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尋回鴉九劍,他只覺有些不可思議。
對李鴻儒而言,他從未想過可以打敗如來佛祖,甚至于擊殺到如來佛祖。
但往昔縱橫難有人敵的如來佛祖就這般坐化在吐蕃皇宮中。
他抬起鴉九劍,只見這柄如意劍的劍刃上還殘存著一抹金色。
這是丈六金身殘留的痕跡。
不管李鴻儒相信與不相信,往昔強大的如來佛祖確實沒了。
欠缺了丈六金身的如來佛祖,就宛如剔除了牙齒的老虎,不論有什么后續手段,對方的實力都會跌落下去。
這宛如打斷李鴻儒手腳,也與將二郎真君、孫悟空金剛之軀的能力去除沒區別。
“缺失了金蓮,沒了金身不敗……靈山佛教沒了!”
如來佛祖坐化,彌勒佛祖化成舍利子,又有觀自在菩薩等人入駐東土。
往昔龐大到統治一方的佛教有了直接的潰敗。
李鴻儒尋思了好一會,他才有后知后覺。
“我剛剛怎么沒問佛祖要兩冊經書?”
他尋思過自身時,只覺恨不得給自己腦袋兩棒槌。
丈六金身是三界頂級的護體之術,佛教在煉體上也進入了某種極致。
李鴻儒修行八九玄功就指望依托佛教的煉體經文打底。
他尋思到沒趁機占便宜,只覺自己性情中依舊欠缺鎮定,碰到大事情就慌了手腳。
“可能是我氣運有點差,等等……九環錫杖呢?”
李鴻儒瞪大眼睛看著熊熊燃燒大火旳寢宮,妄圖從中找到九環錫杖的蹤影。
但他隱約記得如來佛祖顯身時似乎沒有取出九環錫杖。
“佛祖如今也沒了,彌勒佛祖也沒了,或許攝魂術破了?只是教派氣運該如何辦?”
九環錫杖可以讓陳祎牽扯大唐王朝的教派氣運,用于破攝魂術。
除此外,朝廷還需要陳祎正名,將教派氣運剔除出去。
這其中免不了需要這件鎮教之寶的輔助。
李鴻儒只覺大唐王朝承受佛教沖擊下,諸多事情已經亂了套。
“贊普說紫氣東來,吐蕃國和大唐似乎存在牽絆的征兆,日后很可能生亂,你們需要多多注意!”
李鴻儒身邊,文公主有低聲的相告。
“贊普呢?”
“他藏著祖地里躲災。”
“哪個祖地?”
“我寫信于你提及的那片祖地,你可以過去那邊一趟,或許還有一些好處在其中!”
文公主伸手指了方向,又提及了遠近和距離,這讓李鴻儒點點頭。
“您現在還有沒有不正常的情況?”李鴻儒問道。
“一切都很好”文公主道:“承受傅道長和李臺正牽引的運道,我如今具備了八品舍利子修為,或許等待星宿川秘境某天開啟,我們就能踏入其中修行佛軀。”
文公主目光清澈,顯然已經擺脫了此前瘋瘋癲癲的負面影響。
聽到文公主踏入八品修為,李鴻儒只覺承受了背刺。
甭看他懟天懟地,但修為一直是短板,死死卡在了八品巔峰的水準。
冒然沖擊就是死。
李鴻儒平息自己不甘念頭時,也只能牢牢捏住‘穩’字訣。
如他這樣長壽的人,別說幾十年修為穩定,就算是百年也承受得住。
“我非常期待你入天仙界秘境的那一天!”
文公主并非嬌嬌女,李鴻儒不斷向前時,文公主也有不斷向上。
對他們這類人而言,思想會變得獨立,也難于被人牽引著走。
甚至于兩人各有踏出自己的方向。
不說彼此長生萬萬年,但邁向非同于常人的壽命后,兩人顯然擁有相攜互助的對等。
婆羅門退出,苯教重創,如來佛祖的坐化,又有佛教的崩潰,這幾乎剔除了文公主等人在吐蕃國成佛的阻力。
兩人低低交流數聲,喧囂的聲音隨即傳來。
李鴻儒伸手一指,他身體隱沒下去時,只見祿東贊等人匆匆而來。
“王妃,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祿東贊大呼一聲,又催促眾侍衛迅速保護文公主。
“哈哈哈,我要當菩薩,我要當你們的菩薩!”
見到祿東贊,文公主眼神迅速渾濁了下去,她低低聲念叨叨著此前的一些話語,隨即又被人迅速架走。
“公主似乎對祿東贊有所防備?”
和大唐朝廷沒區別,吐蕃王庭中的關系同樣復雜。
李鴻儒理順朝廷的關系就很頭疼了,他難于理順吐蕃王庭的關系。
想到文公主神智清醒,又具備八品修為,李鴻儒一顆心頓時放了下去。
靠著隱身術走出宮殿,他身體微微一搖,隨即已經踏向了文公主所指向的祖地。
漆黑的夜空中,他身體迅速穿梭。
只是片刻,他已經跨過了數百里距離,落在了一片陵墓區域。
“松贊王?”
“毗俱胝王妃?”
看著漆黑成群的陵墓,李鴻儒喝了一聲。
他聲音透過陵墓區域,又引得一處陵墓一點金色的光華浮出。
這讓李鴻儒身體一搖,隨即穿梭了過去。
“你過來得也太慢了!”
陵墓中,一尊金色的松贊王雕塑眼珠轉動,隨即有了浮空的升起。
松贊王眼珠轉來轉去,但與此前沒有區別,他身體只是泥塑,難有自如的行動。
“我們等了你好多年了!”
又有毗俱胝王妃雕塑浮空,發出陣陣惆悵的聲音。
“等我釋放術法?”李鴻儒奇道:“就算我活化了你們身軀,我也沒法永久保持,你們到時間還是要變成雕塑!”
“你不需要操心這個,再怎么說我們吐蕃也有一些拿得出手的秘術”松贊王道。
“對對對,只要你讓我們身軀活化過來,我們就有辦法維持很長的時間”毗俱胝王妃道:“我們這些年就學這門本事了。”
“成!”
李鴻儒也不深研吐蕃秘術。
他術法一引,借物化形落下,又牽引活化術。
“大唐術法真是奧妙!”
兩道術法連續釋放,李鴻儒的眼前,松贊王已經從泥塑化成了常人的模樣。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又摸了摸身體,只覺身體感官與此前少有區別。
這兩道術法并不會讓他實力大增,但能讓他具備靈活自如的能力,又擁有修煉錘煉術法和武技的可能。
“鎖!”
松贊王一臉驚喜,嘴中開始喃喃施術。
他低低念誦一番后,身軀上多了一層灰光籠罩。
“等到他日脫了這身軀,我必然能依靠愿力保持神智清醒化成佛陀”松贊王喜道。
“我要去當菩薩!”
毗俱胝王妃一番操作后,同樣有情不自禁的喜悅出口。
兩人禁錮在雕塑中十余年,此時一朝得解放,只覺滿腔欣喜的自由。
“成佛作祖前,我們多多少少需要做些事,不能喪命得不明不白!”
過了好一會,松贊王和毗俱胝王妃才冷靜了下來。
松贊王低聲。
他顯然很不滿意自己英年早逝,欲要做出某些報復的行為。
“我耗費了大量時間修行這兩門術法,如今事也做了,你們答應我什么祖地傳承,還有什么大好處在哪兒?”
李鴻儒沒法管松贊王身體恢復自如后想做什么,他探望完文公主跑這邊來無非是想瞅瞅好處,看看松贊王是不是自己的命中貴人。
這讓他有迅速開口索要報酬。
“跟我進來吧!”
松贊王手指一點金光照亮陵墓。
他進入其中,等到旋轉機關按鈕打開兩處石門,李鴻儒只見眼前的墓室有了幾分熟悉感。
青銅棺、枯骨、青銅王座。
熟悉的場景映入眼中,李鴻儒只覺這處陵墓和他們在西昆侖大雪山陵墓中所見有幾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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