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四條胳膊從這巨怪高聳的身軀上伸出,它的眼神中閃耀著智慧和殘忍的混合的光芒,正饒有興趣的望著高臺上慷慨激昂說著話的年輕人,或許它進入這里的目的是為了其他,但是每每看到凡人當中,這種動人心魄的靈魂,都讓它扭曲的內心不由放松,以及忍不住幻想。
如果將其欺騙,使他墮落,最后化作食糧之后的靈魂那該有多美味啊!
巨怪不由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角,耳邊便傳來了那伯爵卡蘭亞的諂媚聲音。
“莉莉婭,你是我見過最富有魅力的女性,沒有之一!”
看著深情款款的中年男子,迷誘魔不由有些想要告訴他真相,這樣他看見自己真身模樣之后,應該會比現在讓它內心獲得的愉悅更多吧!
到時候它一定要問問,他到底是從哪里看出自己具備魅力的,是這個碩大無比比他的身子還要大的鉗子,還是頭上那三對宛如彎刀般的犄角,亦或是那踩踏大地都能發出嗡鳴的三趾巨爪?
不過現在就再忍忍吧!它還需要一段時間來準備,無論是惡魔軍團的集結,還是尋找這個城市的核心,將其破壞,都需要時間。
而這些,都需要眼前這個已然被皮囊所誘惑的凡人,來幫助他做到這一點。
如果他做的讓自己滿意的話,他倒是不介意實現他的一個愿望。
比如,永生,那他就可以把他變成一棵樹。
又比如癡心妄想的想和他在一起,永遠不分開,那他也只能破例嘗一嘗人類的血肉是什么味道。
畢竟相對于血肉,它更為著重在意靈魂。
安瑞思現在很是煩惱,尤其是看著自己好友留下的東西后,有些困惑不已。
閣樓里的燈光將安瑞思思考時的身影倒映在墻壁上,有時候都會讓人誤以為他是一塊石頭。
窗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一道黑影竄了進來,打破了安瑞思的沉思,不過他一點都不生氣,或者說不敢生氣,若是他人打斷他的思路他恐怕早已發怒,趕他出去。
但是,眼前這個……
安瑞思看著眼前皮油滑亮的黑貓,心中暗嘆,到時候誰趕誰出門都不一定呢。
不過怎么說眼前的這頭看似人畜無害,實則背后暴虐巨龍的黑貓,都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安瑞思也強打著笑容,問道。
“閣下,怎么了,外面的演講吵到你了么?”
“沒有,剛才看到一個有趣的事情。”
歌頓含糊其詞,并不想告訴眼前的這個阿哈姆的門徒,已經有惡魔潛入了這座城市。
“噢?是嗎?那您怎么不繼續看?”
“我來看看你的進度,聽說你的另外一個朋友離開了白湖城,臨走還給了你一樣東西?”
“是的!”
安瑞思知道自己瞞不過一直跟在他旁邊的黑貓,老老實實的回道。
“說實話,原本我以為他會在這里等我的,沒想到就這么著急離開了,而且留下了這個,雖然我有大致猜測,但……”
安瑞思說道這里,有些欲言又止,或者說有些艱難的說道。
“這個是阿哈姆的門徒每個人都獨有的一個魔法奇物,一般除了溝通和聯絡以外,還擁有者類似黑暗之卷的效果,可以讓我們短暫的從惡魔身上獲得力量。”
“一般來說是絕對不會給人的,除非……”
“除非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去做一件可能會死的事情,因此他就委托你把這個送回黑暗之卷的總部?”
“畢竟我聽說惡魔無比仇視著你們,而且你們竊取的力量在侮辱惡魔,因此不管是哪位惡魔領主,只要得到你們的奇物,第一時間便是拿到黑暗之井去銷毀?”
歌頓自然而然的接過話頭,黑暗之卷內部的結構,以及些許資料,它已經在路上問出了不少,再配合哥爾摩單的手札,很多東西其實已經心照不宣。
為什么阿哈姆的門徒能夠做到在深淵當中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他們不僅挖掘惡魔學識,還通過解刨研究,獲得了主物質位面人類根本無法駕馭的惡魔之力,這也是為什么圣騎士對他們十分不感冒的原因,如果不是肩負著拯救白湖城的使命,說不定當場就在天星號上打起來也說不定。
只不過現如今,危難關頭,很多事情都就要暫且擱置到一旁,畢竟相對于人類以及惡魔,那些圣武士還是能分得清的,更何況研究惡魔只是禁忌,并不代表所有的阿哈姆門徒都是為了追求力量不折手段之人,其中有些或許是和惡魔有著深仇大恨,亦或是機緣巧合來到了黑暗之卷。
這也是為什么不容的半點污垢的圣武士能夠接受,并且乘坐安瑞思的飛船來到陰影海的原因。
“是的!”
安瑞思苦笑道。
“我們和惡魔本就是死敵,而雅格……”
他不掩飾自己對這個老友的濃濃眷戀,畢竟曾經一起加入黑暗之卷,成為探求者時,他和他是同一個批次,而且先后經歷了不下十次的生死危機,感情早已超過普通的摯友,說是親人也不為過。
“那他有沒有說他要去哪?”
“還有,你們打算怎么將這座城市送回主物質位面?”
說到這,歌頓也不由好奇的看向眼前的這個阿哈姆門徒,畢竟以它的實力,都無法做到將整座城市都搬遷回主物質位面,但眼前的他卻可以打包票,而且說是各取所需。
“雅格去的位置我大概有所猜測,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將這個城市送回主物質位面。”
安瑞思又解釋道。
“其實不是我送回,而是借助位面的排斥之力,讓它回到原本該回到的地方。”
“你知道漁網嗎?”
“白湖城以及里面的人就是漁網里的獵物,而我們想要讓它回到主物質位面,不需要把它們從漁網口子拿出來,再放進水里。”
“我們只需要在漁網的底部開幾個洞,里面的東西就會自然而然的從漁網底部漏出去了。”
安瑞思形容的簡單易懂。
歌頓聽了也大致明白。
不過那種能夠割開漁網的東西真的有嗎?
“就是這個!”
說著,安瑞思從次元袋中,分外珍重的拿出了一樣東西。
而歌頓的視網膜中,隨時開啟的鑒定術也及時給與了反饋。
“(價值無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