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高和方立虎兩個貼身保鏢跟在身邊,可能是因為身后的人群人多眼雜,不放心楚墨的安全,全身上下有著冰冷冰冷氣場的一代大宗師雷霆終于下車,這個身高一米九五的男人同樣跟在了身后。
身上還帶著點點污痕的楚墨來到人群,根本就不用他費心,有鐵塔一般的方立虎在身前負責開路,原本被圍繞的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便被硬生生沖出了一條道路。
以方立虎兩米三的身高和近兩百斤的體重,無論他走到哪里,任何人都會自動給他讓開一條道路,即便被他碰撞的人想要發火,可是當看到方立虎的大塊頭后,所有人都會悻悻閉嘴,絕不敢多言半句。
片刻后,被保護在中央的楚墨便來到了人群里層,放眼望去,果然便看到了那輛紅色的法拉利,而在法拉利車頭前,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正躺在地上,老婦人手里的菜籃灑落,各種蔬菜更是混亂的灑在地面。
楚墨微微瞇起雙眼,他看到那老婦人臉色還算紅潤,地面也沒有任何血跡,在加上老人表情并不是多么痛苦,便知道對方應該沒有大礙,法拉利應該沒有撞到老人,對方只是受到了驚嚇而已。
心中有了判斷,楚墨微微轉移視線,然后一眼便看到法拉利駕駛位的少女。
這是一個約莫雙十年華的青春女孩,飄逸的長發披散肩膀,鵝蛋的臉頰上因為驚嚇,微微有些發白,對方有著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水嫩的眸子里滿是心有余悸之色。
四周到處都是指指點點的人群,自然車廂里的少女便是所有人聲討的對象,盡管車前的老婦人似乎并沒有受到什么傷,但到底是受到了驚嚇,再加上開車的少女從始至終都沒有下車,更不要說道歉什么的,而這才是周圍人群不滿的原因。
面對四周人群越來越大的質疑,駕駛位的少女終于搖下車窗,她微微探出頭,同時朝著車前的老婦人開口道:
“快讓開,我根本就沒有撞到你,我車上可是有記錄儀的,不要想著訛人。”
少女話語落下,車前跌倒的老婦人微微動了動嘴唇,車子的確沒有撞到她,老婦人也只是受到驚嚇而已,老人家可能也沒有見過什么大世面,見車里的少女衣著光鮮,開的車也是沒有見過的豪車,肯定是富貴之人,不想生事的老人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隨后便開始彎腰撿起地上的菜籃。
法拉利少女重新搖上車窗,她面無表情的等待,片刻后,見車前的老婦人依然在彎腰撿東西,便不耐煩的按了幾下車喇叭,刺耳的聲音差點讓車前的老婦人再次跌倒。
楚墨見車里的少女重新點火,發動機的轟鳴聲不斷在耳膜中回蕩,他眼底不僅閃現出一抹冷漠的光芒。
根本就沒有多想,神色冷漠的楚墨邁步上前,他直接站在了法拉利車前,完全將對方上前的道路堵死。
駕駛位的少女見又有人攔住了去路,一張小臉立刻變得滿是不耐,她再次搖下車窗,同時探出頭來大聲質問道:
“你做什么?快讓開,我還有急事!”
楚墨看著面前滿臉不耐的少女,他甚至能夠想象到對方是多么的氣急敗壞,對方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么不妥,相反,在她的觀念里,擋住她去路的老婦人和自己,才是做錯事的一方。
輕輕整了整衣領的楚墨根本不為所動,他依然堅定的站在法拉利車前,同時滿臉平淡道:
“急事?什么急事能讓你無視生命?在急的事情,能大得過人命關天嗎?”
車里的少女顯然是養尊處優慣了,能夠在這個年齡開幾百上千萬的法拉利,對方的家境可見一斑,平時身邊必然都是一些阿諛奉承之人,哪里有人敢違逆半點,見楚墨阻攔,整個人即將暴走的少女冷聲道:
“什么叫做人命關天?想要訛人是嗎?告訴你,我吳悠悠是被嚇大的,那個老太婆有事情嗎?你自己問她我有沒有撞到她?”
車里的少女滿臉鄙夷,似乎是覺得在多和楚墨這樣的人說一句話都自降身份一般。
只是她沒有注意到,車子一側,一名身高一米九五的高大男人已經無聲無息的來到了車窗附近,只要她有任何異動,身為半步宗師的雷霆便能夠一擊將她斃命。
四周圍繞的人群雖然各個義憤填膺,可是看著那囂張跋扈的富貴少女,卻沒有人敢上前主動招惹麻煩,畢竟,一個開法拉利的女孩,其背后有著怎么樣的勢力,不用想也能猜測出一二,至少那絕對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夠招惹得起的。
車前的楚墨終于被點燃了怒火,原本以他的身份,不至于和一個小女生一般置氣,但不知道為什么,當看到面前少女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時,真的是控制不住的氣不打一處來。
聲音再次冰冷三分的楚墨皺眉道:
“就算你沒有撞到人,但老人家被你嚇的跌倒在地是不是事實?菜籃子也打飛了,你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法拉利車上的少女突然冷笑一聲,她微微瞇起雙眼,狹長的眸子里滿是冷漠的光芒,同時滿臉不屑道:
“你算是哪根蔥?就算是道歉,那也是我和那個老太婆的事情,人家老太婆都沒有多說一句,要你多管閑事?”
楚墨努力呼吸,幾次深呼吸后,這才勉強壓下了想要揍人的沖動,這還是他獲得無限銀行卡以來,第一次產生想要打人的想法。
以前遇到哪些二代三代們,盡管生氣,但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憋屈,在魔都時,要是有什么人惹自己不高興,自己就讓他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可是現在,看著面前滿臉囂張的法拉利少女,楚墨心底并沒有什么想要讓她家破人亡的想法,有的,僅僅只是把對方拉下車,然后狠狠教訓一頓的沖動。
幾次深呼吸,心底滿是惱火的楚墨冷笑道:
“多管閑事是嗎?好,我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多多管閑事,看到我這身衣服了嗎?看清楚,上面的這些污點,全部都是你開車飛濺的,不要說我冤枉你,你自己車上就有行車記錄儀,不相信你就調到五分鐘前的畫面,看看是不是拜你所賜。
老人家的事情暫且不論,現在我要求你向我道歉,這個不過分吧?”
楚墨話語落下,法拉利駕駛位上的少女直接推門而下,她一身極盡奢華的服飾,絕美的臉頰上滿是傲然之色。
直直來到楚墨面前,面前女生滿臉輕蔑的開口道:
“就你這樣的人,除了愛管閑事,也知道還有什么能耐,說吧,要陪多少錢?一千塊?還是兩千塊?五千塊夠不夠?”
一邊說著話,少女卻是打開了自己的手提包,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了一疊紅色大鈔,根本就沒有數,面前的女生卻是直接將一疊錢扔在了楚墨面前。
紅色的鈔票散滿地面,保守估計,至少也有幾十張之多,就在四周人群發出驚呼之時,楚墨卻是微微搖頭道:
“這位小姐,這個世界上錢雖然是萬能的,但那也要看你的身價才行,至少這件事,有多少錢都沒有用,我只要你一句道歉,其他什么都不好使,沒有道歉,你今天就不要想著離開這里。”
四周行人見楚墨如此不卑不亢,不少人皆是拍手叫好,顯然,法拉利少女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她那傲慢的額態度已經讓絕大多數人不喜,不少行人皆是向她透去了鄙夷的目光,甚至也有不少人對著少女一陣指指點點。
那女孩原本以為楚墨至是為了要錢,只要自己給了錢,一切都會萬事大吉,只是不想楚墨不吃這一套,在加上四周行人的指指點點,少女神色越來越尷尬,一張俊俏的小臉上同樣也越來越難看。
楚墨身后,那原本倒地的老婦人到底還是心善,老人家走到楚墨身邊,同時開口道:
“小伙子,你看我也沒有受傷,這小閨女就跟我家孫女一樣,都是大大咧咧的,就是年齡還小,不懂事,沒什么壞心思,我看就算了,咱們就別為難小閨女了。”
楚墨轉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婦人,對方可能是看到面前少女的可憐無助的樣子,觸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的孫女,所以才不想為難對方。
只是老婦人心善,楚墨卻沒有那么好說話,他轉頭對著老婦人開口道:
“老人家,這女娃太無理了,以為自己有兩個臭錢就可以無法無天,今天咱們不和她計較,以后指不定還要闖下什么大禍,再說,我也沒有為難她,只是讓她道個歉,我這身衣服你也看到了,上面的水澤就是拜她所賜,今天我就要打掉她囂張的氣焰。”
老婦人看著楚墨滿身的泥水,她輕輕嘆息一聲,隨后便不再多言。
而此時,面前的少女卻是頻頻看表,顯然她是真的有急事,少女見楚墨沒有退讓的意思,以為是給的少了,便立刻呵斥道:
“真的是貪心不足,我可沒有時間陪你耗著,五千不夠,這里是一萬塊,拿好了,這些錢絕對夠你買十件衣服了,你要是在不知抬舉,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楚墨根本就沒有多看一眼對方手里的紅色鈔票,這點錢在他眼里真的是連毛毛雨都算不上,直直看著面前少女雙眼,楚墨聲音平淡道:
“這位小姐,我說的很清楚,你的錢再多,我也不會要你一分,我只要你的道歉,如果你不愿意,那你今天哪里都不要想去,反正我有的是時間,我陪你耗著好了。”
面前的少女見楚墨根本不為所動,她氣得俏臉通紅,狠狠跺了跺腳,最后幾乎咬牙切齒的少女冷冷道:
“算你狠,不就是想要更多的錢嗎,我沒有帶那么多現金,這樣,告訴我你的卡號,我給你轉五萬塊,我真的沒有時間和你磨蹭了,要是在不知足,我保證你會后悔。”
楚墨只是輕輕冷笑一聲,他已經沒有和對方在吵鬧下去的興趣,不過心底卻是打定主意,今天這個小丫頭要不道歉,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用。
而此時,整個街道來往的行人越來越多,法拉利這樣的車本就不多,在加上面前的少女又足夠養眼,華國人愛看熱鬧的特性更是被發揮到了極致,僅僅只是幾分鐘后,整條馬路幾乎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同樣,四周的行人更是圍繞的里三層外三層。
面前的少女拿起手機,顯然,她是打算打電話搬救兵了,只是猶豫半晌,女孩卻還是沒有撥通電話,她最終幾次咬牙后,還是忍下來打電話的沖動。
時間一點點度過,在四周行人的引論越來越大聲的時候,面前的少女終于還是選擇了妥協,她深深呼吸,隨后一雙水嫩的眸子直直看向楚墨,臉色鐵青的少女目光幾乎能夠把楚墨殺死一般,最終,咬緊牙關的少女這才開口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話語落下,少女直接反身走向了車內,只是楚墨依然不為所動,而是滿臉平淡道:
“你說什么?我聽不到!”
四周圍觀的人群立刻爆發出一陣哄笑,已經上車的少女臉色如同熟透的蘋果,又羞又氣,狠狠瞪了楚墨一眼后,眼底滿是冰冷的少女深深呼吸道:
“今天的事情我吳悠悠記下了,山不轉水轉,咱們來日方長!”幾乎把貝齒咬碎,少女突然大聲道:
“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錯了,請你原諒!”
讓開了道路,法拉利緩緩駛出人群,隨后在一陣轟鳴中消失在眼前,四周行人一哄而散,整條馬路也漸漸恢復了通暢。
而此時,楚墨反身坐上了勞斯萊斯,等車隊緩緩啟動,就在此時,前排駕駛位的范高卻是突然提醒道:
“楚先生,剛剛那個女孩自稱叫做吳悠悠,如果沒有猜錯,她應該就是金鐘罩吳坤鵬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