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了!”
“沒知覺!”
祖地中,李鴻儒和二郎真君先后指了指松贊王。
松贊王能動起來全憑他們的操控。
這并不是松贊王的主動蘇醒。
想要喚醒松贊王,這需要眾人仔細查探后才有可能感知。
但毫無疑問,幕后的黑手浮出了水面。
和文公主等人往昔的判斷并無區別,摩訶毗盧遮那佛對松贊王下手了。
但摩訶毗盧遮那佛的舉動讓人摸不著頭腦,對方將松贊王丟在祖地的傳承座位上,而后就派人蹲守在附近查探。
“摩訶毗盧遮那佛想得到什么?”文公主微微皺眉道:“贊普要如何才能恢復正常?”
即便往昔探知清楚了松贊王所在的位置,
文公主等人也不敢妄動。
若非自己蘇醒,沒人敢去強行扯離松贊王。
即便李鴻儒和二郎真君誘敵,兩人也并未將松贊王扯離座位。
“楊兄,你認識這東西嗎?”
李鴻儒指了指青銅王座。
青銅王座貫穿兩座大墓,涉及了吐蕃的祖地和昊天帝的墳墓,這是一種奇特的關聯。
甚至于端坐在青銅王座上,人的神念可以踏入到昊天帝墳墓中。
如果沒什么大意外,
松贊王是困在了另外一邊難于回歸身軀。
當然,松贊王也有可能死了。
李鴻儒此時也不下定論,只是不斷與二郎真君探討。
解鈴還須系鈴人,相較于自己猜測,李鴻儒覺得不如直接問昊天帝的后人更為靠譜。
若二郎真君不知,或許能讓女王翻翻記憶,看看西王母的傳承中有沒有相關內容。
“這是天地一朝時的帝王座!”
二郎真君看了青銅座椅數秒,塵封的記憶中才將這具往昔光華萬丈,如今淪落到破爛模樣的寶座認了出來。
“往昔的帝王坐在此寶座上可處理人間朝政,也能踏入高天之上會見群仙”二郎真君道:“天地一朝破滅后,我外公取了這套寶座回來,也不知怎么被吐蕃人撿了一半!”
曾經能跨越天與地的距離,如今只是用來穿梭數千里,堪稱大材小用。
但李鴻儒尋思過自己坐在帝王座上的經歷,
不免也有幾分好奇。
這讓他提及了吐蕃人的傳承。
“那并非傳承,而是他們看到的一處留影”二郎真君思索后才道:“那或許只是外公用大法力所凝聚,
用來祭奠天朝曾有過的輝煌景象。”
“吐蕃人不清楚真實一直當成寶也就罷了,
摩訶毗盧遮那佛為何也要不斷追尋這片祖地,甚至于拘了松贊王,
又讓六個心腹長期駐守于此?”李鴻儒問道。
“摩訶毗盧遮那佛?”
二郎真君一時難于下結論。
如果說吐蕃人存在眼界不夠寬,
導致拿往昔存在的痕跡當成了無上傳承,如來佛祖的過去身顯然不會這么蠢。
“這么說,外公的墓穴中很可能真有一些可值得追尋之物!”
二郎真君思索數秒,才下了另外一個結論。
他摸索著只在久遠記憶中才有點滴印象的帝王座,眉頭亦有不斷皺起。
“不瞞李兄說,我母親雖是仙庭的公主,但性情崇尚自由婚戀,最終嫁給了一個凡人,此事引得外公大怒,導致我年少時并不被外公所喜”二郎真君微帶尷尬道:“我也因此和外公鬧了不小的矛盾!”
“我聽你說過”李鴻儒點頭道:“那時你帶頭造反古仙庭!”
“不算帶頭不算帶頭”二郎真君連連擺擺手道:“就是年少沖動,被人說幾句好話就熱血不已,仗著玄功攪風攪雨亂打了一番!”
年少不知外公好,等到和西王母尷尬維持在新仙庭中的地位,二郎真君也有過一絲‘悔’。
他和昊天帝的情感極淺,對昊天帝的了解也極少,只能在西王母偶爾的懷念中窺知這位曾經強勢的外公過往。
“也就是說,你對這兒了解也有限?”李鴻儒疑道。
“確實……”
二郎真君欲要點點頭時,腦袋微微一頓。
他沒有坐在青銅王座上,
但確實又感觸到了呼喚。
他的元神固如泰山,
青銅王座拉不動他分毫,
但二郎真君的元神并沒有完全去抗拒這種拉動。
他元神從身體中走出。
只是瞬息,他元神以青銅王座為引踏出數千上萬里。
這讓他看到了與吐蕃人祖地完全不同的景象。
荒涼、破敗。
昊天帝的大墓中亂骨遍布,仿若亂葬崗一般凌亂。
簡陋的帝王大廳中,安葬昊天帝的青銅棺甚至已經掀開,里面的尸骨無存。
二郎真君元神掃過四周,只覺這處古墳沒有絲毫價值可言。
歲月的流逝讓一切都破敗了下去。
他甚至還看到通風口,又有暴力摧毀的洞口。
盜墓賊們顯然早早就對這兒進行了掃蕩,吃相極為難看。
二郎真君感觸著呼喚的源頭。
他的目光掃過陰暗中的墓穴,又放在觸手可及的青銅王座上。
他頗有興趣注目著被青銅王座鎖住的元神虛影。
這是天地一朝共主的座位,自然不是尋常人有資格入座。
任何冒然入座者免不了會有一些懲罰。
譬如此時的松贊王元神被禁錮。
若非松贊王的軀體屬于泥菩薩,對方持續坐上數年,身體早就化成了白骨。
“你倒是好命,居然能活到現在!”
二郎真君低嘆。
他看著不斷掙扎的元神虛影,又有松贊王略顯討好的求助,只覺對方也是個不省心的。
“下不為例!”
二郎真君伸手一指,束縛松贊王的青銅王座開始收縮,這讓松贊王大口喘氣。
還沒等到他說話,松贊王的元神已經‘嗖’的一下被軀體拉了回去。
“還有一些追尋之物?摩訶毗盧遮那佛?”
松贊王讓開了位置,二郎真君則坐了上去。
他目光中浮過古仙庭的景象。
這涉及昊天帝,又有諸多大妖神、人神等怪異存在。
數千年前粗糙的修煉術讓眾仙神模樣千奇百怪,但凡展現實力時無不帶著怪異。
“你在說什么?”
存留的影像宛如畫面,清晰而又逼真,但二郎真君難于聽到聲音。
這讓他注目著昊天帝的嘴唇,看昊天帝嘴唇蠕動時說過的每一句東夷語。
“妖?”
“不該存在?”
二郎真君注目著昊天帝的嘴唇,努力辨識了部分內容。
但他辨識的內容有限,只了解了部分相關。
再度掃過陵墓時,二郎真君似乎有些明白墓穴中為何有如此多尸骨,而往昔的西王母為何又逃離西昆侖秘境入仙庭求庇護。
“你瘋了!”
二郎真君隱隱猜測到了部分真實。
戰敗的古仙庭似乎進行了一次大型殉葬,殉葬者則是各類具備大妖血脈又或屬于妖仙的仙庭臣子。
與紂王死前沒區別,昊天帝也焚了一切,將一切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