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安城出,李鴻儒踏風而行。
在他身邊則是北斗星君的跟隨。
兩人一路向東,從長安到荊州。
荊州城中,龜靈將和蛇靈將的日子陷入了枯燥。
二郎真君四處尋老鼠精去了,小旋風也跑了,李家人住在秘境中。
兩人一左一右,只能坐在門口看下雪。
等到遠遠處兩人踏步行來,這讓龜蛇二將頓時打了一個激靈。
這是部門老大和老二齊齊到了。
遠遠處,李鴻儒一襲青衣,北斗星君則是穿了白服,兩人一前一后踏雪而行。
“李哥!”
“李哥!”
龜蛇二將紛紛起身打招呼,這讓跟隨在李鴻儒身后的北斗星君難于吐槽,只覺自己見證了真武宮最茍的一任帝君。
這幾乎是堵死了任何一處泄露身份的地方。
看龜蛇二將的模樣,這是與李鴻儒稱兄道弟很自然了。
“您老怎么稱呼?”龜靈將小心翼翼問道。
“張斗齋,目前在長安城做買賣掙錢!”
北斗星君抿了抿嘴才吐出自己的任務。
他的任務不算麻煩,甚至張斗齋精通其中的門道,但張斗齋覺得自己工作沒有任何價值。
實力不是靠他掙的那幾千兩黃金就能提升上去。
數千兩黃金對普通人意味著一輩子都難于企及的財富,但這只是幾株頂級人參的錢財。
但相較于龜蛇二將蹲門口看雪花飄飄,北斗星君只覺自己算是命好。
“張掌柜!”
“掌柜好!”
龜蛇二將尋思了兩秒,才選擇了稱呼見禮。
“別多禮了,那邊廂房中最近有沒有什么消息?”
李鴻儒指了指府邸旁邊的旅館,這讓龜蛇二將連連搖頭。
他們盯了這么久,也沒看什么人來送信。
兩人這道無用的信息讓李鴻儒稍微有點失望。
他還想著混入魔君團體,帶領大伙兒沖入真武七截大陣呢。
“他可能確實有點忙!”
從九月下旬離開北俱蘆洲,至今已經有近三個月的時間。
契鐵勒和同羅鐵勒的死難于永久遮掩下去,即便是在長安城進行了掃尾,北俱蘆洲的回統鐵勒和思結鐵勒必然能做出查證。
李鴻儒算了算,只覺有可能到對方反應的時間了。
他也不介意。
只要百眼魔君安然插入了鐵勒團體,該獲得什么樣的信息他不會缺,并不需要他頂著往昔的容貌前去探查。
而且百眼魔君難于做兩方勢力的事情,插入了鐵勒團體,百眼魔君就難回魔君團體。
甚至于百眼魔君招供了數位魔君,很可能還存在沖突,這其中的拿捏之處極多。
李鴻儒尋思回來,心中也不再介意。
“過年了,咱們回家里吃點兒喝點兒,等咱們啥時候想出來了,大家到時就出來走走!”
李鴻儒回北天門秘境除了避讓是非,他還想研究研究真武令,看看實力大幅度增長后的自己能進入到何處。
有劍的他和沒劍的他是兩種狀態。
而且提升了十級學舍,他一些軟實力有不同程度的增長,一時讓李鴻儒有躍躍欲試的心思。
他招呼了一聲,這讓龜蛇二將點頭應下。
“哦,對了,你們可以提前飛一個時辰,我們到時再來追趕你們,如此也方便同時到達!”
尋思起二郎真君的叮囑,李鴻儒隨口吩咐了一句,這讓龜蛇二將啞然,只覺承受了飛縱能力的無情鄙視。
但李鴻儒這個要求沒毛病。
甚至于相較前任,李鴻儒長途飛縱能力更佳。
若是沒有祥云法寶,二郎真君面對李鴻儒都要提前出發。
兩妖一時點頭,又對著城門處有著奔襲。
“走,先去我家里坐一坐,這兩個家伙經常偷懶,若是沒打掃院子,你幫我打掃打掃!”
李鴻儒招呼了北斗星君。
前面的話讓北斗星君心中一暖時,聽到后半截讓他心口有點小難受。
他好歹也是頂級大修煉者,但除了掙錢,他在李鴻儒這兒剩下的用處就是打掃衛生了。
相較于上一任的真武帝君,這一任似乎更加獨立獨行。
但該干的活還得干。
見到李鴻儒推門而入,對著有些糟糕的衛生環境親自動手,北斗星君也趕緊找了一把掃帚。
“帝君,您怎么不找一些人來打掃衛生呢?”
“你不懂!”
李鴻儒隨口回了一句。
他清掃過房梁時,輕輕拂手一摸,將放置在大梁凹槽中的真武令收入了懷中。
真武令難于放入小乾坤袋,也沒法交給公孫舉貼身攜帶,他也沒法時時刻刻帶著這么一件重寶四處晃悠,這自然需要放置在一處安全的地方。
居家之處很不顯眼,但這又是李鴻儒時時回來之處,而且還有龜蛇二將照看。
真武令沒放在自己身上時,李鴻儒覺得荊州的房子可以稍做利用。
他收了令,也將自己手中的清掃工具放了下去。
“人多嘴雜,我父母……”
李鴻儒正欲隨口拿人來擋槍,只聽外面的大門的銅環拉響。
“龜哥?蛇哥?”
熟悉的聲音傳來,這讓李鴻儒從側房探出了腦袋。
“小孌妹,你趕來慢了一步,他們往真武宮那邊去了!”
“跑這么快,他們不是一直等你嗎?”
大門外,敖孌俏生生站在風雪中,一襲白色的大氅遮住了巨闕劍,也讓敖孌帶上了幾分江湖俠女的模樣。
她張了張嘴,只覺龜靈將和蛇靈將跑得太快了。
“他們只是奉真武宮主的命送個口信,送完就跑了”李鴻儒道。
“我說你肯定去了長安城,他們就愿意在這兒等,壓根不去那邊。”
“長安城對他們而言太兇險了,大花都被通緝了!”
“大花就一個惹事精,出問題一點也不奇怪!”
兩人也不顯陌生。
數月不曾相見,李鴻儒和敖孌聊起來都極為順暢。
數句話之后,敖孌才歪著腦袋看了李鴻儒數眼。
“你現在忙嗎?”敖孌道
“我們正準備過年呢。”
“那太可惜了,我在海島發現了一處海眼,感覺里面似乎藏了一些東西,自己拿不到手,本想找他們幫幫忙,沒想到他們跑了,你又忙著過年!”
“那還過什么年啊!”
李鴻儒看著笑嘻嘻等他回話的敖孌,隨即就應了下來。
作為西海龍宮的四公主,敖孌一向財大氣粗,能落到敖孌請人相助都想去撈到手,李鴻儒覺得可以參與參與。
龜靈將和蛇靈將在水中能耐不淺,這或許是敖孌請龜蛇二將助力的原因。
“我水性特別棒,你找我就找對了!”
李鴻儒拍胸應了下來。
若加上他不夠,李鴻儒還能將飛遠了的龜蛇二將叫回來。
“只要你在水中能發揮地上一半的氣力,咱們應該就能將那寶珠取出來”敖孌喜道。
“寶珠?”李鴻儒疑道:“那寶珠得有多大,才需要落到咱們同時發力!”
敖孌九龍術大成,李鴻儒的妖軀同樣是九龍術大成。
兩人晃動身體,抬舉的力氣堪稱搬動小型山體。
這讓李鴻儒只覺敖孌提及的這枚寶珠很可能有些大。
“那枚寶珠只有拳頭大,但我感覺里面鎮壓了山河,似乎藏著一個小世界”敖孌低聲道。
“這世上還有這種奇物?”李鴻儒詫道:“莫非那寶珠有內有乾坤之能?”
即便是武當山處真武七截大陣造化,北天門秘境也只是縮小成一個微型世界的模樣,但體積還是宛如山峰大小。
縮小到拳頭大小的寶珠,李鴻儒只覺這其中的禁制了得。
他們在地上抬不起一處小世界,但海水中具備了浮力,讓這種抬升變成了可能。
等到解除精制,又或尋了竅門,或許就有了控制的可能。
敖孌這個消息讓李鴻儒興趣極濃。
“能鎮壓山河的寶珠只有傳聞中的古寶定海珠,據說這些寶珠被燃燈佛祖占據,怎么可能遺漏在外?”
北斗星君小心翼翼瞅了瞅敖孌,才在一旁發表意見。
“這是我們東土的寶貝,有人跑西牛賀洲搶回來很正常,或許就是人家丟這兒的”敖孌道。
“若仙庭看在情面和規矩上不曾出手,誰能有這種本事從燃燈佛手中搶寶貝?”北斗星君道。
“這種本事的人或許還真有!”
李鴻儒尋思跑到西牛賀洲的老子。
若是沒點需求,老子沒可能閑到跑那么遠。
在天上很難說,但要落到了地上,憑著對方自詡的‘老子天下第一’,李鴻儒覺得燃燈佛祖也要吃癟。
畢竟在西牛賀洲與唐皇爭鋒時,李鴻儒沒有看到燃燈佛祖動用什么寶珠鎮壓。
而老子各種寶貝堪稱豪華,死后引到大梵天等人都拉下了面皮來爭奪,若是有一些遺失在外面,這也不算太奇怪。
陸地前往西牛賀洲是一條漫長的路,但在海洋中,從東海一直往南,經過南海也就到了西牛賀洲。
北斗星君提及的定海珠或許就遺落在了海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