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龜蛇動的后七式!”
長安城裴家,李鴻儒極為滿意地放下了真武令和無字天書。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他如今就是有不要命的資本。
文和泰的劍術可戳穿八九玄功的金剛之軀,但文和泰沒法戳穿金鐘罩和金剛之軀疊加的狀態。
靠著這手操作,李鴻儒學習如來佛祖的打斗方式屢戰屢勝。
這讓李鴻儒順順利利將真武令最后七關打通,自己還留了一個烙印在其中。
“全部都在這兒嗎?”
裴旻小心翼翼接過無字天書。
他一臉的驚喜,又使勁抓著自己的頭發。
從需求上說,李鴻儒留下的劍術烙印越多越好。
但從實際上而言,想勘破這些劍術烙印需求的知識和能力會極高,少一些烙印沒那么耗費心神。
裴旻最近養傷學習都學到腦殼疼。
他一時想多要一些,一時又覺得自己受不了。
“對,都在這兒了”李鴻儒點頭道:“他們在里面各留了最得意的一招,一刀二弓四劍,你研讀這四道劍術烙印便可!”
一道劍術烙印,也對應著一位真武宮主劍術的極致。
這是真武宮主們劍術上的神通。
但神通無疑不能重復。
裴旻需要將神通弱化成絕技,而后才可能有劍術方面的修行。
“他們劍術這么強,為何依舊會敗在您手中?”
聽著李鴻儒的解釋,裴旻忍不住好奇詢問。
“這是因為”
李鴻儒一時凝噎。
真武宮主們的劍術無疑超凡。
但碰上了他這種亂打王八拳的人,這些宮主們的烙印敗得極為憋屈。
李鴻儒的戰斗風格強大、原始,但是確實很有效。
只要沒碰上同類型的,他以力以體服人的手段會讓人絕望。
“他們太脆了!”
若要尋思真武宮主們的弊端,李鴻儒也只能找到這個因素。
肉身長生者的身軀大都不弱,又具備可能的護體手段,但這也看與誰對比。
相較于李鴻儒的支撐能力,歷任真武宮主們無疑處于弱勢。
他被擊中三五劍能撐下來,但真武宮主們捱不住他一劍。
這并不屬于真正的劍斗。
李鴻儒的劍術不如這些人,但他相當于擁有數條命與對方在決斗。
“別想這么多,你好好學,我還等你這套劍術”李鴻儒叮囑道。
“您怎么還需要戰敗者的劍術!”
裴旻吐槽了一聲。
數月不見李鴻儒,他只覺李鴻儒身體氣質柔和得沒有一絲鋒芒。
這讓他不免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還未曾踏入元神境界的時候。
每每感覺自己擁有一絲絲接近李鴻儒時,裴旻發現自己隨后又會拉得很遠。
李鴻儒的實力似乎并非徐徐向上不斷拉遠距離的那種,而是忽然性的拔高,瞬間拔高的距離幾乎會讓人感到絕望。
裴旻無疑就有這種心情。
但他絕望的次數多了,倒也沒在乎這一次。
大抵就是再努力十年二十年,看看是不是能碰到李鴻儒的邊。
他應下李鴻儒的話,又鬼鬼祟祟看了看外面。
“李叔,山石怎么變成大唐皇帝了?”
“他不是變成了皇帝,而是當了十來年皇帝了!”
“那個武皇后看我的眼神似乎很不對勁!”
“你放心,她應該不會對你有肉身方面的念想!”
“嬸嬸怎么進皇宮和逛花園一樣,她還四處翻墻!”
“她迷路了!”
“李叔,你和嬸嬸定親和不定親好像沒什么分別,你看上去一點都不關心她?”
“我關心!”
“她最近兩個月不知哪來了那么多錢財,四處一陣亂買,我懷疑嬸嬸情緒不穩定!”
“她很穩定!”
裴家的書房中,裴旻和李鴻儒叨叨咕咕。
等到將自己感覺不對勁的那些事情齊齊說了一遍,又有李鴻儒的應答,裴旻才開始翻撿自己在龜蛇動劍術上的收獲。
“鬼神動?”
“見鬼殺鬼,見神殺神,我覺得這名字比龜蛇動好聽多了!”
裴旻高高興興捧了一冊自己撰寫的劍典供給李鴻儒檢閱。
李鴻儒沒想到裴旻連名字都改了。
這或許也能說明裴旻和歷代真武宮主在劍術上的分歧,有了自己的想法
龜蛇動有龜的靜如泰山,也有蛇的敏銳和瞬間打擊,講究一靜一動之間取人性命。
而裴旻念想中的劍術是一種純粹的暴力。
想想裴旻的劍術之路,李鴻儒也不做勸阻,只是陷入緩緩的研讀。
鬼神動83
近乎一天的時間,李鴻儒將這冊劍典研讀完畢,又進入到修行。
劍典的完整度并非百分百,但這是大成的劍術,至少有了龜蛇動劍術八成的水準。
這較之李鴻儒往昔半桶水左右晃蕩的水準要強。
李鴻儒劍術不曾衍化神通,他在真武宮劍術上報以了不小的希望。
在對待自己實力增進的可能項目上,李鴻儒的態度極為認真。
他不僅修行了裴旻提供的鬼神動,還對這套劍術進行了演示。
甭管裴旻理念中是什么樣子,又呈現在劍典上是什么樣子,李鴻儒展示的劍術就是裴旻當前所能達到的最高水準。
“這套劍法可以讓你此時橫殺八品武魄的修煉者,也能讓你穿插進入九品的層次,但并沒有發揮到極致,你再好好琢磨琢磨!”
相較于三月初和紫微帝君爭斗時的劍術,裴旻此時的劍術無疑有博萬家之長,言一家之術,有了自己獨特的專長。
這與真武宮傳承的龜蛇動劍術有大部分相似之處,但也有了適合裴旻的轉變。
李鴻儒學習時向來葷素不忌,他并不在意裴旻的變動,甚至鼓勵裴旻按自己的想法推衍向上,至于展現劍術的內容就交予他來做。
“哪怕是理論上的,李叔你也能學成嗎?”
見識過李鴻儒施展的劍術,裴旻忍不住發問。
“只要理論上行得通,你就不用擔心我學不會!”李鴻儒點頭道。
“您閉關兩天,相當于我修行兩年,還嫌自己資質不足!”
裴旻悻悻嘀咕了一聲。
別說他還不曾衍生推衍的內容,就是李鴻儒當前展示的劍術,裴旻也需要不斷去苦練才有可能完成理論與實際的結合。
但借助李鴻儒展示劍術,裴旻只覺往昔的理論已經轉換成了現實。
對照現實,他便能去做糾正,也能更大程度完善這套屬于自己的劍術。
對他而言,這種學習的方式或許屬于一條登天的捷徑。
愈加向前,裴旻只覺自己的劍術愈加鋒銳。
別人能不能一劍殺死他難說,但裴旻堅信自己的劍術的終點就是一擊致命,不會給予對手任何翻盤的可能。
當然,李鴻儒例外。
他在心中剔除了唯一選項,情緒又高昂了起來。
“對了,我看過山石最近修煉的狀況,他修煉似乎采用了極為激進的服藥方式,修為在猛漲暴漲!”
臨近兩人分別時,裴旻才提及一個自己幾乎差點忽視的問題。
“猛漲暴漲?”李鴻儒疑道。
“他似乎出現了我和守約踏入七品后的狀況”裴旻若有所思道:“但我不確定他借助那種助力是否能躍過當前的門檻!”
“他肯定沒什么問題!”
“若他越過門檻,還會有封禪嗎?”
“伱是說他此時在沖擊元神九品?”
長安城的皇宮中,不顯山露水的新皇心氣遠較之李鴻儒想象中要強。
李鴻儒往昔認為新皇踏入八品極限,便會去泰山封禪求登入九品,從而讓自己的地位再無可撼動。
但在裴旻的描述中,新皇似乎并非這種想法。
借助煉化仙庭大修煉者,新皇踏入了極限的元神沖擊,不求手段,只求元神破階向上。
這是某些迂腐文人單純追求的高境界。
這類文人境界較高,但手段不足,被人越階挑戰成功也不足為奇。
但追求達到一個極限后,這種迂腐反而會成為一柄最鋒銳的利劍。
新皇似乎在求元神十品的亞圣境界。
若新皇能成功,李鴻儒只覺大唐很可能將迎來一位超出唐皇實力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