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秘境的干戈已經平息。
李鴻儒踩踏著風浪,他晃晃悠悠來到了往昔的秘境入口。
“開門吶!”
李鴻儒錘了錘入口處新設置的石門。
他也不瞎闖亂闖。
地朝和仙庭爭斗一年有余,諸多布置必然已經全部開啟,冒然闖入的后果必然是被困住挨打。
李鴻儒錘了兩次,只見石門一拉而開,黎山老母的頭探了出來。
“你怎么回來了?”黎山老母奇道。
“這不近兩年沒見,十分想念大伙兒”李鴻儒捧著玉凈瓶道:“我聽說仙庭那邊不打咱們了,
就趕緊回來瞅瞅,看看大伙兒是不是還活著!”
“咱們這邊沒死人!”
黎山老母迎入李鴻儒,又引領帶路前行。
有女王的陣圖指引,李淳風造設了九曲黃河大陣。
這座大陣牽引黃河之力,又以泰山為大陣中心做鎮壓,陣法之力尤為針對元神,可以大幅度克制到仙人的元神之軀。
此時的大陣處于低幅度運轉狀態中。
聽著黎山老母的介紹,李鴻儒只覺女王拿了仙庭的矛在針對仙庭。
在如何打擊仙庭大修煉者這方面,再也沒有人比玉帝和西王母更為清楚了。
“這大陣如此之強,
怪不得咱們一個個都好好的!”
李鴻儒踏入大陣百步,等到跟隨穿出大陣,只見宮殿群錯落有致,又有觀自在、文殊、普賢三位菩薩和幾位羅漢處于一個大殿,二郎真君等人則位居另外一方大殿,女王和陳祎坐鎮中央大殿。
“那邊是你的地方!”
等到李鴻儒伸手大聲打了招呼,黎山老母伸手指了指,提示李鴻儒的宮殿在二郎真君等人的側邊。
泰山宮殿呈現一中央大殿,四分殿、八小殿的布置形式。
李鴻儒雖然不曾參加泰山爭斗,但他也分得了一處大將軍殿。
“你似乎中毒了?”
二郎真君人沒事,但草頭神死了一堆,
此時還在扎稻草行祭巫術。
等到李鴻儒前來,
他已經放下了手中的事情,
跑來瞧了個熱鬧。
“一點點毒而已”李鴻儒毫不介意道:“我一會兒就閉關煉化了!”
“沒影響就好”二郎真君聳聳肩道:“能這般輕易就中毒,
你身體著實有些脆弱了!”
“楊兄可有踏出那一步?”李鴻儒好奇道。
李鴻儒的劍術指望裴旻,
八九玄功則是指望二郎真君和孫悟空。
但凡有哪位突破極限,他就拿來學一學跟隨跟隨。
這讓李鴻儒時不時問一問相關。
“沒沒沒”二郎真君連連擺手道:“戰斗突破沒什么用,我這兩年盡挨打了!”
“那太可惜了!”
李鴻儒感慨了一聲,只覺修行太難了。
他砸吧砸吧了嘴巴,看到觀自在菩薩前來,頓時揚了揚玉凈瓶。
“一會兒就還給您瓶子!”
李鴻儒也顧不上中央大殿中女王投來的目光,一溜煙跑到了自己方位所在的大殿。
或許是因為他曾任真武宮主,秘境又定在北天門秘境,李鴻儒的大將軍殿是北方位。
“原來敖孌求玉凈瓶是給李學士幫忙!”
觀自在菩薩尋思著念頭,只覺李鴻儒等人很可能有捕獵到了什么特殊之物,需要玉凈瓶協助。
她尋思著此前兩次吞服蔓藤和刺藤塊莖的經歷,只覺難于承受第三次。
當然,李鴻儒這類越挫越勇的人除外。
觀自在菩薩覺得李鴻儒在吃這一方面還是比較大膽,看什么都敢啃一口,甚至于看上去還有點上癮的味道。
她思索不過十秒,便聽北方大殿中一聲嘔吐的聲音傳來,隨即北方大殿中一陣陣血氣彌漫,腥味幾乎溢散到了四處。
“李兄是在砍人做肉醬嗎?”
二郎真君嗅了嗅,他伸手抓過一縷風,只覺鮮血的氣息渾厚得宛如激烈交鋒的戰場。
撲鼻的血腥味陣陣,也讓人有著不適。
“阿彌陀佛!”
陳祎腦袋一低,
隨即開始了念經。
“二郎,
去看看真武在做什么?”女王皺眉道:“若他修煉某些邪惡秘術,先勿要打擾他,等到出來再做說教!”
“李兄……”
二郎真君嘀咕了一聲,隨即踩踏風浪大步靠近北方宮殿。
他施了個法決,而后才打開宮殿的窗戶。
只是探頭朝著宮殿里一瞅,二郎真君隨即捂住了鼻子,也瞪大了眼睛。
“李兄,你驅毒的方式有點特殊?”
二郎真君張目望去,只見李鴻儒身上不斷往外冒黑血。
也正是因為這些黑血,才引發了一陣陣刺鼻的腥味。
隱隱中,二郎真君還能聞到極為混雜的大藥氣息。
他看著幾乎化成血人的李鴻儒,只覺李鴻儒這種驅毒方式一般人沒法承受。
“你會不會流血流到死?”
李鴻儒身上的黑血如同豆子般大小,又如汗水一般密集,渾身上下包括臉部都在溢血。
這種劇烈出血的方式不亞于在身體上捅一刀。
二郎真君只覺這種放血療法很致命,稍有不慎就可能會死人。
“我覺得應該不會……死!”
李鴻儒對著好奇的二郎真君回了一句,嘴巴也沒憋住,一口夾雜著藥味的黑血直接噴了出來。
“不得了,李兄渾身冒血,看上去要死了!”
二郎真君大叫一聲,頓時讓眾多看熱鬧的人匯聚了過來。
“好多血”小旋風低聲叫道。
“嘯天哥,你說這個姓李的死掉,我能不能繼承北方大將軍殿?”回統鐵勒低聲問道。
“李哥,小回回咒你死,他要繼承你的職位呀!”
小旋風大叫,隨即又被二郎真君和回統鐵勒壓了回去。
“別吵吵,真武似乎在練劍術!”女王皺眉道。
“我就沒看到有什么人可以一邊吐血一邊練劍的”黎山老母嘀咕道。
“李兄就在練,我感覺他劍術不錯,揮斬的速度很快啊”二郎真君道。
“見所未見”文殊菩薩道。
“聞所未聞”普賢菩薩道。
大將軍殿外,眾人紛紛低低發聲。
若非李鴻儒狀態不像要死的模樣,估計有人開啟大殿門沖入救人了。
不過眾人的議論非常有道理。
李鴻儒吐了一大口黑血,他執著鴉九劍,只覺自己這種狀態下沒可能舞個劍術神通出來,更別說銘刻在泰山秘境中。
龍血藤塊莖的負面效果很直接,這株異類藤不斷在他肌體內制造新血,又不斷排擠舊血。
這更像是這株異類藤臨死前的掙扎。
李鴻儒注目著體內散發著陣陣柔和五彩光華的金丹,又有不斷消磨的觸手,只覺自己沒可能被侵占。
雖然他外在狼狽,但李鴻儒內心很高興。
與此前吞服的蔓藤、刺藤塊莖并無不同,在太吾的食物中,數字也有躥升的猛漲。
有通風、禺狨兩位魔君最初培養,又有淵蓋蘇文的勤快培養,再到敖孌續接,這種龍須藤的塊莖份量不小。
似乎因為龍血藤更多是吸食血肉,不像蔓藤和刺藤滋長的方式,又不曾發展到極限,這株龍血藤給予的食物數量超出了蔓藤的塊莖,但又少于刺藤的塊莖。
李鴻儒看著四千多的食物迅速踏入五千,又進入六千,再到七千、八千。
等食物增長到九千六百三十二點,這株蔓藤塊莖在他體內才化成虛無,再不復一絲掙扎。
這個數據離風水龍穴建筑食物的需求少了一點點,但剩下的那點食物數據只是啃兩匹妖馬妖牛的事,李鴻儒也不介意。
但與此同時,他只覺體內有某種異樣感生出,身體似乎多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