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兒!”
豫州鼎旁,秦皇反復動用法力,不斷查探著其他大鼎。
兗州鼎浮現,也讓九鼎大陣難于正常運轉的原因終于顯了出來。
“這里好像有人!”
豫州鼎顯示的景象并非十足的清晰,而是仿若看青銅圖案一般的感覺。
而諸多鼎都放置于秦皇分陵中,暗無天日的場景讓顯示更糟糕。
秦皇辨識了很久,他最終確定兗州鼎的中央躺著一個人。
對方的身體塞在兗州鼎中,
對比下來無疑極為龐大,又讓秦皇一時難于相信對方是人。
“難道這個人也知曉九鼎的秘密,獨自一人在那兒承受封禪的好處?”敖孌疑道。
“這是堵住兗州鼎了嗎?”觀自在菩薩疑道。
“這也能塞大陣?他又不是天河底定海神珍鐵,怎么可能堵塞大陣?”李鴻儒奇道。
“會不會是堆積了什么死人的尸骨?”公孫舉疑惑道。
“真有這么大的人嗎?”
“是不是什么妖鉆進去了?”
“外域也就罷了,咱們大唐疆域似乎沒什么大妖!”
豫州鼎旁,隨著秦皇的指出,眾人紛紛議論,
又不斷查看著這樁意外。
攪風攪雨的莽皇帝平息了下去,
但大陣還沒順暢起來。
秦皇抖出了一些機密,也查探出了基本的原因。
“需要有人過去查一查!”
秦皇皺眉,又看向了李鴻儒。
“你別瞅我”李鴻儒擺手道:“那是一個傷心地,我不想去!”
“你只是不想去,但并非沒有能力前去!”
李鴻儒拒絕的話很直接,但秦皇心中松了一口氣。
秦皇一時半會難于趕到兗州鼎,但李鴻儒有能力前去。
透過李鴻儒的回復,又有李鴻儒此前出去散散心,秦皇很清楚這家伙飛縱的能耐有多高。
雖然李鴻儒不想去,但這不是什么問題,真正的問題是誰有能耐快速趕到兗州鼎查看相關并解決問題。
相較于有心無力,有力無心的后果要好很多。
“我去兗州鼎那兒做什么”李鴻儒悶聲道:“我鉆進去然后關進那個烏漆嘛黑的地方,而后一輩子被陣法困住走不出來?”
李鴻儒如今具備五行遁術大成,但他一點也不想去試秦皇分陵的山河永固大陣。
這是試好了安然脫險,試不好不說領盒飯,
他至少會被困較長的時間,
導致完全錯過封禪。
“以你的本事應該能破開大陣”秦皇道。
“沒法破”李鴻儒搖頭道。
“怎么沒法破,
你劍術暴力兇悍,進出那處大陣不存在難度”秦皇道。
“那好歹也要有劍啊!”李鴻儒攤手道。
“你的劍呢?”
“在仙庭打架,
被老君搶走了!”
李鴻儒身上總會發生一點點讓秦皇猝不及防的意外事。
若他是李鴻儒的爹,秦皇覺得自己早就被氣死了。
“你一個劍客,你居然沒守住自己的劍!”秦皇訓斥道。
“前一陣是誰求我幫忙打造寶劍,又是求材料又是求匠人,那人怎么也沒守住自己的劍!”
李鴻儒的反駁也不客氣。
大哥不笑二哥,他此時沒了鴉九劍,但秦皇也沒好多少,赤手空拳打了一年多,到后來還是他放水讓秦皇打造了一柄秦劍。
“咱們不提這個事”秦皇悶聲道:“若你有能耐就去那邊一趟,否則今天這封禪沒法搞,就是眼下這樣了!”
秦皇指指吞吞吐吐仿若打嗝的豫州鼎,只覺這一屆封禪糟糕透了。
“那就不搞了,反正我沒損失”李鴻儒擺擺手道:“而且我夫人還撈了好處!”
李鴻儒不知道別人怎么樣,但他這邊多多少少有一些收獲。
他對封禪的態度很搖擺。
一方面是眾人可撈取的好處,一方面是玉帝很可能利用封禪針對承乾太子,而各種錯綜復雜的勢力插入也讓李鴻儒應對時力不從心。
眼下能刮一點算一點。
但凡有一點點收獲,而別人又顆粒無收,李鴻儒的心態都會很平衡。
總之,他撈的最多,他沒了遺憾。
李鴻儒這種不配合態度讓秦皇深深呼了一口氣,
一時只覺自己想掏出長劍捅死這家伙。
“你還有這么多人沒取得好處,你就忍心放棄嗎?”
秦皇指指觀自在菩薩,又指指敖孌,再指了指公孫舉等人。
“人各有命,他們撈不到好處總不能來怪我”李鴻儒道:“我倒是怕你有點怪我!”
“我不怪你”秦皇咬牙道。
“既然大家誰都不怪誰,那咱們就再等一天半時間,過了時間就散伙!”
秦皇少有罵人的時候,他伸手指了指李鴻儒,最終將嘴里的臟話收了回去。
李鴻儒說散伙就散伙,但他的豫州鼎還沒挪開。
沒挪開豫州鼎就沒法形成秦皇陵出口的通道。
沒有通道就大概率憋死他的百萬秦軍。
沒有地朝開道穩固眾多地仙界秘境,沒有徐福做引牽引山河地脈開路,再到沒有挪開豫州鼎,一項項事情幾乎都與封禪相關,又因為封禪不成功被堵死。
這幾乎是一個死循環。
但他又沒能耐迅速奔赴到兗州鼎那兒查看相關狀況,更沒能耐按時趕回來。
秦皇臉色陰晴難定,又有公孫舉等人臉色各異。
他們與秦皇談話時遠非這樣,諸多言行幾乎被秦皇掌控,眾人只盼長孫無忌的測心術能更進一步撬開秦皇的嘴,如此才有進一步談判的可能。
但公孫舉等人沒想到,李鴻儒這種潑皮一般的作風讓秦皇步步后退。
眾人中,觀自在菩薩張了張嘴,但又沒發聲出來。
敖孌則是頗有興趣看著李鴻儒打嘴炮。
兩人一個吃過虧,被李鴻儒牽引了數次,惹上諸多麻煩時也改了原本的命,另一個則少有心思,只覺李鴻儒厲害,將秦皇硬生生憋到有苦難言。
又有與豫州鼎保持較遠距離的閻立本和張斗齋對視。
兩人對諸多事屬于一知半解,至今還沒摸到真正的情況。
但豫州鼎旁,眾人無疑產生了爭執。
秦皇有所求,李鴻儒則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這無疑會讓秦皇讓步。
閻立本只是想想自己在秦皇手中各種吃癟,一時難于理解為何秦皇在李鴻儒手中也不斷吃癟。
若論智商,他并不覺得李鴻儒是妖孽型。
李鴻儒就是大唐朝廷那種典型的文官,存在的同階對手極多。
他嘀咕了一聲,頓時讓張斗齋瞟了好幾眼。
“他能這么做的底氣是什么?你也不想想我們家大人的實力,你當是誰都能學我們家大人說話嗎?”
張斗齋一言驚醒夢中人。
但對閻立本來說,他對李鴻儒的實力了解確實有限。
李鴻儒早年還有過數場戰績占據朝廷一席之位,但在后來幾乎有銷聲匿跡,少有聽聞李鴻儒與什么人爭斗,也就難于定位戰力水準。
他想想天下無敵的秦皇,又想想敢嗆秦皇的李鴻儒,閻立本只覺李鴻儒已經踏入三界頂尖,不說超出秦皇,但斗起來不會遜色秦皇多少。
“可惜李大人……”
閻立本低聲嘟囔,又有張斗齋嗤笑。
真武宮不是需要天仙界秘境靈氣維持元神之軀的仙人圣地,也并非有求于大唐朝廷的部門。
仙庭都綁不住真武宮主,朝廷拿什么來綁。
而秦皇更沒可能綁住真武宮的宮主。
張斗齋有時候為這位上司感覺很鬧心,但他有時不免也帶著點小驕傲和自豪。
再怎么說,他的上司確實拿得出手。
豫州鼎旁,被李鴻儒嗆到難言的秦皇摸索了一會兒,最終取出了一塊玉璽。
“持著這塊玉璽,你可以自由進出分陵造設的大墓,并不會被困于其中!”
秦皇取出隨身攜帶的定國玉璽。
他看著目光夾帶著一絲興趣的李鴻儒,不免又迅速補了一句。
“你用完得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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