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妖洞天，一座直插云霄的山巔。
“徒兒拜見師父。”
秦風躬身，向負手立在萬丈懸崖旁邊的寧無虛施禮。
“嗯，起來吧。”
寧無虛轉身，笑呵呵的抬了抬手，示意徒弟起身。
隨后又看了看秦風身上盈然的道氣，充盈的法則之力，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你的進步越來越快了，照這么下去，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完成你的設想。”
“都是師父指點的好。”
秦風大拍馬屁：“若非師父指點，弟子怎么會有如今的成就。”
“哈哈哈……”
寧無虛仰天大笑，伸手朝他點了點：“你呀，你呀，就喜歡說這些討喜的話！”
他以前身為靈蛇一脈的大長老，現在更是成為太上長老，身份尊貴，閱歷也豐，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平日里并不吃這一套。
不過拍馬屁也要看是誰，如果是自己喜歡且非常優秀的弟子，那就不一樣了。
秦風的表現無疑能夠滿足任何一個師父對弟子的要求，不僅自身修煉速度非常快，還擁有不可限量的未來，在這種情況下不輕不重的拍幾記馬屁，自然不會讓他反感，反而心里覺得舒坦，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師徒兩人閑聊幾句，就聽寧無虛叮囑道：“你的進步速度雖快，但畢竟野心太大，想要領悟的法則太多，越到后面修行愈發困難。
別人只修一道，你卻比尋常修士難了九倍不止，所以更容易碰到關卡瓶頸。
尋常修士一個瓶頸就有可能被困數百上千年不得寸進，你的話雖然天資聰穎，進步速度向來極快，但以后的事情也不好說，畢竟法則之事不可捉摸，悟了就是悟了，沒有領悟透徹的話，定然寸步難行。”
秦風點點頭：“師父說的不錯，弟子也有著這種感覺。”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當然知曉自己將來會面臨怎樣的困難。
說實在的，若非有煉妖壺在身，他絕對不會選擇這種修煉方式。
但正是因為有這件寶物，才讓他升起了更高的追求！
寧無虛輕嘆一聲：“心太大，有好也有壞，你若能以此證道，未來定然潛力無窮，說不定還能超過門中兩位老祖的修為境界，成就更高的永恒境大能。
不過壞處也非常明顯，稍有不慎，就是自斷長生之路！
好在，你生在了一個好的時代，遇到了一次好的機遇。”
他轉身沿著山崖頂端的小路向前方走去，秦風連忙抬腳跟在師父身旁。
就聽寧無虛邊走邊道：“若是早些年你敢這么修行，十有八九就會夭折在半途，一輩子也難以證道成仙。
不過現在我碧落大世界已經從上古大劫的創傷中走了出來，雖然沒有恢復到巔峰時期，但也足夠強大。
如今又在諸位老祖的號召下開啟了遠征虛空的戰爭，這就是最大的機緣。
雖然不能讓你向上古的那些老祖一樣借助大劫時期的氣運證就造化，但只要你足夠努力，借助這次的機緣，未必就沒有可能成就上古大能那樣的修為境界。”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話語稍微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尤其是這次五域會盟，那些游歷虛空的大能們不僅會公布虛空星圖，明確我碧落各派即將進攻的路線，對修行界所有修士來說都是一次天大的機緣，對你更是如此。
天道雖然不會像上古大劫時那般不惜消耗大量本源培養應劫之人，但自從春秋圣人與天合道以后，各派大能跟天道之間也就有了明確的溝通對象，不至于再像大劫以前那般只能憑借模糊的感應相互溝通。”
他看了秦風一眼，臉上露出了幾分感慨之色：“正因如此，所以太玄老祖等幾位無上存在溝通春秋圣人，既然準備開啟遠征，天道也不能只被動接受好處而沒有一點付出。
雙方商議準備在遠征的時候，讓天道也降下一些氣運，幫助修行界培養一些天才，增強我碧落大世界的幾分底蘊。
反正隨著各宗遠征，未來定然會源源不斷的運送回來大量資源，不已補充天道耗損的底蘊，所以不會動搖天道根本。
此事春秋老祖已經跟天道協商妥當，同意了這次的計劃。
你若是能夠抓住這次機會，一旦在會盟的時候得到機緣，受天道關注，降下氣運于你，定然能夠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成就成仙得道，甚至是成就不朽金仙。”
“真的能向上古大劫時期的那些老祖一樣？”
秦風臉上充滿了無盡的向往。
“能的，能的。”
寧無虛笑道：“你以為天道氣運是什么？但凡被天道所選中的修士，不管是在日常修煉的時候會得到種種機緣，在感悟大道法則方面更是有如神助……呃，不對，是確切的得到了天助，所以修為會進步神速！
因此，我才會說你生在了一個最好的世代，比上古大劫時期還要好了無數倍。
畢竟上古大劫我們處于被進攻的一方，實力不如各界聯軍強大，許多天才剛剛嶄露頭角，就會被各界強敵盯上，專門針對斬殺。
而如今的遠征，卻是我們碧落大世界占據主動，那些中等世界和小型世界可擋不住各大宗門的進攻，即便出了些許以外，反正有星圖在手，也可以定點聯絡宗門，讓各派繼續派出援軍。
我們上次進攻赤炎魔界能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好處，今后這種例子也不會少，除非碰到了高等世界，以及那些大世界，才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師父。”
秦風遲疑的問道：“以我們碧落現如今的實力，對上那些大世界有取勝的把握嗎？”
“不好說。”
寧無虛搖了搖頭：“不過你卻也無須擔憂，這些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小修士來操心，再則我們碧落雖然在上古大劫時期損失慘重，但在大劫時期各類天才層出不窮，誕生的大能卻也不少，在頂級戰力上并不弱于尋常大世界。
而且太玄老祖他們定制的計劃，定然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跟那些大世界硬碰硬，而是選擇避開那些大世界所在的區域，從中小型世界開始進攻，掠奪資源，彌補自身，讓我碧落誕生更多的修士和仙人。
就如我們御獸宗進攻赤炎魔界，最終導致了龜靈老祖成就不朽，為師也晉級真仙，宗門修士在戰場上晉級的更是數不勝數。
我們御獸宗如此，其他各宗當然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機緣，只要先期那些大世界買沒有摸清我們的底，他們定然也不敢輕易跟我們開戰，這就給了我們碧落一個發展的時間。”
“原來如此。”
秦風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不過你也不要掉以輕心。”
寧無虛語重心長的說道：“天下英才無數，五域各大宗門真傳中多，尤其是太玄道場、戰神宮、春秋書院那幾個威震一域之地的超級大勢力，精心培養出來的真傳弟子每一個都是能夠越級而戰的頂級天才。
還有無極星宮、五行道宗這一類的頂級門派，門中真傳也是天才中的天才。
所以你的競爭對手很多很多，而且也足夠強大，跟那些天才爭鋒，沒有誰敢說穩贏！
你，還需要做好心里準備才行。
若是失敗也莫要氣餒，畢竟域外各界還有無數機緣等著你去獲取。”
“師父放心，弟子并非經不住打擊之人。”
秦風笑了笑：“此生能夠踏上修行之路，已是僥天之幸，一路修行至今，能夠被師父收入門下，對弟子正等小家族出身的修士來說，更是天大的機緣，又豈會因為沒有得到更多的好處而喪失了進取之心。”
“好！好！好！”
寧無虛哈哈大笑：“我徒由此心性，將來何愁大道不成！”
“師父。”
秦風錯開了這個話題，轉而問出了自己非常感興趣的事情：“與天合道會讓那位春秋老祖處于一種什么樣的狀態？平日里也能夠保持自身靈智嗎？
是跟天道一樣秉承至公之心，只關心這方世界的好壞，還是能夠擁有某些私心？”
“這？”
寧無虛愣了愣，隨即無奈的看了秦風一眼：“你這小子，好奇心還真重，為師不過剛剛成就長生不久的一介小小真仙，哪里會知道這等隱秘！”
想了想，他還是說道：“不過定然會保留下本我意識，要不然各派老祖也不會這么輕易就能溝通天道了。
至于有沒有私心，會不會借助天道之力做出某些事情，為師就不知曉了。”
“春秋老祖在上古大劫時期的風評如何？”
秦風又問道。
寧無虛氣的差點要一巴掌把他拍趴下：“你這小子，打聽這些作甚？就算要打聽，就不能換一種方式詢問？”
他氣惱不已：“春秋圣人乃是與天合道的存在，須知天道無所不知，無處不在，你以為在這里說的話語就能瞞得過他老人家不成？
就算春秋老祖心性豁達，不屑于你這等小輩一般見識，你該有的尊敬還是要有的，以后切莫如此胡言亂語。”
說話間，他小心翼翼的朝左右看了幾眼，甚至還將神識探出萬妖洞天，發現上方晴空萬里，這才放下心來，說道：“春秋老祖至公至正，對世間萬物都懷有大愛之心，要不然也不會在碧落危機之時做出與天合道的事情，最終力挽狂瀾，在關鍵時刻以自身彌補了天道本源。
正是因為春秋老祖的自我奉獻，這才讓太玄老祖有了施展斗轉星移無上道術的時機，將碧落大世界挪移到這片虛空，給我們這方世界休養生息的時間。
也是因為春秋老祖這種大無畏的仁愛之心，才會被吾等后輩尊稱為圣人。”
只是，將這番話說完后，寧無虛又小聲說道：“不過春秋老祖作為上古五域五大霸主之一，在面對敵人的時候，還是非常強橫的。
據說這位老祖平日里一身浩然之氣，與敵作戰也不失形象，言出法隨，刀筆春秋，文章可殺人，詩詞歌賦亦能衍化無數神通，舉手投足間，就有萬千法則相隨，是幾位老祖當中形象最佳之人。
不過，一旦惹怒了他，也會變得異常恐怖。
別的不說，在大劫末期的一次決戰之時，曾有一位殺戮無數人族的妖族大能撞到了他的面前，結果這位老祖二話不說，直接就把那家伙一巴掌給拍死了，半點生機都沒給對方留下，即便當時也有妖族頂級大能在場，也沒能救下那家伙。”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還忍不住咋舌不已：“那可是不朽境界的妖族大能啊，據聞還是天妖大世界的皇族出身，身份高貴，實力超強，同級大能即便將其困在至寶中祭煉無數年，都未必能夠磨滅其本源靈光，結果竟然被春秋老祖一巴掌給拍死了，可想而知那位老祖的實力強橫到了何等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