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
這座寺廟和長安城皇宮相距極近,但新皇是第一次到這座寺廟。
他落足寺廟前,只聽武皇后伸手拍掌,慈恩寺的大門隨即有了自動的開啟。
寺廟中,提著棍子來回走動的神昉僧人目光掃過,隨即又將腦袋低了下去,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陛下,這位是僧人神昉,是圣僧的大弟子!”
武皇后落后新皇一步,又有開口的介紹。
她臉上此時沒有一絲異狀。
在眾人眼中,她依舊是那個親和力十足的皇后。
武皇后是慈恩寺的常客,她開口的介紹并沒有引發任何異狀。。
直到神昉僧人目光放在李鴻儒身上時,他臉色才微有變化,嘴中蠕蠕而動。
“原來是你!”
李鴻儒神情微微愕然。
在針對濕婆時,二郎真君化成了王福疇的模樣,而化成李鴻儒的另有他人。
這也是第一波刺殺者。
李鴻儒原以為是回統鐵勒學了變化術,沒想到孫悟空穿插了進去,化成他模樣砍了濕婆兩劍。
一切的計劃都很好,甚至于二郎真君還有后續的第二波刺殺。
只是婆羅門應對準確,還存在反殺,讓二郎真君一番算計成了流水,諸多事情不得不落幕了下去。
孫悟空傳音低問,李鴻儒也有回應。
他沒有陷落在彌盧山中,他在彌盧山秘境過得很開心,壓根就不需要人去救。
他那時氣運騰升,走哪兒都是客人,只是回來才糟糕了一些。
李鴻儒微笑示意,他喃喃數句回應后,孫悟空臉色肅穆,身體筆直站在那兒,一雙眼睛微瞇了上去。
慈恩寺大殿中,陳祎持著毛筆落字。
在這座大殿中,堆積的典籍太多太多,
數量有上千冊。
陳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新皇也沒有去打擾。
他伸手止住了欲要叫喊的侍衛,
隨即走到了眾多典籍面前。
一冊《大菩薩藏經》被取出,
新皇又有隨手的翻看。
陳祎不曾在謄寫經文的狀態中退出,
新皇也不做打擾。
他伸手翻動,又不斷調換著經書。
百余次后,
他伸手觸摸過一冊經文。
只是翻開,熟悉的經文頓時映入眼中。
《心經》
除了李鴻儒所念誦的《心經》,慈恩寺中顯然也有《心經》。
新皇的手翻看著《心經》,
他的眉頭也有微微皺起。
在慈恩寺的《心經》中,諸多內容和李鴻儒所念誦顯然有區別。
他修為不行,但見識并不差。
隱隱中,新皇只覺李鴻儒所誦讀的《心經》才是正版,而他手中的《心經》有皮有血有肉,
但欠缺了骨。
沒有骨的支撐,
這份《心經》難于支撐起鎮壓元神蠱惑的能耐。
他一時沒想明白李鴻儒為何要他前來慈恩寺求經。
在新皇看來,
慈恩寺的《心經》很可能還不如李鴻儒的《心經》。
他拿著《心經》的時間有些長,
并不像此前一樣看幾頁就換書,這讓武皇后湊了過去。
“皇上似乎對這冊《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有興趣?”武皇后問道。
她詢問新皇時,
不免還掃了李鴻儒一眼。
見到李鴻儒一雙眼睛看著大殿頂部的天花板,
武皇后才將目光收回。
這是李鴻儒往昔一再要求翻譯的佛教典籍,武皇后沒想到新皇都有了興趣。
“有些興趣”新皇點點頭道。
“這經文好”武皇后喜笑顏開道:“賤妾也很喜歡這份經文,每次到慈恩寺都要念誦一遍。”
“哦,那你就念誦一遍!”
新皇微微點頭,又著重強調了一句。
“灌輸法力好好念誦!”
這讓武皇后一怔時,隨即開始低聲吟唱經文。
谷
又有斑斑點點的金光墜落。
新皇眼睛微瞇。
在武皇后念誦的《心經》時,
他心緒極為寧靜,腦海中雜念齊齊消退。
這讓他識海清明,但新皇感受不到此前《心經》輔助鎮壓的元神偉力。
若這冊典籍的作用只是如此,這冊典籍對他而言沒有作用。
他眉頭微微緊鎖。
“皇上,這冊《心經》源于西域佛教,其中又有一個叫烏巢的野僧曾經授予圣僧《心經》,讓這冊經文完善起來尤為困難,時至今日,這冊典籍依舊有不完整!”
低誦完《心經》,見到新皇拿著《心經》翻來覆去的觀看,臉上又有不滿,
這讓武皇后有迅速的解釋。
“哦!”
新皇低聲回應。
他目光在武皇后臉上掃了數秒,
這才對后方看天花板的李鴻儒招了招手。
“王卿,你在西域走動頗多,又去過諸多佛寺,且過來看看這佛教的《心經》”新皇招手道。
“皇上,這《心經》聽一聽當真是讓人心神安定!”
時隔兩年沒有到慈恩寺,李鴻儒聽《心經》之下,他心中不免也是一涼。
太吾之中,《心經》的研讀并不算低,結合了陳祎等人此前所譯,又有如來佛祖送經文,這冊秘典進度已經踏入了96。
但不完整就是不完整。
甚至于這種不完整的效果不僅僅是針對于他,便是新皇都難有裨益。
這冊秘典的內容似乎并非由某一方構建而成,而屬于多方綜合才有鎮壓的效果。
在慈恩寺的《心經》上,已經有了定稿的標記。
這是譯無可譯,包括陳祎、武皇后、菩提達摩都認為《心經》已經完全完善成功。
“心神安定有點意思”新皇點頭道。
“我此行在西域也偶獲了一冊《心經》,只是這冊秘典中不乏可能夾藏蠱惑之言,還需要諸位大師印證對照一番”李鴻儒道。
“哦,你也有《心經》!”
“對!”
李鴻儒手一伸,他所藏的那冊佛祖《心經》隨即取了出來。
金色的封皮上,唐文大字《心經》赫然在目。
“王大人也喜歡佛教經文?”武皇后開口問道。
“只是偶獲罷了!”
李鴻儒回應了一聲。
他隨手翻開《心經》,這讓武皇后興趣頗為濃厚。
李鴻儒這是遠在天竺都沒有死心,一直擺弄著那幾冊佛教秘典。
武皇后不乏借鑒這些典籍,她隱隱中覺察出了一些妙用。
但武皇后覺得這些典籍似乎屬于走向了某種極端。
她難于弄明白李鴻儒追尋這些秘典到底要做什么,但她心神很快就投入到了李鴻儒帶回來的《心經》上。
這冊《心經》典籍內容和他們此前研讀的心經外皮相似,但內在有顯而易見的不同。
她拿著李鴻儒的《心經》低聲念誦,隱隱中,武皇后感覺自己似乎見到了一尊身穿紅衣的女菩薩。
她擦了擦眼睛,這才感覺眼前的紅衣女菩薩又變回了《心經》上的文字。
這是與她此前誦讀《心經》完全不同的景象。
別說《心經》謹防走火入魔,念誦念誦數遍,武皇后覺得自己就要走火入魔了。
她止住低誦經文的嘴,元神識海中,一個聲音似乎依舊在吟唱。
武皇后眼中顯出一縷驚恐時,只覺識海中佛光大盛。
這種佛光大盛甚至透出了她的身體。
只是剎那,她身后已經有金色光華照耀。
佛光之中,一尊金色的佛陀凝聚成型,目光投向了慈恩寺中。
沉浸于佛法的世界中,陳祎有著忽然的驚醒。
他雙眼只是注目武皇后身后的佛陀,神情隨即有了大變。
“悟空救我!”
陳祎一聲大呼,那金色佛陀嘴唇微動,大片內暗外明的金色火焰隨即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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