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飛縱之術真是厲害!”
西牛府到摩河菩提寺有兩千八百里。
在這種距離下縱馬奔行需要兩三天,頂級的妖牛也需要奔行一天。
鳩摩羅紅原以為難于追上眾人行動的速度,但看到遠遠處在后方不斷追趕的鳩摩羅丑,他就忍不住一陣陣贊嘆。
他身下沒什么妖牛,只是一縷清風。
但就是這股清風,已經托著他飄蕩了數千里。
若非需要等待辟水金晶獸,鳩摩羅紅覺得李鴻儒早已經到了摩河菩提寺中。
“只是飛縱上的小本事”李鴻儒擺擺手道:“若你父親沒煉體,他飛縱的速度不會比我們慢!”
鳩摩羅丑騰云駕霧的本事很強。
孫悟空一個筋斗都能翻出千余里,鳩摩羅丑也不差。
但修行了大品天仙決的煉體部分,鳩摩羅丑從迅速飛縱變成了慢騰騰,飛縱本事難于拿出手,更多是借助坐騎趕路
“別說他,晦氣”鳩摩羅紅悻悻道:“他這輩子管教我的時候就知道打我,若不是他出手太重怕打死我了,我今天也免不了要被打一頓。”
“你的身子骨確實弱了一些!”
作為修為八品的大妖,鳩摩羅紅也是李鴻儒所見身軀最弱的大妖。
對方身體強度甚至不如吞天府主和蛙哈哈等妖強力。
六歲的身軀再怎么訓練到極致,強度也有限。
鳩摩羅紅槍術水準極高,但身體基礎面太差,槍術很容易被以力破巧。
聽到對方還會施展一手頂級火術,李鴻儒不免點頭。
難于精通武技就需要向術法發展,這是身體弱小者必然的選擇。
“你放心,我那三昧真火燒起人來可兇了,若濕婆打你,我就將他燒了!”
“你真厲害!”
“我實力只是勉勉強強,但火術拿的出手,不過我的火術有點問題,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施展三昧真火要借用五行珠,要么就要動用五行車盛放五行之物才能施展,沒有這些寶貝,我也放不出火!”
李鴻儒在西牛府半年,但鳩摩羅紅相處時間極長,但他與對方交談有限,幾乎將所有心神都沉浸于八九玄功的探討和推衍。
在這二千八百里飛縱的路程中,他與鳩摩羅紅說的話才多起來。
一番詢問和吹捧下,鳩摩羅紅不僅將鳩摩羅家族賣了,連自己的老底也抖了出來。
李鴻儒不免心生了一點哄騙小孩子的惡感。
“你術法弊端如此強,以后不要亂噴火,免得想用時沒得用”李鴻儒好心叮囑道:“也不要隨意吐露給別人,免得被人針對!”
“我哪會將這種身體和術法上的毛病吐露給別人呀”鳩摩羅紅道:“我也就在你面前說一說,若是你安排人打仗,一定要將我放到合適的位置,我專門給你吐火噴人。”
“行吧!”
李鴻儒點點頭。
愈加靠近摩河菩提寺,他的臉色也越肅穆。
濕婆被捅了一刀,但摩河菩提寺扣押的是大唐使團,這代表了大唐國的臉面,由不得他不認真對待。
也算婆羅門知曉分寸,又有佛教和摩揭陀國往昔針對大唐使團惡舉導致報復的后果,這一批使團人員沒有出現傷亡,只是被強行看管了起來。
駕馭著風浪,他身體輕盈飛躍王舍城,又靠近摩河菩提寺。
摩河菩提寺外,數位佛陀在門口巡邏。
彌盧山秘境降臨摩河菩提寺是婆羅門徒的神圣日,諸多婆羅門僧人不遠萬里前來朝圣。
但在此時的摩河菩提寺中,沒有絲毫朝圣的儀式。
大量僧人都匯聚在王舍城,難于踏入這處寺廟半步。
“放肆,何人在那飛縱?”
“蘇里耶,莫非你見我就要喊打喊殺嗎?”
摩河菩提寺外喝聲,李鴻儒就有對應的回聲。
在他身后,鳩摩羅丑騎著辟水金晶獸噗通一聲大踏步落下,又沉悶喝聲。
“真正的王玄策來了,你們不要攔路”鳩摩羅丑沉聲道。
“他們對咱們有惡意,咱們殺佛嗎?”鳩摩羅紅眼中顯出微紅之色,又低聲道:“我只要悄悄走到他們側邊,保管一口火將他們噴成灰。”
“暫時不打!”
李鴻儒擺擺手。
他看著門口處臉色肅穆,又不斷打量著自己的婆羅門佛陀。
熟悉的面孔映入他眼中,他的面孔也被這數位婆羅門佛陀來回注目。
“難道老子來做擔保還不夠?”鳩摩羅丑怒聲道。
“職責所在,還請鳩摩羅族勿要見怪”蘇里耶發聲道:“我們主神受創,此時教中各種聲音都有,我們當下已經算是很克制了。”
“求那跋陀羅還沒通知到你們相關情況嗎?”李鴻儒道:“我們已經算是慢慢飛縱前來這兒了。”
“求那跋陀羅佛陀剛剛回彌盧山不到半個時辰,若有什么事通知,可能還需要等待片刻”蘇里耶道:“還請諸位忍耐一下。”
“飛得真慢!”
鳩摩羅紅嫌棄了一聲。
他的嫌棄讓蘇里耶啞然。
元神之軀飛縱的速度已經極快,求那跋陀羅的速度肯定不慢,只是這些人速度太快了。
而且元神之軀在人間會有不斷的消耗,數千里來回飛縱奔襲下來,求那跋陀羅也吃不消。
“您真是王玄策大人?”
蘇里耶尋思了一下,這才找了個話題。
這是婆羅門當下議論極多的事。
王玄策是婆羅門往昔熟悉的盟友,對方帶隊的大唐使團進入摩河菩提寺,若彌盧山秘境遠在高天之上也就罷了。
這是兩年一轉,到了彌盧山秘境離地最近的距離。
在這種時候,對方若來拜寺,還在彌盧山秘境中坐著不動,這無疑會有怠慢。
婆羅門給足了臉面。
但在這種情況下,濕婆遭殃了。
“對,貨真價實,求那跋陀羅去西牛府說的話不多”李鴻儒點頭回道:“你跟我說一說濕婆主神遇襲時的情景!”
“我倒是想說,但我當時沒在主神身邊啊”蘇里耶無奈道:“我們當下就知道是您使團中有人出手針對主神,又有人化成您模樣拿了長劍強殺濕婆主神,被破掉變化后有轉瞬即逝的遠離。”
“這天下間還有人可以襲殺到濕婆主神?”李鴻儒道。
“這防來防去,誰能防住朋友”蘇里耶無奈道:“誰也沒想到您使團混了人進來!”
蘇里耶所知有限,但等待的時間不算太長。
只是半刻鐘,摩河菩提寺上空數尊佛陀和天女落下。
只是御風向下,毗濕奴主神已經站在了摩河菩提寺大門口前。
他同樣望向了李鴻儒數秒,等到目光掃過鳩摩羅丑和鳩摩羅紅,這才伸手示意。
“王使者請!”毗濕奴主神道。
“主神請!”
李鴻儒伸手示意,這讓毗濕奴主神微微頷首。
“不知王使者是否還記得往昔與婆羅門并肩作戰?”毗濕奴主神問道。
“自然記得!”
“你還能用那種操控轉移的手段嗎?”
毗濕奴主神目光放在李鴻儒身上。
變化有萬般神妙,但變化變不了人心和能耐。
作為親自體驗過的術法,毗濕奴對行軍大挪移印象深刻,也難有人在他身上打術法印記。
但凡李鴻儒術法印記出來,他就能判別大致的真實。
“當然可以!”
李鴻儒點頭。
他口中喃喃咒語,兩道金芒從他手中飛出,一前一后落在毗濕奴和蘇里耶身上。
兩人心神提起,想著可能的打殺時,一顆心又落了下去。
只是身體微微一動,毗濕奴和蘇里耶已經互換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