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你真會帶我去荊州提親嗎?”
渡海的小船上,公孫韻一臉的興高采烈。
李鴻儒摸了摸公孫韻腦袋,又點了點頭。
“提!必須提!”
公孫韻有了長生,只要沒病沒災,活數百年不成問題。
李鴻儒和公孫韻雖然不說兩小無猜一起長大,但年少就有相逢,也稱得上青梅竹馬,。
最重要的是,李鴻儒未婚,公孫韻未嫁。
兩人也沒什么亂七八糟的戀愛經歷,情感極為簡單。
一趟句驪國之行,公孫韻假戲真做,李鴻儒覺得將彼此名分先定下來也沒問題。
“公孫嬸嬸!”
但伴隨著裴旻更換稱呼,公孫韻只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嬸嬸!”
又有裴守約老老實實認了人。
“其實,我覺得……”
公孫韻只覺不知不覺間,她還沒享受青年男女的情感,直接進入了中年婦女的流程,這讓她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我這些年被他們叫叔叔習慣了,你也習慣習慣!”
“好吧!”
李鴻儒指了指這兩個容貌比自己還要成熟的侄子,公孫韻的腦袋頓時低了下來。
“我才沒那么老,山石你說是不是?”公孫韻低聲問向新皇。
“對!”
新皇站在船頭連連點頭。
“李學士真是辛苦了!”
想想自己已經兒女成群,李鴻儒四十多歲的人還在這兒剛剛談對象,新皇心中默然,只覺李鴻儒這些年受苦了。
他聽過張果子等人談論長生術,新皇覺得李鴻儒想孕育一個后代似乎有些不容易。
這讓他覺得長生其實也沒想象中那么美好。
人人都羨慕長生,但長生本就是逆天之事,會割舍掉諸多。
譬如公孫韻心性中缺乏成年人的復雜,顯得極為單純,又有張果子性情淡然到少有計較之事,缺乏正常的欲望,對很多事情提不起興趣。
而李旦和王梨成婚二十余年,至今還未生育后代,也無所謂后代。
至于裴旻、裴守約則并未修煉此類法決,才表現得如同常人。
“如果長生的后患如此明顯,會導致人心中欲望極低,那些長生者們與朝廷旳沖突到底是為了追求什么?”
東土的朝廷與仙庭關系極為惡劣。
朝廷只清楚仙庭要掌控天地一朝,但仙庭掌控了天地一朝之后,仙庭到底要做什么,這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迷。
即便新皇也不例外。
他尋思到如來佛祖提及的‘只求氣運加身超脫踏出三界外’,新皇一時又覺得這只是滿足某些人的個人心愿,難于讓諸多人前仆后繼奔波。
如果說婆羅門諸佛是靠著大梵天的魅惑影響,而佛教則是如來佛祖的攝魂術強控,讓諸多人不得不聽命行事。
在仙庭中沒有這種跡象。
仙庭中,并沒有誰登頂掌控其他人的性命,也欠缺正常朝廷需要的萬千子民。
當高層對底層沒有需求,而只有底層不斷吸附在高層身上妄圖修仙長生,這種朝廷并不正常。
新皇尋思著仙庭相關,又不斷盤算著其中可能的破綻與針對。
這是他往昔少有的主動攻擊性思想。
隱隱中,新皇覺得只要破除掉某個關鍵,朝廷就有足夠反擊的可能。
他站在船頭,思緒有些發呆。
直到小船破浪聲中夾雜了一些其他聲響,新皇才回神過來。
海水中,幾個穿著角質盔甲的蝦兵探頭探腦,又有老龜浮水四處游蕩。
眾妖注目著這葉扁舟,一時大眼瞪小眼。
“這些人看上去很不好惹!”
“問問話總沒關系的吧!”
“他們會不會打死我們?”
“這是我們龍宮的地盤,我們怕什么!”
小妖們一陣低議,又有老龜游水靠近。
“強大的陌生人,你們遨游東海時有沒有發現什么特殊情況?”老龜開口問道。
“對,特殊的!”
“我們龍宮倒了大霉,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在這兒放毒,死了我們一大片水族!”
“豈止是毒死咱們,主要是龍宮顯出時上面一座山直接壓了下來,差點將龍宮壓垮!”
“龍王說有人動了他的鎮海寶珠呀!”
“兩個秘境幾乎重疊在了一起!”
李鴻儒等人還未曾回復,剩下幾個不敢靠近的蝦兵一陣叫囔,將諸多事情齊齊說了出來。
“我最近看到倭國人在練水兵,黑壓壓的上百艘大船在東海橫行,你們可以去查探查探。”
李鴻儒眨了眨眼睛,隨即給這群水妖指了一條明路。
“倭國是什么國?”老龜茫然道:“我只知道旁邊有個唐國!”
“你們去打探打探就知道是什么國了!”
越過東海龍宮地帶再向前三百余里就到渤海郡,等到送了新皇回長安,李鴻儒覺得自己氣運加身的情況下先去慈恩寺看經文,而后趕去荊州提親。
他的戰爭氣運非常有限,事情很忙也很急,并不想額外生事。
李鴻儒揮手,也不理睬眾妖,風浪載著小船不斷向前。
“龍王說禹王當年鎮海眼的定海神針被那猴子拔了,如今定海珠也破了,以后的東海定然惡浪滔天,再難有安寧之日!”
“山河易位,氣候大變,說不定以后的東海會冰封萬里!”
“這個據說還是小事,龍王說那個仙隕之地似乎也承受了影響,他說以后很可能有妖孽出沒!”
蝦兵和老龜不敢攔截李鴻儒等人的船,詢問過后也只是在后方嘀嘀咕咕。
伴隨著小船行遠,這種嘀咕聲音漸不可聞。
“鎮海眼、猴子、定海神針?仙隕之地?”
相較于往昔隨意摘取的定海珠,李鴻儒只覺摘取東海龍宮的定海珠似乎惹出了不小的禍患。
但他將這些事情迅速過掉。
有猴子在前面惹禍,他們充其量也只是個二補刀。
若要抓元兇,李鴻儒覺得東海龍宮應該去找這個猴子。
他只覺東海龍宮指向似乎瞄準了孫悟空時,又覺得這幫龍妖沒法奈何孫悟空。
小船迅速穿越過東海水域,迅速重歸了東海灣。
只是落地,李鴻儒頓時卷起風浪,攜著新皇遙遙而去。
“嬸嬸,李叔居然沒帶上你一起飛”裴守約幽幽道。
“李叔還是一如既往的瀟灑啊”裴旻感慨道。
“你們兩個單身小鬼不懂愛情!”
公孫韻牛氣哄哄說上一聲,一顆戀愛腦只覺名分定下,壓根不需要在乎一時的膩歪。
相較于其他人,她和李鴻儒相處的歲月太長久了。
這種歲月注定她與正常女子不同。
“最主要的原因是打不過李哥!”
她心中悻悻念了一句。
如果有什么相親相愛的模仿對象,她的指導者無疑是陶依然和公孫舉。
陶依然能壓住公孫舉,但公孫韻沒法壓住李鴻儒。
這也導致了兩者相處時出現了不同的情況,讓公孫韻并未繼承到陶依然的強勢,而是學了公孫舉的接受調和著彼此的關系。
“我不是單身小鬼,我在西州找了個婆娘,這幾年還生了個崽呢!”
又有裴守約的低聲反駁。
這讓裴旻心情一時大喪。
他抱著落英劍,又看著青蜈劍,只覺自己左擁右抱的對象很有問題。
裴旻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
他只覺需要趕緊回終南山,看看還有什么仙人下凡供給他試劍,如此也讓他有個發泄之處。
“女人只會影響我揮劍的速度!”
想想自己的遠大理想,裴旻只覺裴守約墮落了。
若沒有完成劍術的理想,裴旻覺得那樣的人生才不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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