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佛教侵襲長安城只有短短兩個時辰。
但佛祖的落敗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懸在大唐朝廷頭上的一把刀落了下去。
又有諸多人頭上的刀抬了起來。
譬如李淳風、譬如李鴻儒、譬如觀自在菩薩、又或黎山老母、二郎真君、孫悟空、陳祎、武皇后等人。
哪些人阻了如來佛祖的道,對方必然就有對立,在某個關鍵時刻添亂。
李鴻儒外出時都不免鬼鬼祟祟了幾分。
但尋思到自己防范推衍推算的能耐,他腰桿又挺了起來。
再怎么說,他在這門能耐上完勝如來佛祖。
只要用法力遮住金蓮,不讓對方定位,但凡不是偶遇,對方想尋他沒門。
天色微微亮,他就招呼了王梨,又帶了一瓣金蓮跑了。
“師尊說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他只幫我一次!”
驪山地宮中,黎山老母沒精打采捧著一柄毫無光澤的斷劍。
寶貝搶到手了,但當前還沒人可以動用金蓮。
不論是仙庭還是婆羅門,又或是他們都處于嘗試中。
他們無疑沒可能將金蓮還給如來佛祖。
有金蓮的如來佛祖和沒金蓮的如來佛祖是兩碼事。
金蓮相當于一條額外的命,讓如來佛祖不懼濕婆等人。
但缺失了金蓮,如來佛祖無疑被平衡了下去,再難如此前一般不懼身體受損。
對方踏出了亞圣的境界,但又難于動用這層境界旳實力。
此前是什么實力,如來佛祖此時還是什么實力,但要被逼到某種絕境,如來佛祖又能依靠消耗生命或付出某種代價強行拔高到亞圣實力。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反而沒以前那么懼怕他?”二郎真君疑道。
“差不多!”
黎山老母點點頭,又轉口傳遞著靈寶天尊給予的信息。
“但若是他不想活了,肯定能拉上一堆人陪葬!”
“晦氣!”
“不帶這樣玩的!”
“這么說,三清圣人的實力也是如此?”
“你們……”
驪山地宮中,一群人聳著腦袋,心情有些沉悶。
“只是臨時用一用你,你可得聽話點,惹我不高興,我一口就把你啃了!”
奔向洛陽城途中,李鴻儒也高興不起來,提著金蓮有不斷的恐嚇,嘗試動用各種歪門邪道的手段。
他收服赤霄劍時便尋盡了各類方法。
待到此時也沒差別。
寶物越強,規矩顯然也會越多,甚至如大梵天等人耗費百年都沒能挖掘出天地玄黃玲瓏寶塔的奧妙。
李鴻儒種種嘗試下,他也幸得如來佛祖動用法力,讓他聽到了仙庭的回應。
九品金蓮顯然成為了某種如意法寶,老君在破這件寶物。
仙庭有老君,李鴻儒在人間則尋張九鴉。
作為頂級的大匠師,張九鴉本領非凡。
這是鴉九劍的鍛造者,李鴻儒也準備請張九鴉嘗試嘗試破解金蓮。
見證過尸蓮的誕生,也見過地藏佛收服尸蓮,李鴻儒對這類寶物有過一定的碰及經驗。
當然,若無法解開金蓮,李鴻儒也不會過于喪氣。
再怎么說,他還有一氣化三清止住元神撕裂的痛楚,他還有修行八九玄功讓元神渾圓如一的退路。
穿戴著鐵甲,李鴻儒和王梨重歸洛陽,又將李旦替換了出來。
辦完了這樁事,他才跑了一趟洛陽都督府,托了關系尋到張九鴉的住處。
自從有了錢,張九鴉也沒回嶺南,而是在洛陽買了房產,又有安度晚年。
讓李鴻儒較為詫異的是張九鴉住處離他并不算太遠,同樣位于富人區中。
“九爺!”
閻立本帶路尋到了宅子,看著包著銅鐵皮的紅色大門,李鴻儒伸手敲了敲。
“哪個喊老子?”
張九鴉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李鴻儒頓時放了心。
甭管張九鴉多沒記憶,不記得他聲音,聽這有力氣的強調,李鴻儒覺得張九鴉還能打鐵。
甚至他身上有從婆羅門那兒撈到了幾塊上好的隕鐵,若對方沒打鐵的精氣神,他還可以取出來給張九鴉助助興。
一個小廝從大門中探頭探腦鉆出,又看了看閻立本穿著的官袍。
“九爺,好像是閻大人!”
小廝瞅了瞅,又朝后方喊了一聲。
“不用好像,我確實姓閻,閻立本!”閻立本聳聳肩道。
李鴻儒辦事相當會扯關系。
相較于自己瞎尋,又或引發進不了門的情況,李鴻儒這是善用本地土著。
再怎么說,他也是在洛陽城耕耘了十余年的人,不說洛陽城的人都認得他,但不認得閻立本的人確實屬于少數。
便是這種看門小廝都有見過他。
“不得了,九爺,真是那個閻大人”小廝叫道。
“什么閻大人都沒用,他是畫畫的,我是打鐵的,這還能撞到一起,王小龍,你眼睛是不是瞎了,認錯了上門的神仙!”
張九鴉叫了一聲,但又有極為輕快的步伐奔出。
張九鴉是民,閻立本是官。
兩人在技藝上或許有地位均等,在階層上則有完全的不對等。
再忙的事,張九鴉也要放下來,先做了確認再說。
大門被扯開一半,張九鴉的腦袋也到了門后。
“李……李大人!”
前面帶路的閻立本不是重點,后面的李鴻儒才是重點。
只從被強風卷到吳山,又有吳山中各路牛鬼蛇神不斷登場,張九鴉見識了諸多離奇之事,他也顧不得閻立本,率先行了禮。
他往昔對李鴻儒硬氣是李鴻儒有求于他,如今的張九鴉硬氣不起來。
他腦袋探了探,迅速拉開了厚重的鐵門。
鐵門剛剛開啟,李鴻儒便見院落中一摞摞包鐵皮的高檔紅木門,又有一些木匠在負責裝訂。
“手癢,做了點糊口的生意!”
見到李鴻儒的詫異目光,張九鴉呵呵干笑上兩聲,又趕緊對閻立本行了禮。
“糊什么口,難道你往昔掙的那筆錢還不夠用”李鴻儒奇道。
“九爺要去大金藥房養生,那地方費錢的很!”
張九鴉蠕蠕不好回應時,小廝插嘴補了一句。
這讓李鴻儒吁氣,只覺祝展鵬那兒真是吞金不眨眼。
“養生怎么了,我們老年人養生怎么了,花點錢又怎么了,又沒刨你們王家祖墳,真是瞎操閑心!”
張九鴉斥責了小廝一句,這才一臉笑迎向李鴻儒。
“李大人別理這小子,若不是看他還有幾分蠻力,我都懶得收他做徒弟!”
張九鴉指了指小廝,躬身迎進了兩人。
這讓李鴻儒也是有話開門見山直接說。
“將這件如意寶貝里的鎖敲碎,收費好說!”
李鴻儒扯過手中的一瓣金蓮,他剛剛抹去法力的遮掩,這片金蓮就有了微微的浮動。
感知中的推衍手段傳來,李鴻儒嘴唇微動,隨即指向了驪山地宮。
黎山老母出擊能耐偏弱,但在地下防守拒退的能耐讓如來佛祖都難于應對。
當缺失了‘亞圣’的境界,如來佛祖難于攻伐進入驪山地宮。
李鴻儒模糊推衍另外指了方位。
等到過了數十秒,他才將目光重新放向張九鴉。
“您那么多錢財,別太吝嗇了呀,給我五百金,五百金我就干了!”
張九鴉目光中充滿著試探,似乎已經開了數次價。
破解如意鎖是一門技術活,接手這種事情無疑也是一樁黑活。
如果不是家里沒錢了,又碰上這些官老爺上門施壓,張九鴉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干這種事。
他目光中試探性再開價,想著李鴻儒再不同意就下調十金時,只見李鴻儒點了點頭。
“能破這個鎖,我到時再給你介紹幾樁同樣的生意,保管你在大金藥房養生到死都有錢揮霍”李鴻儒道。
“還幾個同樣的?”
張九鴉微微一怔。
這讓他搓了搓手,神情頓時就認真了起來。
五百金的生意不多,但也不算少,他做上百張大鐵門才有這種利潤。
但這五百金的生意必然存在可能的隱患。
到了現在這種年齡,張九鴉很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知曉自己接這種生意必然會招惹恩怨。
但多筆生意又是另外一碼事。
聽到李鴻儒的保證,張九鴉吞了吞口水,賭徒的心理頓時發作,直接將金蓮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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