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給出的任務期限是七天,不過具體哪一天動手,其實不是白石自己決定的,還得配合組織擊殺赤井秀一的計劃。
散會后,白石本來以為能回家休息,誰知路過安室透時,對方忽然叫住了他。
“走吧,先去給你辦一張偵探的營業執照。”安室透居然還真的一副準備帶新人的樣子,“有些場所,沒證不方便出入。”
……居然還有偵探執照這種東西?原著里可從來沒見工藤新一或者服部平次掏過,白石合理懷疑他們是在無證經營。
兩人上了安室透的馬自達,小轎車很快啟動。
昨天,白石本來想去把組織發的車領了,但轉念一想,平常沒有組織成員跟著的話,假面狀態根本無法長時間使用,對車的處理和停放會很麻煩——東京停車場的費用可不低。
至于領到車后,為了不浪費而將它交給本體開……倒也不至于為了一點車費,自爆馬甲。
而如果有組織成員協同行動,這群人一個個都有車,完全可以蹭他們的車用,并不需要自己特意準備。
想了想日常租車的毛利小五郎,白石忽然有了明悟——自己也可以先這么湊合著,等之后領到了工資,等車型更新一點,那時再給本體挑一輛合適的車。
馬自達開出幾條街后,白石漸漸覺得周圍環境有些眼熟。
正仔細辨認著街道,安室透忽然靠邊停下了。
“到了?”白石看了看周圍。
本來以為能看到安室透所說的偵探事務所,然而并沒有——街道左邊是一家花店,右邊是家便利店,再往外,則是一溜各式各樣的居酒屋和小吃店。
……這人該不會是打工癮上來了,想拐帶他一起打工吧:“你有其他事要辦?”
安室透略微一頓,他搖搖頭,指了指便利店旁邊的小亭子:“你去拍一套證件照,一會兒填表要用到,4cmx3cm的,白底。”
白石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推門下車。
安室透每次聽到他說話,或者直視他的時候,貌似都會十分輕微的走一下神。
隨著時間流逝,這段走神時間在逐漸縮短,但和剛才在會所時不同,這段路只有兩個人,白石還是注意到了。
再想想之前目暮警部的反應……白石終于明確了某個事實。
——雖然大多案件只在小時候看過一遍,但來到這個世界前,表姐那個資深宅女正好在重溫柯南,還剪了些視頻發到X站上,逼他幫忙刷彈幕活躍氣氛。
托她的福,白石案件手法沒記住多少,對出場人物倒是一個比一個清楚。
而作為悲慘的警校五人組之一,不管是原著還是剪輯中,松田陣平的出場都很少。
白石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墨鏡香煙自來卷”,而假面只貼合了一個卷得遠不如松田陣平厲害的自來卷——要不是目暮警部對“松田”和他的臉反應那么大,白石根本不會把新造型往松田陣平身上聯想。
Q同學懶得捏臉這件事,還算在預料之中,但從安室透的反應來看,她怕是連聲音一起copy了。
……只希望這位摸魚專業戶還沒懶得太徹底,能動動她的Q版小手,把聲音和臉微調一些。
思維的過程總是比行動快,亂七八糟的想玩這一堆,白石已經撩開簾子,進到了自動拍攝證件照的小亭里。
然后他對著收費口,呆了一下。
安室透正低頭看著手機,忽然感覺有人靠近。
他按滅屏幕,警惕的抬頭,就見剛過去的科倫又走回到了車旁,拉開門以后沉默的看著他,好像在醞釀措辭。
“?”對視片刻,安室透看著他空空的雙手,疑惑道,“機器壞了?”
就見對面的人心平氣和,毫不臉紅的搖了搖頭:“我沒帶錢。”
現在還有出門不帶錢的人?
學炸彈學到缺乏生活常識了吧……
安室透找出自己的錢包,抽出幾張遞過去:“剩下的你留著,等填好表,你自己打車回去。”
“嗯。”白石沒推辭,“下次還你。”
“不用。”安室透合上錢包,把它往旁邊一扔,隨意道,“組織會報銷。”
白石無言以對的沉默了一下。
這時安室透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補充:“對了,拍證件照不能戴口罩——這你應該知道吧。”
“……當然。”
白石轉身回到小亭里,拍好證件照,把錢和照片一起揣進了口袋。
安室透雖然不搞研究,但顯然也是個吃經費的慣犯。
他租了一家寬敞的偵探事務所,這是一棟小型商業樓的四樓,樓層高度在這一帶算是鶴立雞群。
帶白石進了門,扔給他一把備用鑰匙后,安室透開始翻找申請表。
白石無所事事的打量了一圈房間,走到窗前向下眺望。
望了沒幾眼,他漸漸發現,這里的街景十分眼熟。
很快,白石的視線隔著兩條街,落在了一塊廣告牌上。
雖然看不太清上面的字,但那Q萌的形狀……不就是波洛咖啡廳的招牌嗎!
……離得也太近了吧。
以后再想在家里試驗道具,一定不能搞出太大的動靜。否則萬一哪天有某個好奇心旺盛的組織成員來到這,也像他一樣無聊的俯瞰街景,說不準又會招來什么麻煩。
本來白石還想省點結晶,這時候卻沒了想法,只盼召喚冷卻期趕緊到來,好把蝴蝶忍抽回家鎮宅。
紅葉N級的武力值,都能跟毛利蘭打成平手,白石合理懷疑有蝴蝶忍這個SR在,京極真可能都闖不進他的咖啡廳。
——SR被限制不能離店太遠,或許就是因為,她的武力值超出了這個世界的上限。
安室透當然猜不到白石在想什么,他只以為這個后輩在習慣性的觀察環境。
“這里我不常來,你沒事干的話,可以過來接幾件委托,刷一刷事務所的聲望。接觸到的案件越多,我們掌握的情報才會更全面。”
說到這,安室透突然記起白石粗心大意到忘帶錢包的事,又補充:“……當然,如果沒把握破案,就推說事務所繁忙,排不開委托——寧可不接,也不能接到后又完不成。”
“放心。”雖然不擅長正經推理,但這個世界的案子們,套路其實非常相近。
實在破不了,還能匿名去隔壁綁個工具人來幫忙,這地理位置簡直不能更優越。
見他答應的這么干脆,安室透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把找出來的申請表遞給他。
白石很快填完,照片也端正貼好。
安室透坐在茶幾桌前,似乎在忙別的事,他隨意朝白石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他會找關系把表加急遞上去。等明天或者后天,證下來了,再開始埋炸彈的行動。
白石點頭離開。
雖然交出了“松田黑葉”的身份信息,但這本來就是個假人,身份都是身外之物,連命都是身外之物——就算死了,一天也最少能詐兩次尸。
萬一安室透把這份資料提交給了日本公安,為了保護“波本”這個還算成功的臥底,公安們也不可能立刻就動手。
至于以后……等他炸的東西多了,不用資料暴露,警方也會主動來追人。
大門關上后,安室透從手邊一頁未翻的雜志上移開視線,走過去把門反鎖,又來到書桌邊。
桌上擺放著白石填好的資料。安室透的目光在姓名欄和證件照上各停了一會兒,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
同窗接連犧牲,他雖然礙于臥底身份,沒法去參加葬禮,但之后都暗中關注過對方家人的動向,能幫都會盡量幫——反正組織經費雄厚,他本身也不缺錢。
松田家,安室透當然也去過。
但松田陣平死亡時,他還在出差,等回到東京,得知消息,慣例去看望時,卻發現松田一家早就已經搬走了。
安室透其實不太記得松田陣平有沒有弟弟,但松田陣平和他家人的關系一直都很好。物以類聚,他的家人應該也壞不到哪去,但是……
這個怎么想都只可能是松田弟弟的人,怎么就跑到組織里來了?
是松田黑葉為兄復仇的途中,發現那個至今未被抓獲的炸彈魔藏在組織里,所以潛入進來,想伺機殺人?
還是他只想借用組織的力量找人?
當然,也不排除親人死亡后受到沖擊,導致心里變態的可能性。
不過,從今天的接觸來看,科倫精神好像還挺正常……除了有些大條過頭,忘帶錢包以外。