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驪山區域飄飄蕩蕩飛縱到終南山,等再找到李鴻儒,李淳風花費的時間比較長。
他伸手掐算,只覺心中一陣糟糕。
“撬了就撬了,誰家陣法可以永固無憂,那不得常換點零件什么的,真是大驚小怪!”
李鴻儒嘀咕了一聲,又有李淳風再度伸手的掐算。
“自己人撬也就罷了,關鍵是怕別人撬,咱們這次去洛陽城,帶過去的人太多了”李淳風道。
“你是守長安城大陣的人,還不趕緊飛回去看看,跑終南山來做什么?”
李鴻儒回了一句,這讓李淳風沒詞。
正常而言,他應該是跟隨在隊伍中,而后隨著新皇等人回長安城。
但他難免有一點點小心思。
洛陽城中后來沒找到機會和李鴻儒套近乎,轉眼間又見李鴻儒和蘇烈吵吵鬧鬧跑了路,李淳風也只得來尋人套點關系。。
但關系還沒套上,李淳風感覺長安城出問題了。
“我剛跑出來飛了很久,現在法力有些弱,你帶帶我”李淳風悶聲道。
“我不想帶你飛!”
“求你了!”
相較于低聲下氣套關系,李淳風覺得眼下的事情來得很好,這至少能讓他有一個過渡。
但凡低頭低數次,以后就很順其自然了。
再怎么說,他往昔是李鴻儒的前輩,后來又到平輩,到如今成為后輩,李淳風一顆心碎得稀里嘩啦時也開始認命。
相較于他,一般人想認命都沒門。
若徹底投誠地位登高,
九品似乎也沒那么重要……
李淳風心思浮動,只覺李鴻儒將他手一拉。
旋風纏繞時,
只聽李鴻儒一聲‘走你’,
李淳風只覺猛烈的大風隨即灌入了口中。
相較于此前帶他晃悠,
此時的速度何止勝出一倍。
“你到底能飛多快!”
一縷藍光浮過身體,李淳風身體恢復正常時,
也忍不住問了李鴻儒一句。
“你能給我多少好處,我就能飛多快”李鴻儒回道:“當然了,你讓我惹多少麻煩,
我也會有多快將你送走!”
“哦!”
李淳風應了一聲。
他眼下沒給李鴻儒好處,看來遭遇的是后者的情況。
“我對你其實很好的,你的事情我守口如瓶呀!”李淳風勉強解釋道:“雖說我四腳亂踏,但我對你忠心耿耿!”
“得了吧,你哪天不出賣一下我,
我覺得你都會不開心!”
“若是我有那種心思,
你讓我不得……”
“不得好死?”
“不得再娶小妾!”
李淳風說話略帶遲疑時,
李鴻儒補了一句求證,
這讓李淳風腦袋頓時就心虛低了下去。
相互搪塞甩鍋時,出賣出賣李鴻儒和袁天罡是很正常的事。
這種事情確實讓他很開心。
這么多年下來了,
李淳風只覺這是很本能的行為。
而且這也不止他在干,
李鴻儒出賣他也很痛快,袁天罡拿他擋槍水準也上升了。
對于相師而言,他們并不像常人一樣難于查知,但凡事情落到自己頭上,都有后知后覺的一些發現。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三五次無疑可以摸到相關。
“我以后不出賣你身份就是了”李淳風悻悻道:“你可以相信我的誠實可靠!”
“可拉倒吧!”
李鴻儒回了一句,
李淳風心情頓時大壞。
等到了長安城上空處時,
李淳風心情更為糟糕。
天色微亮從長安城出發到洛陽,到達時是黃昏近黑。
從洛陽城返回長安城的時間顯然也沒區別。
街道的燈籠光芒將長安城照耀得比洛陽城更明亮,相較于洛陽城的繁華,長安城無疑是充滿森嚴和莊重的大城。
這是大唐重城,也是大唐的都城。
無盡的氣運光芒籠罩在這片城市中,也讓李淳風能感受朝廷和權利的威嚴。
而在此時,李淳風睜開天眼望去,只覺這種厚重中多了一絲厚重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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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宗教的氣運,也是大唐被分割的氣運,此時已經有了翻滾和翻騰。
“佛祖似乎來長安城了!”
李淳風低聲一句,
隨即他只覺帶著他沖入觀星樓的李鴻儒身體有了微晃。
“你說話總是這般吞吞吐吐不明白,
就不能說明白一點,似乎是什么意思,這種事情還能用似乎?”
李鴻儒罵了一句,他身體一落,已經踩踏在觀星樓的頂層。
等到李鴻儒萬長青一纏,觀星樓頂層的天窗頓時拉了開來。
兩人齊齊一鉆,已經踏入了這層頂樓。
“轉!”
只是入觀星樓,李淳風一道法力打出,渾天地動儀頓時有了旋轉。
觀星樓頂一陣微光掃過。
昏黃的光芒中,李淳風最先查探的皇宮方向一片景象頓時顯出。
皇宮太極殿中,數位佛陀正襟危坐,又有新皇和武皇后尬笑。
皇宮外一切都正常,唯有太極殿不正常。
李淳風注目過坐在新皇一側的佛陀,只見佛陀同樣注目過來。
“如來!”
李淳風驚呼時,只見如來佛祖伸手一捏,氣爆聲中,渾天地動儀發出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響,諸多環繞的球體隨即滾落了下去。
眼前呈現的景象一消,觀星樓中頓時顯出了正常的模樣。
“他們是怎么悄無聲息進去的?”
“佛教撬了長安城的大陣?”
李淳風低呼時,李鴻儒心中一遭。
作為佛教的內部人員,他壓根沒收到任何佛教侵襲長安城的相關信息。
當然,佛祖或許對他也很失望,畢竟李鴻儒秉承著能拖就拖的態度,他這些年跑得有點遠,壓根沒法動用。
“怎么辦?”李淳風問道。
“咱們先去午門敲重鼓,先將滿朝文武齊齊叫來,若要動手,咱們的人也多點兒”李鴻儒提議道。
“沒了陣法輔助,咱們什么也不是,真要打起來,
咱們去的人多,死的人也會很多,
被齊齊打死也不奇怪!”
李淳風將令旗催動數次,手中無法操控的感覺傳來,這讓李淳風只覺太糟糕。
“你的意思是先修大陣?”李鴻儒問道。
如來佛祖等人雖然在太極殿中,但雙方見面并非非生即死的斗毆。
他和李淳風此時還有時間商量也是如此,甚至于若需要呼喚朝臣,兩人的時間還不少。
如來佛祖來長安城只是求達成目的,并不是想著殺誰。
對太極殿中的新皇和武皇后而言,這更像是一場卸掉底牌的談判。
“那咱們先叫人?”
對方不是阿貓阿狗,而是如來佛祖,這是和唐皇對弈的人。
在如來佛祖的面前,大唐諸多人都缺乏下棋的資格。
只是一朝離開長安城,李淳風沒想到事情變化如此之快。
這讓他心情大糟,一時失了分寸,只覺難于有效針對。
“他怎么就摸清了我們長安城的九字連環陣?”
“他怎么正好在這個時間插入長安城?”
“咱們朝廷肯定有內鬼。”
“佛教一定是在咱們這兒安插了人,還登入頂級職位了,不然他們沒可能短短時間內卡殼到大陣!”
“你瞎叫什么,只要他摸清了大陣,他在任何時候來長安城都沒區別,你們平常是怎么看護大陣的,怎么讓大陣失手了?”
李淳風心中生亂,手捏一把符紙施法時不斷有念叨,顯得有一絲亂,李鴻儒也沒好多少。
但尋思到先叫人,這李鴻儒取出了佛印。
只是隨便找了一張黃符紙,李鴻儒就將濕婆的佛印戳了上去。
甭管打不打如來佛祖,又能不能打,先把人叫過來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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