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傷就好好休養,多看看書,不要成天想著打打殺殺!”
“你跟著山石多走走,讓他給你看看各種劍術類的典籍。”
“不要一條路走到黑!”
“若你能將龜蛇動的劍術反向推衍成秘籍,我便閉關學一學,也讓你看看圓滿的龜蛇動劍術!”
“我為什么不從令牌中學習,我資質不足……你別安慰我,
我的資質是真的不足!”
和新皇交談完畢,李鴻儒也呼了裴旻入大殿內交談。
“他往昔和徐尚書混過一段時間,有點看不上你的藏書!”
李鴻儒指了指裴旻,笑著看向新皇。
“伱給他長點見識”李鴻儒道:“這家伙心高氣傲,但秉性不壞!”
“我才沒有心高氣傲,我謙虛著呢!”
裴旻低念一聲。
他素來是個靈活的人,
見到如玄苦道人、玄誠道人、甚至黃大花都能拉下臉皮,
表現得謙虛好學。
但裴旻在新皇面前走眼了。
新皇當前的優勢并不在于修為,而在于對方所掌控的權。
只要新皇開一個口,裴旻就能見到大唐數十年來整理歸納最完整的劍術,甚至于是大唐最頂級的劍術,這不是徐茂功可以比擬的。
但能學到多少則看裴旻自身。
李鴻儒交托了新皇,也讓新皇微微點頭。
對朝廷眾臣要萬千艱辛累積才能踏入的藏書閣和藏書秘閣,在眼下只是彼此的一句開口詢問。
這對很多人而言不公平,也需要新皇開特例。
但裴旻值得投資。
背靠真武宮,實力踏足到八品可斗狀態不佳的紫微帝君。
李鴻儒在培養頂級妖孽,新皇也不介意多加一把火。
此時的一份助力就是一份緣。
結緣不怕虧,尤其是這種盟友之間的結緣。
他甚至還和這個高冷的裴旻有一些小交情。
看著一臉悶悶又只能接受現實的裴旻,新皇不由啞然失笑。
李鴻儒的幫助永遠是這般云淡風輕,不僅僅是往昔的他不曾察覺,即便裴旻也身陷其中,認為只是簡單打個招呼。
但大唐哪有幾個人能打這種招呼。
即便武皇后想將自己親系插入朝廷,對方也是一步一個坑,需要經歷循序漸進才能向上,
何嘗有裴旻這種待遇。
“我那邊很缺人,萬一他有所獲,到時多多少少需要幫我一把”新皇道。
“讓你知恩圖報呢”李鴻儒笑道。
裴旻與李鴻儒有牽扯,但裴旻并非秘境勢力成員,也依舊屬于大唐人。
若裴旻助力大唐朝廷,并不會引發各類潛規則下的針對。
新皇提了一個小要求,但這個要求不算高。
這是直接開特例同意裴旻可入皇室自由擇相應所需的書查看。
李鴻儒拍了裴旻一把,頓時讓裴旻一臉苦色,只覺自己受創的重傷更可能需要更多時間來療養。
這種療養的時間拿來讀書也不算虧。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悶悶應下了新皇的要求。
“我會好好讀書的!”
裴旻最不喜讀書,往昔還是被裴守約架著讀書。
但裴旻得讀李鴻儒推薦的書。
他的劍術還能向上,但要推衍出龜蛇動的劍術,又將之謄寫出來,這需要他掌握更多的知識。
李鴻儒閉關數日便能將一門劍術修行到圓滿,但李鴻儒修行有重大缺陷。
而裴旻依托自身反向推衍,再到自身掌控龜蛇動劍術的進度依舊太慢,遠不如觀李鴻儒一次圓滿劍術承受的裨益多。
這需要兩個人相互做搭配。
磨刀不誤砍柴工,尤其是在自己受創調養身體的情況下讀書不算浪費時間,裴旻最終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打了小的,出來老的,他們這些人太不講究武德,
我那冊書要不要放嚴實點?”裴旻低問道。
“放多嚴實都沒用,什么時候你能脫離那本書才算……”
李鴻儒擺擺手正欲講大道理,
尋思到自己體內的太吾,他不免又搖了搖頭。
“你早點具備守護寶物的能耐,就沒人來搶回去了!”
“您什么時候給我補全那些劍術拓印?”
“你等等的!”
李鴻儒叫了兩句,一時覺得自己沒法脫離太吾,一時又發覺自己能耐不到位,壓根沒法教裴旻。
他擺擺手將裴旻趕了出去,又將給了裴旻一塊符篆,叮囑讓裴旻先去尋李淳風看看。
等到再次呼人時,他呼人的對象已經換成了在真武宮外守了幾十年的藥王孫。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也知道你想問什么,但該給的我都給了你,該探討的也跟你探討了”李鴻儒道:“另外,我不懂煉丹,上一任也不懂煉丹,連飯菜都是靠別人煮的,而且還很難吃!”
他開門見山的說話讓藥王孫張大了嘴。
藥王孫往昔的腦海中有過諸多妄念,尋求東土最強的仙人賞識,但藥王孫確實不曾想到真武宮主一直在他身邊。
甚至于對方奉送了他一顆延壽的丹藥。
藥王孫妄念過仙人什么都懂,也曾想與天公比個高低,看看是誰的煉丹術更勝一籌。
但李鴻儒的‘不懂煉丹’讓他覺得仙人真的是人,并無全知全能。
“你想懸壺濟世就找他推廣你的藥典藥經,你想求長生就繼續求,你很自由,但你不要再駐守在我秘境外了,免得下次不小心被激斗的余波打死!”李鴻儒道。
“我機靈得很,我躲得遠哩!”
藥王孫嘟囔了一句。
又有新皇主動伸出手攙扶藥王孫,開始提及人間萬民的苦,邀請藥王孫坐鎮太醫院。
“你是大唐皇帝?”藥王孫低問道。
“對”新皇點頭道。
“怪不得你一臉郁郁的憋屈氣象,往昔應該是太不好過了”藥王孫道。
“朕氣象很好很健康,朕不憋屈”新皇辯駁道。
“你心口郁郁之已久,已經步入你四肢和五腑,當輔以三兩當歸、二兩陳皮、一兩白術、一兩茯苓、五錢芝麻熬湯長期服用,否則以后必然形成重患,難有長壽可言!”
“老醫師,你這是咒朕早死!”
“我說的是實話!”
藥王孫還沒去皇宮,直接就給新皇開了丹方。
藥王孫看病很準,但丹方難治心病。
新皇的心病在于諸多勢力交錯紛爭下的力不從心。
但李鴻儒也看到了新皇奮力沖擊后涌現的一絲光明。
他甚至看到了同樣的自己。
新皇被綁在大唐國上,而李鴻儒也有家人,若非步步下棋時占據主動,李鴻儒同樣會郁郁寡歡。
速度快、手段狠、蒙蔽推衍、擅長融入是他的特征。
這讓李鴻儒游走于三界,也斬斷了諸多后患和麻煩。
當沖突騰升到如今的頂點時,他甚至還有荊州的‘風林火山’幫忙掃尾,而不會淪落成為一只犯事后只能躲藏在黑暗中的老鼠。
新皇的光明或許在泰山封禪之時,李鴻儒的光明或許需要等到那時,或許會很接近。
距離他奠定煉體基礎只差一冊《華嚴經》。
李鴻儒目光屢屢掃向驪山地宮的陳祎,但他又察覺完善《華嚴經》的對象或許是菩提達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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