸多車輛上的鶯鶯燕燕,他們馬車就兩個人。
而且諸多人正陷入婚戀的新鮮期,包括公輸少卿都沉迷了進去,尉遲寶琳也不怎么擔心隔墻有耳。
他大咧咧和李鴻儒談了不少私事。
待得馬車窗被敲了敲,尉遲寶琳才猛然止住了嘴巴。
“誰?”
此時的馬車在奔行,能跟隨奔行敲窗者若非縱馬,那便是實力不凡。
尉遲寶琳的單手锏剛剛抓入手心,隨即便聽得李鴻儒在那兒開腔。
“請進!”
只是聲音落下,一頭色澤漆黑的怪鳥便從窗口中跳了進來。
“你連個單獨的馬車都沒有?”
怪鳥口中出聲,目光極為尖銳掃過尉遲寶琳的渾身上下,又蹲坐在了李鴻儒右側。
變化之中,楊素的模樣恢復了過來。
“妖……妖妖妖……怪呀,鴻儒兄!”
“寶琳兄無須擔憂,只是地煞變化術法而已”李鴻儒解釋道:“你認真看看他是誰!”
“西梁的國師?”
等到楊素披上衣服,尉遲寶琳終于回想了起來。
裸落身軀難于辨識,待得穿上衣服就很實在了。
眼前的人無疑是西梁國見過的唯一男性,也是西梁國的國師,有著僅次于女王的地位。
尉遲寶琳熟悉的八卦不少,待得李鴻儒提及天罡地煞變化神通,他腦海中只覺確實聽過這類術法。
只是他屬于第一次見識到這種能耐。
“恭喜得以解脫”李鴻儒恭賀道。
“還不算完全解脫”楊素低聲道:“她給我服了一顆毒藥,我一時半會逃不脫她的掌控,只是能走遠了一些!”
“這倒是巧了!”
李鴻儒咧嘴一笑。
百眼魔君干了不少壞事,但對李鴻儒而言,這位魔君不乏屢屢的幫忙。
譬如百眼魔君搗鼓的千花露屢屢讓他承受裨益。
楊素只是提及自己身體的癥狀,李鴻儒就將可解千毒的千花露取了出來。
“妙!”
只是飲下半壇百年份的千花露,楊素的臉上涌過一片潮紅之色。
待到了現在,他終于完全脫離了女王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