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思鐵勒秘境宮殿中。
李鴻儒老老實實蹲在了區域一角。
他借著變人術和天衣的混合手段順利插入部落隊伍中,安然踏過了警戒陣法區域。
等到找了時機,他靠著隱身術有著潛藏。
但李鴻儒沒想到這處秘境的大高手有些多。
阿布思鐵勒秘境宮殿中有三位頂級修煉者。
一者屬于阿布思鐵勒,一者則是前一些年替代上位的拔野古鐵勒,又有一位叫骨侖屋骨思的鐵勒在秘境中。
李鴻儒剛剛搞清楚這片宮殿中大高手的數量,遠遠處又飛來了一只妖鶴。
李鴻儒還看到了熟悉的‘人渣’。
妖鶴是契鐵勒的妖體化身。
短短的時間中,這處秘境已經聚集了五位北俱蘆洲的鐵勒。
這讓李鴻儒沒什么特殊念頭。
他再能蠱惑再能引誘再能下毒,那也沒可能讓鐵勒成堆死。
而一打五壓根沒可能。
相應他老老實實就不意外了。
除了想撈一點點天蠶絲布,他覺得此行不能算計太多。
“這都什么日子,天上還能落石頭下來!”
腦袋只是一偏,李鴻儒只見一塊黑不溜秋的石頭落在了身側。
這讓李鴻儒只覺糟糕透了。
他甚至還能看到數道目光看了過來,又不乏骨侖屋骨思鐵勒欲要抬腿的向前查看。
這是隱身術極為避諱的距離。
李鴻儒小步挪移時,又聽得宮殿外那道熟悉的聲音在叫囔。
這讓骨侖屋骨思鐵勒輕哼回首。
“那個前人渣的性情果然很惡劣,居然朝著我們這兒丟石頭”骨侖屋骨思鐵勒道。
“這是亂了套”契鐵勒道:“按道理來說,應該是這個前人渣上位繼承仆固鐵勒,但他又被逐出過門墻,最終將位置丟給了這個人渣。”
“那咱們是認這個渣子為仆固鐵勒,還是管前人渣叫仆固鐵勒?”拔野古鐵勒問道。
“這是一個問題!”
“不僅僅是這個問題,這前人渣還去我秘境里鬧事,又給我帶來了一個劍術兇狠的小娘皮,若非我反應快,腿都要被那小娘皮斬斷了。”
“什么小娘皮!”
“要不要管管那個前人渣,那家伙又在丟石頭了。”
“咱們這兒也沒什么叫尖牙的人吧?”
“他是來找什么尖牙,在我那邊也鬼叫了很久,不過他實力很強,真的很強的那種,繼承仆固鐵勒的位置綽綽有余。”
宮殿中,鐵勒們一陣熱議,又不乏不時有石頭落下,讓眾鐵勒好一陣叫罵沒規矩。
“仆固鐵勒是我們部落如今防范大唐人的第一道防線,部落實力也最強,選擇誰當鐵勒要慎重。”
“甭管了,他惹出的事情就得他負責,哪能讓人渣來替代仆固鐵勒的位置!”
“就是,人渣的實力太弱了,我和他斗了一場,他就差點成死蛇了,估計只能擋擋大唐的小將。”
“問題是前人渣不符合規矩!”
“我是不清楚仆固鐵勒那兒什么時候逃脫了一個人渣,這種事情不該發生。”
“別管這種問題,現在人家都不樂意干鐵勒的職位,只想著四處玩。”
“呸,有小家而無大義,這種人真是人渣。”
眾鐵勒一番商議后,最終決定先將這個前人渣迎進來,等到商討后再做計較。
宮殿外,叫了好一會兒門的百眼魔君終于迎來了邀請入內的聲音。
宮殿區域淡淡的微光落下,也有阿布思鐵勒等人起身的相迎。
“果然是尖牙所在的地方,比以前那幾家客氣多了!”
百眼魔君叫上一聲,隨即有著興沖沖而行。
“好機會!”
見到地上只癱了一個人渣,眾鐵勒有著齊齊外出的迎接,又有秘境警戒陣法削去,李鴻儒只覺大好機會來了。
相較于仆固鐵勒...
固鐵勒的秘境,這處秘境建筑采用了宮殿特色,又不乏大范圍布置陣法。
雖然陣法水準低下,這些陣法不具備什么威能,但這是極容易觸發的警戒型陣法。
若要不被察覺,或只能光明正大借著身份行走,或只能對方撤掉陣法后自由行動。
眼見籠罩宮殿的微光褪去,李鴻儒頓時有著迅速的起身。
他在宮殿區域中轉了轉,隨即推開了一道房門。
待得見到里面各類雜物,李鴻儒迅速將房門拉攏,又有著更換。
與仆固鐵勒的秘境中并無太多不同,阿布思鐵勒的秘境宮殿中也有妖力融合區,飼養繁殖區,又有外門弟子修煉區。
但除此之外,李鴻儒還發覺了一處養殖區域。
一個個足有人高的銀色大繭子纏繞在廂房中,又不乏諸多白色的蟲子在大繭子吐絲纏繞。
“看來這就是天蠶絲!”
李鴻儒瞪大眼睛,他看著巨大的繭子,只覺滿滿都是屬于太吾的布帛材料。
等到他手一拉,一臉的欣喜之情才落了下來。
“居然不符合要求,或許需要做成布才行!”
有了天蠶絲,天蠶絲布必然不遠。
李鴻儒捏了捏大繭子,心中尋思時不免又捏了捏。
待得不對勁的感覺傳來,李鴻儒取了割鹿刀小心翼翼將繭子劃破,這讓他看到了巨繭中一具干癟的女尸。
“天蠶絲……蠶絲……莫不是要蠶食人?”
只是聯想這種布帛材料的來源,李鴻儒只覺這種飼養方式無不充斥著北俱蘆洲的野蠻。
他初次見識,尚不清楚這其中的培育訣竅,但天蠶絲布的形成顯然有巫蠱的風格在其中。
祭祀活人,祭祀血物,屠殺敵對者做大型的祭祀。
在東土的歷史中,也不乏這種行為,但那是千年前,甚至于數千年前。
巫蠱之術有獨特的作用,但又太過于血腥,也逐漸在社會發展中不斷被放棄,導致消失不見。
但在北俱蘆洲,這種風格依舊存在,甚至被不斷發揚。
李鴻儒嗅了嗅尸體帶來的一絲腐臭,只見繭子上諸多白色蟲子有著迅速的爬行,又不乏齊齊堆在缺口處吐絲。
“糟透了,也不知成品放在了哪兒!”
依這些絲繭的模樣,李鴻儒覺得編織成的天蠶絲布份量不會少。
相應這種布難于存放在儲物袋中。
而且北俱蘆洲法寶工藝水準有些問題落后,難于存儲大量物資。
李鴻儒在繭房一陣翻查,人又悄悄從房間鉆了出去。
“李兄似乎在偷偷摸摸找什么,你們來干什么的?”
高山上一側,敖孌探尋了許久,她才轉目問向蘇烈。
黃花道人依舊在追蹤的范圍內,又入了秘境中與那幾個鐵勒吵架。
這種事情沒什么好關心的,等到黃花道人被趕出秘境時,也就輪到了她繼續糾纏,直到讓這條蜈蚣妖付出代價。
讓敖孌有興趣的是李鴻儒。
李鴻儒的模樣可不像是正規的拜訪。
時不時的閃現身體,又時不時的消失,這讓敖孌覺得李鴻儒似乎是前來干壞事的。
“你莫要打探我們朝廷的機密”蘇烈婉拒道。
“還機密呢,只要我大喊一聲,你們什么機密都沒用”敖孌癟嘴道。
“你還是不是老李的朋友,怎么就專門想著壞我們的事?”
“行吧,我不壞你們的事!”
敖孌想想小圈子的關系,又想想到手的應龍珠和三哥,再想想丟失的桃花源秘境和天地靈根,只覺和李鴻儒的關系有些復雜。
但她確實對李鴻儒的行為有些好奇。
落到李鴻儒這種實力,尋常事已經很難引發興趣。
能對李鴻儒有裨益,或許對她也有不乏可能的好處。
若是有可能,她還挺希望合作合作,又能分到一杯羹。
她瞅了瞅宮殿中偷偷摸摸的李鴻儒,又看了看蘇烈,只覺若是分不到什么,這兩人幫她暴打黃花道人一趟,這也能解她心中一口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