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通風、禺狨兩位魔君而言,跨越東海的距離很長。
兩人更是沒能耐在擅長飛縱的尖牙魔君前方飛逃。
兩位魔君的逃亡之處奔向了往昔侵入新羅國的方位。
作為大妖,通風、禺狨兩位魔君具備一定的變化術,只要潛入人多的地方變化遮掩,兩人相信還是有臨時躲避的可能。
但兩人心中無不凄涼。
沒了。
什么都沒了。
倭國大一統的軍團。
倭國十余年累積出來的龐大船隊。
甚至還有哪些精挑細選的蠻夷精銳。
兩位魔君往昔覺得蠻夷沒什么,死了生,生了死很正常,
但他們也從未想過這種全部死掉的情況。
不需要去想,通風、禺狨魔君很清楚那些戰敗者的下場。
結合了大唐軍團和東海水妖的打擊,這些人在大海上沒可能有活路。
甚至于他們當下的情況極為兇險。
兩位魔君已經無暇顧及蠻夷軍團,腦海中的念頭只剩下逃、逃、逃……
往昔的雙方還能說上兩句,但等到撕破臉后,雙方再也沒了溝通交流的必要。
帝王的身份源于建國,但國滅了,
帝王就是喪家犬,再也做不得數。
倭國近乎抽調了扶桑諸多城池的戰斗力,此時一波近乎全滅,幾乎和滅國沒了差別。
這是淵蓋蘇文往昔提及過的事情。
想到裴旻話語中提及的內容,又有陶依然屢屢劍斗的留手,兩人心中驚駭。
但在兩人身后,李鴻儒似乎并未追來。
遠遠的高空中,似乎是淵蓋蘇文橫跨千里追趕的模樣,又有一個騎著驢子的果道人慢悠悠跟隨在后方。
即便是擅長飛縱的陶依然也沒有進行追擊。
但通風、禺狨魔君的飛逃并沒有停下。
若不處于絕對的安全中,兩人沒可能停頓下來。
“尖牙肯定會殺死我們”禺狨魔君恐懼道:“我往昔的感覺果然是對的,他回來索我們的命了!”
“別說了!”
通風魔君悶悶應了一聲,鼓動的風浪又加大了一分。
若不是自己這個老伙計屢屢提出針對尖牙,通風魔君覺得事情沒可能走到這一步。
他們陷害尖牙魔君,對方報復也很正常。
通風魔君腦海中浮過陶依然、裴旻等人,
只覺自己似乎忽視了什么。
與此前不明幕后針對者一樣,他似乎缺乏了一個關鍵點,
導致難于將事情串聯起來。
數百里海路上,通風魔君駕馭風浪想到腦殼疼,他也沒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倒是一旁的禺狨魔君驚恐的念叨叨讓他心中煩躁。
“到了到了,
只要回了城,咱們再做變化混一混,尖牙肯定找不到我們!”
倭國此前駐扎的城市遠遠在望,通風魔君心中煩悶時也多了一絲穩定。
他和禺狨魔君變化雖說不堪,但混入茫茫人海中就能自由自在。
除非尖牙魔君屠城,否則難于將他們翻出來。
通風魔君喊了一聲,又有禺狨魔君渾渾噩噩跟隨飛奔。
“兩位,時辰到了!”
一聲高呼傳來,通風魔君身體一晃,他只覺此前近若咫尺的城市,仿若變成了天涯。
他的腳還踩踏著妖風,但他與那座城的距離沒有一絲縮短。
腦海中茫然到空白成一片,通風魔君只覺自己的思維似乎陷入了靜止,甚至于他的身體。
“他們飛太高了,墜落時自動破了我的八門金鎖陣,接下來靠你們了!”
高呼的聲音再度傳來,通風魔君只覺自己身體一疼,
肚子中翻江倒海的感覺頓時傳來。
又有禺狨魔君痛楚大叫一聲。
兩人駕馭妖風的身體飛降。
在他們下方,
是往昔在坪壤城皇宮的那對連云山雌雄雙煞。
這夫妻兩人提著長刀,雙臂都有化成尖銳鷹爪。
通風魔君看向自己腹部,
只見此前附身的皮甲已經被撕碎,露出棕黑色的肚皮。
肚皮上,此時還留著一個刀柄打擊的痕跡。
李旦并非用長刀劈他身體,但刀柄的打擊依舊讓通風魔君難于承受。
他雙眼更是顯出恐懼。
“這兩個家伙摔死會不會影響到我們?”
李旦嗡聲的聲音傳來,通風魔君硬生生提了一口氣。
高空墜地的痛楚傳來,通風魔君只覺身體骨架似乎散了。
跟隨在他身后,禺狨魔君發出一聲尖叫,隨即又低了下去。
“摔死應該算是摻半影響,多多少少對你們有些不利!”
高喝的聲音變成了正常說話,又在那兒慫恿連云山雌雄雙煞扯牛皮筋繩捆綁。
通風魔君抬起頭,只見一個中年道人對著他和禺狨魔君左看右看,雙手執著陣旗不乏戒備。
“你瞅瞅你剛起跳時刀鋒轉刀柄,差點沒一刀捅死自己!”
袁天罡一臉噓唏,只覺對帝王出手不免遭遇一些小厄運。
但一切的影響不大。
他手指掐算,又指使李旦和王梨迅速上前捆綁。
“你們是什么人?”通風魔君掙扎身體道。
“小道袁天罡,在此等候已久”袁天罡抬手行禮道。
“袁天罡?我和你無冤無仇……”
“別說這套話,難道無冤無仇就不能打你們了”袁天罡呸了一口道:“你們倭國人殺人的時候可沒想過死掉的人和你們是否有冤仇!”
通風魔君的質詢在袁天罡回復后陷入了無言。
只要存心,對方必然會針對他們。
如同倭國人一樣,只要存了貪婪的掠奪之心,什么惡事都做得出來。
“你也是尖牙一伙的人?”禺狨魔君喘氣問道。
“對對對,你們問的都對,多問點,免得一會兒死掉就沒得問了!”
袁天罡點點頭,示意兩位魔君有話趕緊說。
“你怎么知道我們會路過這兒?”通風魔君掙扎問道。
“這不是很好推算嗎?手指一掐就知道了!”
“我討厭相術!”
“我也覺得自己這個行當有些遭人嫌,但你們嫌棄也沒什么問題,反正我又不會在乎死人討嫌我!”
“蘇文陛下救命!”
被一個能算出自己退路的大相師指定了死亡,不僅僅是禺狨魔君絕望,通風魔君也陷入了絕望。
他開始大叫,希冀于后方追過來的淵蓋蘇文能幫一幫手。
“呸!”
后方的淵蓋蘇文嫌棄吐了一口唾沫。
他踩踏著寶靴落地。
淵蓋蘇文的目光沒有放向通風和禺狨魔君,反而看向了道人袁天罡。
尖牙魔君提及這個道人時,淵蓋蘇文還不以為意。
但等到通風、禺狨兩位魔君直接掉到對方埋伏的地點,這讓淵蓋蘇文只覺驚嘆。
他一臉詫異。
相較于奪命書生顧長卿的卜卦之術,淵蓋蘇文覺得袁天罡的相術才是真正的相術。
諸多人還在兜兜轉轉時,對方早已經提前布置了陷阱。
驚天動地不足為奇,對方這份悄無聲息才叫讓人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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