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頂。
龜蛇二將最先鉆出,又有北斗星君跳出。
最后則是李鴻儒踩踏風浪飛了出來,利用真武令掃了陣法的尾。
此時的武當山頂已經沒了回統鐵勒等人的身影。
時值二月中旬,春回大地,李鴻儒只覺心情舒暢。
“觀自在菩薩和敖孌應該知曉如何得體回復相關詢問,何況北天門秘境內本就沒有契鐵勒和同羅鐵勒的任何痕跡!”
若不前往長安城,契鐵勒和同羅鐵勒的蹤跡查無可查。
但對回統鐵勒與思結鐵勒而言,這兩人大概是難有多少可能去長安重地,百眼魔君更是不會。
一來是需要查到這條線索,二來則是長安城對某些大修煉者的威懾很強。
而想尋到契鐵勒和同羅鐵勒的尸骨,這需要闖入皇宮中,必然遭遇到大風險。
九品大修煉者的尸首沒什么用,但契鐵勒和同羅鐵勒這類近乎妖的大修煉者不一樣。
這兩位鐵勒尸體顯化的血液、骨骼、羽毛、鱗甲等物都會被不同程度的利用。
或許嫁接妖力,或制作相關寶物等。
朝廷的匠人會將一切不斷分解下去,直到將一切完整利用,也掃滅著追蹤下去的痕跡。
李鴻儒飛縱而起,他掃視了四方一眼,示意眾人可以做自由的行動。
“我繼續給大人掙些錢財”北斗星君道。
“我們還是去荊州吧”龜靈將道。
“桃花源秘境在三個月后要開啟了,到時肯定熱鬧”蛇靈將點頭道。
“咱們還能去普陀秘境找孌妹!”
李鴻儒前往長安,這不是一個好跟隨前去的地方。
而龜蛇二將身上的標志性過強。
兩人是真武宮的門面,李鴻儒化成真武宮主時,他們必然會跟隨,若李鴻儒回歸正常的模樣,這就沒法去跟隨了。
但兩妖尋思到北斗星君猜測的話語,只覺真武宮將來廣迎四方的時間不會太久。
這遠較之往昔繼承者動輒封閉真武宮數十年甚至百年要短暫,也讓他們只覺未來可期。
一時眾人行進百里后各有分別。
“斗齋,貴子和莽子此行是否無憂?”
“大人,貴子修為入九品讓我難測,但莽子吉星高照,料來近一段時間不可能遭遇風險!”
“那就好!”
李鴻儒一時奈何不得回統鐵勒。
但對方此時不知他們往昔的行為,也不知真武宮主的真實,難有一見面就要到打殺的地步。
李鴻儒尋思了數秒,搖起的風浪隨即有了加速。
他已經有很久沒去慈恩寺,此次需要前去看看陳祎的修行和功課。
在數年前,他就和陳祎談過佛經,也提及過《長阿含經》這冊強化身體耐戰能力的佛家經典。
如今則是再次增加了幾冊典籍所需。
這是李鴻儒求典籍的第一站。
若是陳祎難有絲毫辦法,李鴻儒也只能尋思其他。
他呼嘯狂風而過,背后的北斗星君最初還有不斷的追趕,到后來則是沒了念頭,只能獨自趕路前往長安城。
千里之遙對李鴻儒并不算遠。
一個時辰后,李鴻儒就已經穩穩踩踏在長安城中。
還不等他前往慈恩寺,一個在城門口等候已久的禁衛有著迅速起身靠近。
“王大人,皇上有請您前去一趟!”
“請我?”
“對,皇上找你很久了,不僅僅在咱們長安城入口處叫我盯梢,還有人在您府邸那邊,還有洛陽那邊,聽說您還在荊州有房產,那邊也派人過去了!”
“這是有什么要事不成?”
有裴守約的替代,新皇很少找李鴻儒。
而李鴻儒涉及的事情大多數是對外,新皇也沒什么好找的,而想找到李鴻儒更是一樁難事。
眼下禁衛所說的內容顯然有非找到他不可的意味,這讓李鴻儒不免有些詫異。
“卑職不知”禁衛回聲,轉而又低聲道:“但咱們長安城最近有幾位大人物被砍了頭,皇上或許是因為此事找你。”
“誰的頭被砍了?”
“房駙馬,薛駙馬,柴駙馬!”
“怎么砍的都是駙馬?”
禁衛只是吐聲猜測出相關內容,李鴻儒詫異一聲,已經沒有再詢問。
他腳步踩踏而出,身體已經奔行出十余丈遠。
千里近在咫尺,從長安城門口到皇宮入口對李鴻儒而言更是距離短暫。
短短十分鐘,李鴻儒已經站在午門入口處,等待傳訊官員的通報回訊。
他的等待并不算長,只是數分鐘,李鴻儒便看到了迅速奔行的傳訊太監。
“皇上在藏書秘閣接見大人!”
“藏書秘閣?”
傳訊太監吐聲了新皇所在之處,這讓李鴻儒點了點頭。
這是他常去的地方,也是儒家頂級的學習之地。
冬去春來,新皇顯然也有勤勤懇懇。
這與他想去慈恩寺的念頭并無區別。
李鴻儒入了皇宮。
眾多人腦袋也被砍了,行進速度的快和慢少有了什么關系。
從最初的急不可耐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李鴻儒到此時的一顆心也平息了下來,只是跟隨在傳訊太監身后。
“皇上!”
藏書秘閣中,新皇捧著一冊書翻頁。
他的臉色紅潤,氣血飽滿時,新皇的眼神也有銳意。
這是轉修了文氣元神,水準至少入了三品。
這個層次不算高,但也不算低。
轉修文氣元神后,新皇算是有了天資出眾者的修行速度。
雖然沒有裴旻一月一品元神的激進,但這種一年一品的修煉速度也足以讓人滿意。
“王學士!”
見到李鴻儒,新皇的眼中有一絲欣慰,但又帶上了一份無奈。
大抵要用時找不到人就是這種感受。
他往昔聽過長孫無忌等人的一些小抱怨,但新皇覺得沒什么。
有才能的人多點個性不算什么,怠政這種事情唐皇能忍,他沒可能不能忍。
但等到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新皇只覺這種等待讓人難熬。
若他有唐皇的實力與地位,新皇覺得自己要從凳子上跳起來,拿著手指往李鴻儒面皮上戳。
只有噴到對方立下保證書,確保下次隨叫隨到,他才覺得自己會罷休。
但在眼下,新皇硬生生從臉上展現了一絲的笑容,算是給足了面子。
“王學士隨意坐,還不知王學士這兩月去了哪兒?”新皇隨口問道。
“臣出長安城后被北俱蘆洲秘境的回統鐵勒、思結鐵勒、仆固鐵勒圍堵了兩個月,不得不在外逃躥躲避了許久,直到最近才解脫出來!”
“三位鐵勒圍堵,你逃躥躲避,那些秘境之主來我們大唐了?”
新皇滿腔的小怨,隨著李鴻儒這句話吐出,他一顆心齊齊平了下去。
雖然他沒有參與襲殺契鐵勒和同羅鐵勒,但新皇該知道都有知道,知曉長安城中有兩位鐵勒隕落了下去。
這是北俱蘆洲部落實力的幕后支撐,涉及修行傳承,部落理念,幕后頂級大修煉者威懾等。
相較于明面上的戰爭,這是另一個層面的博弈。
只要抓到出手鎮壓的機會,鐵勒們襲殺行軍大總管不會有半分猶豫。
相應李鴻儒等人的行為也很自然。
有襲殺,自然也有報復。
相較于長安城的重事,李鴻儒身上也屬于重事,甚至牽涉邊疆對外征伐的成敗。
這讓新皇吐聲數句后,他心中想要訴苦的念頭平息,反而想問問李鴻儒這兩個月是怎么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