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看時間菲菲差不多快放學了。
沈星學她一樣，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告訴她自己有事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
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去了趟小商品批發市場。
這批發市場里面的東西把玩的、裝飾的、佩戴的應有盡有，各種小配件、小玩意層出不窮，沈星找了差不多快十五分鐘，終于找到了一家裝配飾品店。
在這家店里找到了可以安放在衣柜木雕里面的金屬插栓和金屬扣，型號大小有十多種。
沈星仔細對照了一下，選定了三種型號的，并且一次性購買了二十多個，想著今后可能還有用得著的地方。
剛剛出小商品批發市場出來，李乃婧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不得不說特殊案件調查組的效率的確很驚人。
這一次李乃婧告訴他，自己和趙文博趕到后，已經找到并將梅若蘭的鬼魂擊潰，只是那里似乎還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她曾自己仔細搜查了一遍，但看不出來什么。
但為了保險起見，已經下令將金城大廈7樓靠近賀家的走廊那一段封鎖，立了警示牌，不得入內。
這兩天組長鄭瑞軍出差，需要等他回來檢查確認一下，如果沒有了異狀才會解除封鎖。
聽了李乃婧的話，沈星知道等待鄭瑞軍回來的這段時間，就是自己最佳的行動時間，一旦將衣柜的木雕全部完成，他將立刻趕去把那家伙收走，而不是等到鄭瑞軍歸來。
事不宜遲，他回到“聽物”小店，準備從店里拿走幾個可以放入衣柜木雕中空部位的那種圓形小木塞。
這東西以前在店里備存了一些，這次正好能夠派上用場。
今天沈星本來不準備開店，這兩天他遭遇的事層出不窮，開店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一直沉不下心來。
按照往常的話，此時已經快到他平時打烊的時間。
很快找到了圓形小木塞，沈星將靠近墻角的儲物柜關上，站起身來，扭頭一瞧，發現就這么一會兒，竟然有客人進店了。
這是一個看上去很體面的女人，年紀大約三十左右，略施粉黛，一頭波浪卷披肩長發，身穿一套淡紫色的修身西服，腳蹬一雙紫紅色高跟鞋，手里拿著一個精致的驢牌手提包。
可能是為了方便，她并沒有把手提包跨在肩上，而是把提包的金色拉鏈在右手纏繞了兩圈，就這么拿著。
可能是沈星剛剛打開店門不久，在蹲墻角下找木塞時，這女人就進來了，此刻她已經慢慢走到店里的中間位置，邊走邊看，目光投向一列上了鎖的柜面。
這列柜面內擺放的，正好是血瞳（眼瞳）和臉皮（面具）。
沈星看見她的時候，這女人正饒有興趣的仔細端詳這兩件木雕。
“你好，女士，請問你需要點什么？”
沈星看了看時間，心里有些焦急，但也不便催促顧客。
他此刻心系那擺放在賀家的奇物衣柜，生怕鄭瑞軍腦子一抽，今天突然連夜趕回來去金城大廈，萬一這家伙功力深厚，發現衣柜異常并將之處理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這女人扭頭對他微微一笑，指了指頭頂：“麻煩你老板，把我頭頂的燈打開一下，看不太清楚。”
因為沈星進店時本來沒想著做生意，所以只開了店里一半的電燈，此刻正好這女人頭頂的燈沒打開。
沈星沒有說什么，走去將店里的燈全部打開。雖然他心里較急，但依然耐著性子站在一旁。
女人再次靠近血瞳和臉皮的木雕，仔細審視起來。
這兩件木雕的下方都有名稱，一個是“眼瞳”，一個是“面具”，并沒有其他的多余介紹。
其實眼瞳的木雕模樣并沒有沈星遭遇過的血瞳看上去那么猙獰可怖，相反，在他的制作下，這血瞳木雕充滿了荒誕和別具一格，呈現出一種既逼真又與現實不同的抽離感。
這女人觀看片刻后，沈星有些急不可待了，正要說話，就聽這女人開口道。
“這只‘眼睛’……多少錢？”
不等沈星說話，她又補充了一句：“它給我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我這人一貫很相信自己的眼光，這東西……嗯，不錯。”
“依你的眼光看，你認為它值多少？”沈星微笑開口，故意做出高深莫測的樣子。
這女人低頭沉吟片刻，纖細的食指輕輕碰著下巴：“不會低于一萬。”
“請坐女士，這邊椅子有軟墊，來，我給你泡茶！”
其實沈星剛開始看見這女人后，沒有說今天不做生意的原因之一，就是發現對方的穿著和氣質很少有。
平時他這小店里很難得會進來一個這樣的顧客，當然，一些顧客也只是隨便看看，不會真的買。
不過只要對方看自己的作品順眼，可能今后就會形成常客，給自己帶來穩定的收入。
哪知對方眼光似乎不錯，一眼就看中了自己最得意的兩件木雕作品，也是目前為止整個店鋪中價格最貴的木雕。
至于具體價格是多少，其實沈星自己有個心理價，血瞳木雕大概一萬二，臉皮面具木雕大概三萬左右。
這么定價的原因是，血瞳這種接近藝術派氣息的木雕，不能單單只用形象逼真來詮釋，而是要認識到它無時無刻不散發出的現實抽離感。
只要是懂的人，肯定會有這種感覺。
至于臉皮木雕，沈星曾經試驗過，自己在盯著它看時，除非是為了積累精神抗體，否則很容易產生錯覺，感覺這張面孔很熟悉。
他相信不僅是自己，肯定也會有其他人在看見這臉皮面具時會產生相同的錯覺，恍惚看見一些他本人所熟悉的面孔。
只是前段時間沈星并沒有發現和自己相同的這種人。
其實說到底，這兩件木雕最可貴的地方，是它們自然而然帶有一絲異常的特性，這東西很飄渺，一些敏感的人或許能夠感受到，一些人則不能。
看現在這女子的模樣，似乎她也沒能發現臉皮木雕的異常之處，而是或多或少被血瞳的特性說吸引，對血瞳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給對方泡了一壺茶，沈星把玻璃柜打開，血瞳取了出來，放在女子面前：“你仔細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