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日”
“這種變人的手段太可怕了。”
“我們沒有絲毫的察覺!”
“大人,您此次要出去多長時間?”
“咱們使團似乎少了人?”
“咱們沒死人吧?”
摩河菩提寺中,李鴻儒安排著使團眾人的行動。
又有婆羅門和鳩摩羅家族的人手發動,幫忙尋覓王福疇。
李鴻儒一臉焦躁,但他有二郎真君的提醒,心中倒是少有慌張。
二郎真君行事前安排還算妥當,至少沒讓王福疇涉入風險中。
使團諸人此前被強制扣押打了一頓,此番交鋒也只是邊緣波及,沒有人成為其中的炮灰。
這更是與李鴻儒此番帶團的人員相關。
作為一堆鴻臚寺的老油條,不能指望這幫人事態未明前就喊打喊殺。
大伙兒缺乏了小年輕的沖動,也有年歲較大者應有的沉穩。
伴隨著李鴻儒破法術檢測下去,一眾人已經大致搞清楚了一些事情。
李鴻儒說的沒錯,仙庭的人太可惡了,這是差點引發了外交上的大隱患。
雖然李鴻儒脫離使團的時間有些長久,導致被人趁機上位,但這種意外誰也沒法防備,即便婆羅門神佛都遭了殃。
“他盯上了大人,只怕大人沒外出也會被強行取代,落到王先生的下場!”
“沒有大人回來救場,咱們使團就被坑慘了,說不得還要引發一大堆問題!”
“是啊是啊!”
鴻臚寺使團成員們的一些發聲也代表了婆羅門的態度。
李鴻儒外出事件是真,被人趁機占了位置是真,二郎真君屬于仙庭身份是真,大唐和仙庭敵對也是真。
如此‘真’的條件下,沒人聯想到這兩伙人居然是一起的。
繼二郎真君逃離后,婆羅門眾人對李鴻儒很客氣,還有邀約前往彌羅山秘境。
“等找到了老師,我就去彌盧山秘境中,陪同你們查驗八九玄功的奧妙和破綻!”
八九玄功當然有破綻。
二郎真君不能免痛,不能免毒煙和味道的刺激,也會被閃電麻痹,元神渾圓一體但難抵消強力的元神抹殺手段。
這是一項縱橫的煉體術,但不是一種無敵的煉體術。
二郎真君往日的低調給婆羅門帶來了相當大的困擾,
沒有足夠多的案例,沒有足夠的打斗和死亡,婆羅門難于找出二郎真君的破綻。
在婆羅門中,至今都欠缺針對二郎真君的有效方式。
熟悉二郎真君的知情者在仙庭,但他們打殺西王母宮女仙,和仙庭已經鬧掰了。
在這種情況下,不論是抵御仙庭還是抵御二郎真君,一切都只能靠婆羅門自身。
眾神佛往昔緊守彌盧山秘境,但耐不住二郎真君如今都欺負到了家門口,還借大唐使團的前來針對了濕婆。
在緊守彌盧山秘境時,眾人也在不斷尋求方法。
聽到李鴻儒需要先顧及老師,大梵天等人也急不得李鴻儒。
“怪不得他當時有速去速回的想法,這長遠飛縱之術確實了得,可入我們這些年所見肉身修煉者前三了!”
眼見李鴻儒交托完使團眾人事情,大梵天只見李鴻儒身體一縱,隨即遠縱而消逝,這讓他有忍不住的感慨。
攤上誰有這種本事,都會認為自己辦事會速戰速決,難有久久在外的可能。
李鴻儒離開使團的行為不正常,但在這種飛縱術法下,對方的一切行為又正常了起來。
“看到沒,王神將的本事比你強!”
鳩摩羅紅喜滋滋看著偶像飛縱遠去,不免還拿鳩摩羅丑和李鴻儒對比了一番。
李鴻儒帶著他飛了兩千多里路,跑到摩河菩提寺還參與了打殺二郎真君,提著一柄劍硬生生插入了頂級交戰中。
這是飛縱了得,實力也了得,兵器也了得。
鳩摩羅紅只覺偶像哪兒都比自家這頭老牛要強。
“行行行,他比我強!”
鳩摩羅丑悶悶回應了一聲。
他身體遲緩而又沉重,不能指望他有什么迅捷如豹的反應。
當然,鳩摩羅丑也不懼一般的偷襲暗殺。
他身軀修行大品天仙決煉體部分邁入銀身,身體少有可能被人打壞,壓根沒可能落到妖王哈奴曼這樣的下場。
只是想想自己當年奔行如風,鳩摩羅丑不免也有猜測李鴻儒修行八九玄功后難于圓滿的狀態。
若不成就如意身,這門玄功給人實力帶來的好壞難言。
或許身體僵硬化,一身實力只能發揮三五分,或許失去往昔的靈活,有了笨拙。
又或是如他這樣,靠著煉體帶來的部分裨益,將沉重打擊和身體支撐有較為完美的配合。
李鴻儒的劍術走了靈活路線,又極為擅長長途飛縱。
鳩摩羅丑只覺對方實力難與八九玄功任何一階段的煉體搭配。
他敷衍地應付了鳩摩羅紅一句,也懶得管這個叛逆性極強的兒子。
大抵是等到偶像的神話崩塌,見過失望之后,鳩摩羅紅一顆心就會回來。
“大唐使團遭了劫難,婆羅門陷于困境,我們鳩摩羅家族何嘗不是如此!”
只是尋思到不斷繁衍后代難于自控的鳩摩羅西,又有被如來佛祖和妖師操控的自己,又有被金箍控制的鳩摩羅紅,鳩摩羅丑不免也有幾分惶惶。
眼下的鳩摩羅家族看似龐大,但只要強風一吹,這種龐然大物便會轟然倒塌。
他臉顯嚴肅,又應付著大梵天在八九玄功上的詢問。
這種漫不經心的生活足足過了兩天,他才看到遠遠處兩道身影翩然而來。
清風拂過,李鴻儒的身影已經再次顯出。
在李鴻儒身邊,還有王福疇。
“這一次是真的了?”
毗濕奴在摩河菩提寺等待已久,只是見到李鴻儒攜著王福疇翩翩飛縱而來,這讓他后退兩步有所戒備時,又有直接的發問。
“這就是我老師,你拿破法之術隨意測試就是”李鴻儒道:“他也被人騙了,服用了丹藥沉睡在曲女城。”
“慚愧,給各位增添麻煩了!”
王福疇口述大唐語,抱拳對視眾人。
他被二郎真君灌倒是真,服藥也是真。
甚至于他身上還殘留著藥物的部分影響,導致頭腦有些昏昏。
王福疇眼神中極為坦然,并不懼心靈感知和言語等方面的查探。
“人沒事就好,楊戩修了八九玄功,地煞變化之術無可挑剔,我等都會被迷惑,你如何能勘破,上當受騙是自然!”
大梵天噓唏一聲,但他的測試倒沒省略。
在婆羅門中,除了嚴防死守,碰到進進出出者遭遇一道破法術的檢測不可避免。
這是針對變化迷惑的最笨手段,也是最佳的手段。
李鴻儒的破法術就源于釋家,也是婆羅門往昔的術法。
只是這道術法雖然源于婆羅門,但因為術法沒有威能,使用的機會偏少,少有人做修行。
見識過李鴻儒施展破法術一個接一個檢測大唐使團成員,婆羅門倒是有模有樣學了起來,甚至還有大范圍內普及相應的破法術法。
“請!”
大梵天一道破法術落下,隨即對李鴻儒有了迫不及待的邀請。
李鴻儒回來的時間遠比他想象中要快很多。
這甚至還沒有完全發動到鳩摩羅族的牛群勢力,而婆羅門諸多寺廟只是剛剛聽聞到消息。
但再快的速度,也趕不上他那顆沉重壓抑心思中的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